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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曼丽选的餐厅在市中心,离夏夕凉上班的地方很近,步行就能到,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中餐厅。大厅虽然熙熙攘攘,但从侧面以翠竹隔开的石板路走过,再登上红木楼梯,便到达了一个精巧私密的空间。
大大的复古水晶灯从旁边垂落,雪白桌布上一瓶盛放的厄瓜多尔红玫瑰,花朵硕大、形态饱满、颜色鲜艳,花瓣上还有清水,更显娇艳。整个空间里的装饰,包括杯盏盘碟皆是青花瓷图案,十分雅致。看起来,更适合求婚,而不是闺蜜吃顿饭。更何况,夏夕凉觉得,她与谭曼丽,还未到闺蜜这层关系。
一侧的红木贵妃靠上,放着一个大象灰色birkin,缠了橙色图案的twilly,还有一件驼色同品牌的双面绒大衣,随意地搭在扶手上。
而这一切的女主人却不见踪影。
夏夕凉叹了口气,解下自己脖子上的蓝色外贸丝巾,脱下韩国某牌子卡其色风衣,放下黑色coach包包。两边一对比,又是巨大落差。她想了想,还是把丝巾揉成一团放进包里,在把包放在椅子上,至于风衣,就搭在椅背上吧。这样,就不会破坏那么高大上的摆设了。
“哎呀,夕夕来啦。不好意思,我去了一下洗手间。”
谭曼丽带着微笑走上台阶,夏夕凉看着她精致的及肩短卷发衬出的白里透红的脸颊,无懈可击的日常妆容,再看了她仿佛随意的白色粗棒针麻花高领毛衣、白色紧身裤以及灰色高筒靴。她涂了嫣红的唇膏,配上吹弹可破的雪肤,再加上这一身衣服,浓浓的女人味下,还有一重洒脱干练的气质。从那毛衣右下的古铜色字母片、裤兜上小小的橙色logo绣纹、靴子的拌扣上,夏夕凉一眼认出,它们和沙发上的包、丝巾、大衣出自同一品牌。
她走上来,隐藏在卷发下的扇形钻石耳环被水晶灯一照,熠熠生辉。她伸出手欲给夏夕凉一个“闺蜜抱”,露出手腕上镶了贝母、钻石的四叶草型腕表,icon的名表中心即将开业,夏夕凉自然也认出谭曼丽腕上的牌子。
纵是在百货工作多年的夏夕凉,也不得不称赞谭曼丽这一身搭配的完美。当然,这身上随便一样,都得是普通工薪阶层数月的薪水。有那么一瞬间,夏夕凉宁愿自己完全不懂时尚,不懂名牌。
“哎呀,你剪了头发。”夏夕凉迎上谭曼丽热情的笑容:“上次见,还是长发呢。”
谭曼丽点点头:“准备要老二了,所以剪了。”她拨拨头发,有点惋惜道:“其实我一直都希望自己能留一头又黑又直的长发,到腰。”
“嗯,对呀,小时候每次阿姨带你去剪头发,你都要哭呢。”夏夕凉与谭曼丽对面坐下,玩笑着。
谭曼丽笑一笑,语气里带了感伤:“是啊,生颖儿前,我的头发都到腰了,我想着再长长。但是,为了她还是剪了。这两年长起来点,又准备再要一个,我想,算了迟早要剪,趁现在还能做个发型。就剪了。”
她从头顶往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还习惯地一摸到底,却在肩膀处,停下了动作。叹了口气,一刹那,夏夕凉看到了谭曼丽眼底的一点哀,一点怨。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是精巧的粤菜,摆盘别致令人不忍下筷,装在名贵的盘子里端上来。
“我带的酒,醒好了吗?”谭曼丽问。
“严太太,醒了一半。”侍应礼貌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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