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园遇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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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薇公司。

电话铃声响起。

林桐卓抓起电话,电话那端传来奇峰激动的声音“二少爷,意大利博览会,我们成功了,鸿翔拿到三十二份大订单,我们爱薇接了十六家服装公司的刺绣订单。”

“错了三个字。”林桐卓抑制着自己的激动,微笑道。

电话那端传来奇峰羞涩的声音“二哥——”

不等林桐卓讲完电话,一个穿着短襟褂子,鼻梁上尚有一块彩色印记的青年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青年头戴瓜皮小帽,下着黑色裤子,裤子用绑腿束缚住。

“林厂长,我们家班主让我把这封喜帖送来,邀请您和孟经理一同去喝我们衡兴班成立的喜酒,另外帮我们衡兴班首场大戏《封神榜》捧个人场——”

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太过操劳,林桐卓欣然答应,定然带着孟水芸,前去为衡兴班捧场。

……

西园。

不到傍晚,茂名南路的西园已经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对于衡兴班这场首场大戏,众人都给于厚重的期望。

演完这场大戏,刚刚组建的衡兴班就会进入紧张地排练和准备中,四月末,有着一百四十六名精湛京剧演员的衡兴班就会出发前往日本,新加坡,南澳……进行世界巡回京剧演出。

想到让更多的人认识京剧,知道中国的传统艺术,人人都很兴奋。

众多的小杨月楼的戏迷手捧鲜花,等待着在谢幕的一刻,将自己的欣赏和敬佩之情奉上。

做为受到敬重的贵客,林桐卓和孟水芸被安排坐在最前排的一个圆桌的位置。

铺着锦缎的桌布上摆放了正绽放的山茶花。花盆四周摆放了各种小食和茶水以及甜品。

人头攒动中,一个男人头戴礼帽,身穿黑色中山装,在几个随从的陪同下,缓步走了进来。

男人显然是个低调之人,没有刻意的张扬,也没有一丝傲慢,缓缓落座,礼帽被拿下。

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神情略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准备聆听这样一场集合了众多京剧名伶的大戏。

身穿粉色碎花短袖袄子,黑色罗裙的孟水芸无意中朝戏园二层的包厢看去。

一阵恍惚。

一个穿着黑色旗袍的,梳着大波浪卷发的女子正默默地看着自己。

女子神情肃穆,面部稍显僵硬。

白皙的臂弯前是黑色的蕾丝手套。

看到孟水芸朝这边望来,女子将嘴里的香烟夹了起来,轻轻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

大红的嘴唇犹如六月的骄阳恣意,任性。

突然一声鸣锣,哇呀呀一声大叫,几个抹着大花脸的武生从戏台两端的帷幕里跃了出来。

生旦净末丑,唱念做打,好不热闹。

看着戏台上热闹的场景,孟水芸握紧了手中的丝巾,为何二楼包厢里的女子会如此熟悉?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久久思量不出答案,孟水芸再次回头望去,二楼包厢里早已不见了女子的身影。

就在孟水芸诧异时,眼角的余光落在戏园入口。那个站着的身穿黑色旗袍的,正缓步走向戏台的女子不正是自己寻觅的那个吗?

忽然,这个温婉的女子脸色大变。

在孟水芸即将呐喊的惊诧中,身穿黑色旗袍的女子猛然从随身携带的女士坤包里抽出一把手枪,怦然一声枪声,子弹直射那个一直端坐看戏的四十多岁男子的后脑。

脑浆迸射。

男子大睁着双眼朝后仰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全场愣住了,突然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嚎“啊,杀人了——”

哭嚎之人正是坐在四十多岁男子身旁的一个抹了厚厚脂粉的女人。

人们纷纷夺路而逃。

跟随孟水芸和林桐卓而来的随从刘继戎早已吓得腿软,哪里还想得起推着林桐卓的轮椅快速离开这个危险的是非之地。

就在孟水芸回头要推着林桐卓的轮椅快速离开时,身穿黑色旗袍的女子以极其快的速度冲破逃窜的人群,朝孟水芸飞扑而来。

戴了黑色蕾丝手套的手猛然扼在孟水芸的脖子上,乌黑的枪口直抵孟水芸的太阳穴。

一众警察端着枪冲进了戏园,戏台上站着早已吓傻的一众生旦净末丑。

“都别动,否则我立即开枪打死她——”女子阴狠地说道。

因为焦急,脸色涨红的林桐卓大喝道“为何要伤害一个有孕在身的女子?”

女子的手忽然颤抖,眼睛似蒙了一层水雾。

女子这一细微的变化让紧张的孟水芸忽然平静下来。

“桐卓,不要紧张,她不会伤害我——”孟水芸决定尽量拖延时间,为脱身争取时间。

嘲弄的笑在身后响起,女子无比轻蔑地说道“你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吗?”

忽然一道急劲的风朝女子的后背袭来,却是身穿女子戏装的小杨月楼。

猛然回头,女子朝小杨月楼猛开一枪,身中子弹的小杨月楼摔落在地,鲜血从胸口涌了出来。

手枪再次抵在孟水芸的太阳穴上。

女子环视包抄而来的警察,怒视众多衡兴班的武生们,突然从后腰摸出一颗黑乎乎的东西,猛然甩了出去。

在那黑乎乎的东西落地的瞬间,女子猛一用力,将孟水芸推了出去。

扑向地面的孟水芸用胳膊用力撑住地面,快速翻了个身,仰面朝天,护住了腹部。

刹那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一片硝烟中,一人抱起孟水芸,踉跄地冲向戏园大门。

刚刚奔出戏园,孟水芸惊喜道“桐卓你站起来了——”

林桐卓愣住了,在爆炸的那一刹那,他本能地奔跑向孟水芸……

突然,孟水芸搂紧林桐卓的脖子,痛苦地说道“疼——”

鲜红的血顺着罗裙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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