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爱之花(2 / 2)
“我是在军营长大的孩子,我娘,我的马伯伯,我的单凯舅舅都是大英雄。我是英雄的女儿。不要蔑视我的抗日骨血。”玉朵儿边说边用眼睛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纸笔。
“快写,否则我立即射穿你的头颅。”玉朵儿命令道。
“你需要我写什么呢?”孟水芸道。
“写你对人民的忏悔——”玉朵儿凶狠地说道。
看着面前这个握枪的小小的孩子故作凶狠的样子,怜惜和疼爱再次涌上孟水芸的心头。
“我无需对人民忏悔,我所做的一切对得起良心。”孟水芸认真地说道。
“良心?你敢说你对得起林家的列祖列宗?你敢说你对得起爱你的林二伯伯?你敢说你对得起一直敬佩你的所有人吗?”玉朵儿大声呵斥道。
“朵儿,夜太深了,我送你回你林三叔家。”孟水芸站起身来,试图劝说玉朵儿离开这里。
这善良的女子完全低估了一个单纯的孩子的抗日决心。
“砰——”一声枪响。子弹正中孟水芸面前的桌子,子弹射穿桌面,击中地面。
孟水芸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孩子是抱着必死之决心而来的。
枪声会很快吸引来巡逻的日军,日军如果发现持枪的玉朵儿,必然要将这单纯的孩子缉拿,甚至当场射杀。
不,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安全地离开这里。
“朵儿,快走,日军马上就会冲上来。”孟水芸冲了过去,试图抢夺下被玉朵儿抓在手中的枪械。
玉朵儿没有想到孟水芸会来抢夺自己的手枪。
手指不由自主地朝扳机按去,又一颗子弹飞快射出,子弹正中孟水芸的左肩。
“你,你快走——”鲜血淋漓的孟水芸推着玉朵儿的胳膊,企图将玉朵儿推出房门外。
“我今日来就没想过能活着离开这里。”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被玉朵儿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带着满满的恨意朝孟水芸扎去。
肩膀中弹的孟水芸被用了蛮力的玉朵儿逼迫到办公桌前。
孟水芸不想伤害玉朵儿,加之肩膀中弹,血流如注,因此难以抵挡住玉朵儿凛寒的杀气。
腰部抵在办公桌上的孟水芸被匕首逼迫的渐渐朝后仰去,就在身子几乎要平躺在桌子上时,孟水芸快速抬脚,朝玉朵儿的后背袭去。
后背突然受袭的玉朵儿一个愣神的功夫,孟水芸跃起,用力一推,手掌击打在玉朵儿的胸上,玉朵儿朝后踉跄了几步。
突然,玉朵儿朝空中跃起,一把长长的软剑被从腰间抽了出来。几个快速空翻,这把软剑带着极强的力道朝孟水芸袭来。
孟水芸犹如傻了一般,惊骇地看着朝自己不断翻腾,袭来的玉朵儿。
犹如蛟龙一般在空中不断翻腾的玉朵儿的衣襟在空中飞舞着,腹部那朵因为火烧而留下的大疤痕犹如一朵盛开的紫薇花在空中绽放着。
孟水芸难以自持地倚靠在办公桌上,嘴唇颤抖,浑身不断地抖动着。
眼泪在眼眸中盈盈地动着。
带着满满地爱意,长久地思念的胳膊朝这飞来的女孩伸去。
“爱薇——”孟水芸喃喃道。
“噗——”长长的软剑深深刺入孟水芸的胸口。
玉朵儿愣愣地看着被刺中胸口的孟水芸,道“为,为什么,不,不躲闪?”
