悍匪弱女(2 / 2)
沈老大看了看已经恢复元气的土司岩里期,又看了看八字胡,道“只要我让我的兄弟点燃炸药,投掷下来,你们就会粉身碎骨。”
没有想像中的惊惧,八字胡伸手轻轻抚摸着两撇细长的胡子,笑道“哪一个才是你的兄弟?这炸药还指不定投掷到哪里。”
忽听悬崖上的宁伟奇高声道“沈老大,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湘西素来天高皇帝远,土司和流官就是咱们的爷,与其带着兄弟们刀尖舔血,不如跟着土司大人干。”
面似张飞的沈老大真的怒了。
他没有想到自小被自己的娘收养的义子,自己待如亲兄弟的宁伟奇会背叛沈家寨。
愤恨之情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李逵一般,火烧火燎,几乎马上要燃烧起来。
“畜生,枉我沈家寨养了你一场,供你出去读书,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人从宁伟奇身后闪了出来,那人正是康巴东。
这个斗鸡眼的男人恭顺地说道“沈老大,民不与官斗,甭管这天如何变,土司老爷就是老爷,大清朝虽然变做了大民国,可咱们依然还是土司老爷手下的小民。不要枉费精力,白白牺牲了兄弟们的性命。”
沈老大的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
眼前这个康巴东正是康家寨的人,也是此人哭着跑到沈家寨乞求沈家寨能帮着康家寨抢夺回被土司岩里期抢夺的财物和牲畜。
陷阱,一个想将沈家寨的人一网打尽的陷阱。
“啪——”
眼镜男宁伟奇将手中的打火机点燃了。
一手举着打火机,一手举着一包土法制作的炸药,这个有着书卷气的狡诈的男人呵呵地笑道“老大,对不起了,我有着自己的远大前程,我的一生不该和匪气沾边儿。”
宵小之人康巴东连连点头,恭维道“是啊,宁哥可是有着好前程可奔呢。”
就在打火机的火苗要接触到炸药包的引线时,忽听一声火枪的枪声。
宁伟奇难以置信地回过身去,十三个身穿苗家新娘服装的女子正愤怒地看着自己。
为首的女子手握一杆冒着青烟的火枪,纷纷落雪中,姣妍的女子眼中是满满的愤怒。
“你——”宁伟奇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举着炸药包。
孟水芸大声呵斥道“不错,我就是孟水芸,上海皇帝杜月笙的义妹。人人向往前程似锦,但不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
眼镜男宁伟奇瞪着一双骇然的眼睛扑倒在孟水芸的面前,打火机和炸药包滚落在地上。
宁伟奇的后背上鲜血汩汩而出。
这个曾在上海求学的,沈家寨唯一的读书人在康巴东告知孟水芸真实身份时,立即想到了一条美好的通天捷径。
本以为通过放走孟水芸可以卖给上海皇帝杜月笙一个面子,可以一脚飞黄腾达。
黑边眼镜掉在雪中,眼镜片碎裂成无数块。
一个月前,这个读书人还曾坐在土司岩里期的府邸里和八字胡,土司岩里期,共同谋划着一个庞大的发财计划,当然这计划的第一步就是铲除沈家寨的势力。
像老鼠一样弓着后背的康巴东背对众女,胆怯地,小心翼翼地朝一旁溜去。
“陈兼旭——”孟水芸冷冷道。
康巴东猛然举起双手,浑身颤抖地缓缓转过身来,骇然地看着孟水芸。
孟水芸气愤地看着这个曾在曹家渡因为倒卖烟土,被自己命人丢出曹家渡的地痞。
没有想到世界如此之小,这个地痞竟然是康家寨的人。
扑通一声,康巴东跪倒在地,哀求道“二当家的,看在我也曾在曹家渡住过的份儿上,您饶我一命吧。”
孟水芸举起手中的火枪,道“不可能——”
就在孟水芸要射击时,一把钩钩刀甩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正好切在康巴东的脖颈部。
鲜血汩汩而出,康巴东,这个曾化名陈兼旭,流窜各地的地痞张着一张大嘴,脖子一歪,死了。
沛菡猛一用力将康巴东脖子上的钩钩刀拽了出来,大声道“不要浪费子弹。”
……
子弹横飞。
沈老大带着众多的沈家寨的弟兄们和女人们凭借着地形和土司岩里期的家丁们展开了鏖战。
忽听一声明亮的高喝。
“沈家寨的兄弟们躲开——”
抬头望去,悬崖上,十三个身穿苗家新娘装的女子们一字排开,人人手中举着一个土法制作的炸药包。
激动的泪水涌动。
沈家寨的男人们,女人们立即朝后退去。
八字胡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谋划的计策会被突然而至的十三个女子打乱。
就在这个无限恼恨的男人要喝令众人朝悬崖上开枪时,一个个炸药包被丢了下来。
乱石纷飞,血肉模糊。
躲避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的沈老大兴奋地跳了起来,冲站在悬崖上的孟水芸,大叫道“媳妇——”
不等他说完,几块被炸飞的乱石和残肢断臂飞来。
硝烟弥漫中,沈家寨的男人们女人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火枪朝烟雾中的负隅顽抗的土司岩里期的家丁们射击。
当硝烟散尽,以抢劫百姓财物发家的土司岩里期血肉模糊地躺在轿子上,八字胡不知去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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