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玩偶(1 / 1)
樱花儿看见他手中泥巴捏成了一个男女双人雕像,男子盘膝而坐,两腿向下弯起,女子披头散发面向男子,丰润的臀部坐在男子双~腿之上,四臂相拥,四目相对,胸脯紧紧相贴,慌忙半眯着眼睛偏过头去,脸色更是羞得通红,低声呵斥道:“你……你真是古今污秽第一,世上龌鹾无双,到底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是如何写的,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得不到我樱花儿,便用这样一种臆想的方法来自我安慰么?”
“污秽龌鹾?自我安慰!”荆明不屑一顾,冷冷一笑,细细的端详着手中泥偶,又修饰了一番细节,缓缓说道:“好好的一个清纯女子,在你的眼里看到的难道就是一些污秽的东西么?难怪说有佛性的人看世间万物都是佛,而无佛性的人,看到的世间万物都是屎。本人做这个玩偶,从哲学意义上来讲,是男女双修的欢喜佛,代表法的男子与代表智慧的女子利用空乐双运产生悟空,达到以欲制欲之目的。我做之看之,便是希望观之鉴之,渐渐习以为常,多见少怪,让心中对阁下的欲念之心亦能够自然消除,以达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之大悟境界。”
樱花儿转过头,偷偷的瞄了一眼他手中男女泥像,冷哼一声道:“分明是污秽之物,那神情,那姿势明明就是春宫玩偶,竟被你说的如此空灵玄秘,你这尘世俗人,能有那般法境界便是好了!”心中却想,这人玩世不恭行为放荡言语下流,却对佛教亦有如此高深领悟,不禁又是刮目相看。
欢喜佛是印度密教传说,在末法时代,崇尚婆罗门教的国王毗那夜迦残忍成性,杀戮佛教徒,释迦牟尼派信徒化为美女和毗那夜迦交合,醉于女色的毗那夜迦终为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
两性结合是宇宙万物产生的根源,是大自然一切生灵繁衍之基础,也是人性最后和最彻底的解脱,有人恶之如洪水猛兽,嗤之以鼻,亦有人爱之如珍馐美馔,乐此不疲,古今中外,林林总总,上演着一幕又一幕形式不同内容各异实质却完全一样的情爱故事,银荡下流也好,高尚神圣也罢,无非就是男和***和阳,赞颂和鞭笞。
欢喜佛正是基于这种法语智慧结合理论观念的产物,类似手法在华夏大地也有,比如民间盛行的鱼篮观音的故事,观音化身为市肆中美貌的女子,当被搞得神魂颠倒的男子要和她结婚时,看到的却只是一具臭皮囊,以此警醒尘世中人对情爱的虚幻追求。只是受儒家伦理的限制,华夏人氏在表现这种题材时一般是采用比较含蓄的手法。
荆明之所以突然想起做这个玩偶,却并非是心中得了顿悟,真如他所言的达到色即是空的境界,而是真的在做一个春宫玩偶,造型虽然借鉴了欢喜佛,却全然没有欢喜佛的庄重和悟性,难怪樱花儿一眼就看出是春宫玩偶!
他想以此来刺激一下樱花儿的情欲,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是色之又色,并非色即是空,当然了,在他的眼里,色真的就是空,因为他好色,所以也就是悟空,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色与空的界限,能于万物之中看到色想到色。
他拿着匕首精心修饰着手中泥偶的姿势和面部表情,放在嘴边,小心翼翼的将那上面的泥土吹走,嘿嘿的对着樱花儿笑道:“即便这是你所说的春宫玩偶,那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是求一种今生今世的解脱,人们不应该禁锢红尘俗世中的各种享乐,包括丝竹管弦声色犬马,反而应当尽力地挖掘种种声色之娱和人伦体验。性是这个尘世中最大的创造能源,男女通过交合可以使人类灵魂和肉体中的创造性能源激扬起来,与宇宙灵魂的大能合流,达到一种最高的精神境界!”
荆明发表完一通演讲,瞥了一眼脸色赤红的樱花儿,突然又嬉笑道:“怎么样,什么时候我们也来体验一番这种悟空的大境界?!”
“去你的!分明是将那女子画成了我的模样,还要狡辩!”樱花儿说不过他,又色不过他,或许她心里原本也是如此的想法,便也懒得与他再争辩,就怀着一颗砰砰狂跳的小心脏儿奔进了林子去寻些晚餐。
到了次日,土胚被强烈的日光暴晒了一整天,水分慢慢蒸发,变得硬了起来,与此同时,荆明的小土窑也已经建成了,他用匕首做了两把尖锐的木头铲子,依着山地挖开了一个洞,又将洞下掏空,作为堆放木材的炉灶,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明日中午就可以将土陶模型放进去烧制了。
烧窑的关键是掌握火候,何时用大火,何时用小火,何时熄火,没有个十年八载的工作经验,是无法掌控得到的,更何况是荆明这样的外行,全凭着自己对瓷器土陶的理解和推断而进行。
当然了,或许有的人对某些事真的有天赋,尽管是新手第一次上路,却是轻车熟路,荆明就是这样的人,他将所有土陶依次放进窑里,再用粘土将门封闭。
一切准备完毕,荆明拉着樱花儿毕恭毕敬的站立在土窑旁边,齐齐跪在地上,樱花儿纳闷道:“这又是如何?想诱骗小木舟与你拜天地么?”
荆明拍了一下她滑嫩的香肩,正色道:“诱骗你个头,我荆明从不骗女人。我们华夏人氏讲究一个神灵护佑,今日要你与我共同祭拜窑神,祈求窑神爷保佑我这一批土陶制作成功!心诚则灵,你少给我嬉皮笑脸!”
樱花儿见他神情庄重,也只得依了他,一起在土窑边磕了三个响头。
祭拜完毕,荆明这才拿起火把,将窑下用干枯的木材点燃,熊熊烈火整整烧了一天,随后又用小火熏烤,到了第三天当才熄火,又烘焖了三天。
在此期间,二人又用海水晒了一些粗盐,虽然没有家中精盐美味,也尚且可用,二人在荒岛上共同劳作,竟也十分像一对与世隔绝而隐居的夫妻。
七天过去,土窑慢慢的冷却下来,这日清晨,两人一大早起来就跑到土窑边,掀开外面的封泥,展现在眼前的情形让二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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