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说法(2 / 2)
耕四郎连忙摇手否认,“啊...你过誉了,我只是眼神好而已。”
“耕四郎老师,这不是普通的挥砍吗?”
“他连续几剑都完美地砍在了原处,就仿佛是一剑一般。”
山迪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得的,他奇怪地说道:“我们每天不也重复着这样的训练嘛,挥剑,挥剑,有什么大不了的。”
耕四郎笑看着山迪,并拍了拍他的额头,“不一样,你们是要求,而他却是做到了。虽然听起来轻巧,可即使是沉迷于剑道数十年的人都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可这种行为有什么用吗?只是挥砍在一个地方而已,敌人可不会站在远处等你挥砍。”
“这个行为意味着他在挥舞刀刃的时候,可以如臂指使。轻松的把自己脑海中的技巧呈现出来,也意味着能够更轻易地攻破敌人的破绽。”
山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并不真正的明白这个意思,但却明白这是一件挺了不起的事,但因为与方行的矛盾,他并不想承认这一点。
耕四郎并未全部说出,他有些话没说。这个技巧或许是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做到的,对于一名剑客来说,将刀刃当作自己的身体般挥使是一件最为渴望的事情。而且不止如此,在方行刚才挥砍的时候,他的轨迹...耕四郎在脑海中模拟了下,如果他按照正常的轨迹挥剑的话,那把剑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击中软肋,将剑刃的力道给卸去了。
“啊..不好意思,沉迷于教导学生了。”
“没关系,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我教不了你,你是一名出色的剑客,而且也在自己的方向越行越远,并不需要我的教导。”
“....”方行沉默了下,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想了想说:“我不知道该如何进步了,你能给我点主意嘛。”
一名剑客的进步是枯燥乏味的,频繁的挥剑,锻炼力量,生死的对战,这些都是最为基础的进步途径。然而一名剑客却忽略了这些,说出了不知道在哪里进步这种问题,要么是狂妄之辈,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异常的自信。
方行显然出狱后这,他在单纯的剑术上甚至超过了黄猿,以至于可以利用技巧弥补在战斗力上的不足。
“山迪,你跟他对战一下。”耕四郎说道。
“我?”山迪不由得发出了愕然的声音,他感觉有几分后怕,刚才他进行了偷袭都无济于事,现在对战又怎么可能打得过,而且刚才那股被牢牢束缚住的感觉,到现在都没有忘却。
似乎看出了山迪的担忧,耕四郎说道:“你只能击打山迪的剑,而且必须用跟他等同的力量,相信能够挥砍出那样剑式的你,应该能做到。”
方行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而山迪也在耕四郎所说的条件下松了口气,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在说完后,山迪随即板起了脸,脸上的表情说明他对这场对决的重视,即使是他性格有些懦弱,可在握住剑后,他却不想输,他想赢...在有了那样的条件之后,他认为自己有机会能够击打到方行。
按照耕四郎老师所教授的方法,双手持剑,将木刃牢牢地锁在手心,防止脱落。
“不能急..不能急。”山迪在内心阐述道,手心被不自觉冒出的汗渍浸湿。这是他第一次与除师兄弟以外的人决斗,难免有几分紧张。
他的脑海里响彻起一句话,“握住木刃,由上往下劈砍。”这是耕四郎老师教授的第一招剑式,也是他在训练之中最常使用的招式,他准备用这招试探,试探着方行会如何阻挡。
急促的破风声响起,势大力沉的一击,从山迪瘦小的身躯爆发而出。但随之的是“铿”的一声,后来居上的木刃由下往上抵在了那个着力点上,轻易地将木刃的力气化解,随即又往前推,只是轻易便横在了山迪的脖颈之处。
山迪吓了一跳,急忙跳开,眼神中充斥着几分慌乱,在亲身的体验下,他从刚才的那一击,察觉出来了差距。这是远比其他师兄身上感受到的压力还要深得多,如果不是条件的束缚的话,即使那是一把木刃,只要击中他的脖颈,也可以造成致命的伤害。
他是故意的...山迪既感到后怕,又感到愤怒。
在愤怒中,他疯狂的挥打着,像是一个肆意挥打着杂草的小孩一般,剑显得没有轨迹和规律,可是就是这样的攻击,眼前的少年却轻松的,仿佛提前知道了方向一般,全部接了下来,而且每一次都让剑停留在他的要害一会。
在发泄完后,山迪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明白眼前的少年,并不是他能打赢的,他们之间的硬实力差距很大。可是他并非没有机会,条件对于他来说是有利的,因为在这个条件下他已经事先站在了不败的角度。
他再一次退后,绕着方行的身子寻找着机会。眼前的这个少年,却没有跟着他的身躯行动,而是站在那里,是在小瞧他吗?山迪想到。他来到了方行的身后,以一个他绝对看不到的盲角发起了攻击。他控制着刀刃,这一次甚至于还没使用挥砍的动作,因为挥砍时会带起风声,这会告示敌人,他的挥砍方向和轨迹,所以他使用了刺的方式。
利刃直直地刺向了方行的背部,可在即将靠到前的一刻,方行用拐手的挥剑动作,以诡异的角度打在剑头,轻松地改变了山迪的挥砍角度。山迪更是在惯性下,向着前方摔倒而去。他的背部,也就是原先想要攻击方行的地方,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方行的剑下。
山迪咬了咬头,没有气馁,反而露出了得逞的面容。刚才的攻击方行在化解之后,还隔开了他的距离,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对他造成打击,可现在不同,他就趴在他的身旁,而他只要将木刃抱在怀里,然后随便一撞就能攻击到他。他的先天条件,决定了方行无法攻击他。
“..我赢了..”山迪喊道,可还没等他碰到方行,从方行手中挥出的剑风,将其扫飞了数米。
“..你犯规。”山迪吃痛地爬起,面上带着不善和愤怒。
耕四郎却道:“他没有犯规。”
“耕四郎老师,我的力气根本就不可能扫出剑风!”山迪说。
“只要击打在薄弱的点上,还是可以办得到的,万事万物都存在着线,只要击打在线上,便能击打出难以想象的威力。”耕四郎回道,没等山迪继续回应,他便先看向了方行,“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都斩不断的剑士,可是这种剑士却能斩断钢铁以及其他任何东西。”
“你说的是守护的剑吗?”
“最强的剑就是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斩断自己想要斩断东西的力量,会伤害自己所碰到所有东西的剑,在我看来那并不是剑。在我看来..你的剑的弱点便是精确,针对敌人的弱点,而使出的精确之剑。”
方行沉默,他并没有反驳。因为他做的便是如此,在脑内分析出最恰当的反击方式,然后按照对力量掌控,以合适的角度合适的力道在合适的时机击打而出,他所做的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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