鲜血不断地从胸口涌出。孟水芸带着凄然的笑,艰难地伸手,喃喃道“爱薇,娘终于寻到了你——”
“你,你这个汉奸,你,你在说什么?”一直想谋刺孟水芸的玉朵儿忽然感觉到一阵心痛。
这个善良又单纯的孩子不自禁的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为什么我会如此心痛?为什么我要窒息了?”玉朵儿艰难地说道。
软软的长剑穿透胸口的孟水芸朝地面滑去。
滑倒在地面的孟水芸深情地凝望着美得惊人的玉朵儿,喃喃道“因为我是你的娘啊,母女连心啊——”
玉朵儿踉跄地朝后退去,道“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任凭我刺中你?为什么要说这些疯话?你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胸口的鲜血不断涌出的孟水芸艰难地睁开蒙胧的眼睛,道“娘怎么舍得下手,伤害,伤害你——”
“你在说什么疯话?”心痛到难以承受的玉朵儿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不,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的心痛,心慌?
窗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口哨声。
是日军,是巡逻的日军。
孟水芸匍匐在地面,伸出满是鲜血的手,艰难地说道“爱薇,走,走,快——”
美得惊人的玉朵儿骇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早已经恍惚的她用双手捂住嘴巴,喃喃道“你,你在说,说什么傻话。我究竟是怎么了?”
“砰——”房门被一脚踹开,一头褐发的贺子谦冲了进来。
贺子谦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带,带走她,快——”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的孟水芸艰难地说道。
聪明的贺子谦瞬间就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
这个曾经的上海第一神偷,快速冲向因为惊骇整个人傻掉的玉朵儿,一下抱起这惊骇的小姑娘。
“不,为什么要,要这么做?”玉朵儿在贺子谦的怀抱中边挣扎边问道。
面色苍白的孟水芸微笑道“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尽管不舍孟水芸,但贺子谦明白在日军大量涌来的情况下,自己的能力只能将这个小姑娘带离这里。
砰砰的脚步声,日军们正在攀登台阶,即将冲上四楼。
时间容不得更多的思考,贺子谦一个胳膊夹着玉朵儿,一个胳膊朝窗户处甩去,一条长长的绳索甩了出去。
纵身一跃,贺子谦,这个俊美的上海第一神偷飞射出窗外。
用一只胳膊夹着玉朵儿的贺子谦,利用绳索在各个大楼间飞跃着,起落着,很快便逃离到安全地带。
“八嘎,哪里的去了——”众多的日军涌进办公室,举枪朝四周望去。
“哦,孟女士——”一名日军小队长俯身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的孟水芸,急道“快给军部医院打电话。”
……
一片废墟中,浑身颤抖的玉朵儿被贺子谦放在地上。
“为什么要放我走,你这个汉奸。”玉朵儿大声道。
“因为你不是敌人——”贺子谦重重地说道。
“你们都是骗子。”玉朵儿道。
贺子谦望着眼前这个美得惊人,犹如当年自己的那个月下新娘的小姑娘,语气严肃地说道“时间不会欺骗你,时间会告诉你一切。”
说完,贺子谦飞身而起,一条绳索甩了出去。
矫健的身影快速闪进黑暗中。自己的那个她危在旦夕,自己必须争分夺秒。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如梦一样?为什么她要叫自己爱薇?为什么自己的心会如此的痛?
黑暗中,玉朵儿浑身瑟瑟发抖。
“朵儿——朵儿——”
几个拿着手电筒的人在黑暗中边呼唤着,边朝这边走来。
“我,我在这里——”玉朵儿低声道。
一道手电筒的光束落在玉朵儿的身上,罗幼晴喜极而泣地哭道“你这个孩子去了哪里?大半夜的,你跑去了哪里?我们寻了你许久了。”
拿着手电筒的郝大为,林岳宇,郝若霖,郝欣然等跑了过来。
玉朵儿神情严肃地望着罗幼晴,道“罗阿姨,请您告诉我,这世界上是否有一个叫做爱薇的孩子?”
“爱薇?”眼泪簌簌而落,罗幼晴哭道“傻孩子,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罗阿姨,您是我最信任的人,请您告诉我,这世界上是否有一个叫做爱薇的孩子?”玉朵儿再次问道。
郝若霖噘嘴道“爱薇?不就是林锦民和林程瑞早就死掉的那个姐姐吗?就是酒儿姐姐弄丢的那个林二伯母的女儿。”
“是啊,听说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姐姐肚子上有一个大疤痕。”郝欣然道。
玉朵儿朝地面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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