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5)(2 / 2)
地灵县,师徒四人过了那块虎坐门楼到了寇员外家。
门内,守门的家童听到敲门声,将门推开瞧见是几张熟悉的面孔,连忙掉头往内跑去:主公!主公!那四个异样的僧家又回来啦!
天井中正在拄着拐闲散走着的寇员外,听闻外院一路传回来的话语当场就丢了拐杖,疾步走出来迎接。
在屏影处瞧见那四道熟悉的身影后,连忙迎了上来:几位圣僧请进,请进。
金蝉子被迎了进去,转过下一条巷子,寇员外引路带着他们穿过佛堂,斋堂,到了那上次居住过的经堂才停了下来,举步登堂进了房内笑呵呵道:圣僧上次一个人离开后,这间房间我就没让外人再进来后,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圣僧师徒四人。
举步进来的师徒四人看向寇员外,金蝉子环顾四周企图寻找陈炜留下来的痕迹:你说我上次一个人离开,可曾说过要去哪?
寇员外楞了楞,定眼细瞧着眼前说话的圣僧,有些摸不着头脑:圣僧这话是何意?当日你亲口说已经取到真经,让三个弟子先一步送回那东土大唐,你自己打算一个人往回走的。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好像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金蝉子垂下眼帘:阿弥陀佛,贫僧失礼了。
天色已晚,几位圣僧不如在此住上一晚等明日天明后,老丈为你们准备上上路的干粮后再走吧,对了,上一次圣僧还落下一样东西在这里,老丈这就去给你拿过来。
原本想要拒绝的金蝉子,听说陈炜有东西落在这里只好答应了下来。
等寇员外去拿东西时,师徒四人在这经堂内四处打量。
小黑蜘蛛精也从沙僧的头上爬下来,甩着蜘蛛丝到处寻找陈炜留下来的痕迹。
书桌前一本合起来的经书被风吹动,金蝉子站在那里看着被吹开的那页纸上被人用笔画了两个小人。
两个小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站在一起,其中一个头上写着:你自由了。
另外一个头上写着有点不开心是怎么回事?
活了千千万万年的佛子将那本书拿起,打开往后面翻看着。
空白,空白,还是空白。
除了第一页留下来的那两个小人跟那两句话之外,什么都没留下来。
好像那个人,对自己丢下他这件事情,只有这两句话的看法。
属于玄奘的记忆又钻了出来,不断提醒自己,那个人对自己的重要性,也不断提醒他,自己将人弄丢了。
圣僧,东西找来了。
寇员外双手捧着一块红色帕子,里头包裹着一块方形的玉印。
就是这块玉印,圣僧走的第二日我在这书桌上瞧见,唯恐是圣僧无意中掉落的东西,如今看到圣僧回来,这东西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金蝉子接住那块方形玉印。
什么什么,这是陈炜留下来的东西吗?上面写的什么?
小黑凑过来,想要看清那玉印上写的是什么。
一只修长的手将那块玉印翻转过来,露出底部沾染了朱砂色底料的刻痕。
这是陈字。
是陈炜送给他的玉印。
却被对方留在地灵县,没有带走。
千里之外的小村舍内,陈炜正盘腿坐在独角兕大王面前,原本清冷的房屋内现在被人在桌子上,摆满了四盘小菜,四盘水果,还有四盘清粥面饼米汤。
陈炜跟独角兕各座长桌两头,凡人和尚埋头苦吃。
来,今日能够认识你这个和尚,是我独角兕的缘分,我们干了这杯酒!
独角兕将自己带过来半天都没开启的酒壶打开,当场变化出两个琉璃酒杯出来,给自己跟陈炜倒上。
我以茶代酒吧。
陈炜看着那杯送到面前的酒水,闻着味道还挺香的,可他这个身体从小到大一口酒水都没喝过,对方这妖怪看起来有点傻白甜,到底是只妖怪,他不打算喝。
和尚连喝酒都不能喝吗?没听说过啊。
独角兕挠了挠头,我以前听闻佛祖抓那个齐天大圣孙悟空时,受邀参加了王母娘娘的蟠桃会,那蟠桃会上可是有酒水的,怎么他能喝的你一个西天灵山的和尚,却喝不得?
吃着米汤的和尚眼皮跳了跳,将脑袋从米汤中移开,面不改色的笑道:贫僧还是一介凡人之躯,没成佛成仙之前,清规还是要遵守的。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们当和尚的也挺难。
独角兕说的是大实话,为了找来这一桌子没肉的食物,他派出了全洞府的妖怪,都花费了大半个时辰才弄来这么点食物。
施主身为一个好心的妖怪,想必在此地也生活的艰难,贫僧刚到这里时想要化缘,看到那老者家里六七口人,米缸内却只剩下三升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生活的这么困难,可是附近还有什么穷形极相的妖怪为非作歹?让施主无法帮助那些凡人?
独角兕身为金兜山最凶狠的妖怪,听到这话干笑几声:只是这几年收成不好而已,怎么会有和尚你嘴里说的那种妖怪呢,没有的事。
是吗?那就好,贫僧从灵山出来时,佛祖特地提醒过贫僧,这往东土大唐的路上为非作歹的妖魔格外的多,还让贫僧若是遇上,尽管收服打杀。
陈炜故意说的含糊不清,一副自己全身都藏着秘密的架势。
一开始下山目的是吃人的妖怪,此刻总觉得屁股下面的凳子上长了钉子,扎的他有些坐立不安。
额头冒着虚汗的妖怪小心打探:和尚,我们认识了这么久,在下还请你吃了这顿斋供,不知可否告知我佛如来是怎么让你来收服打杀妖怪的么?
陈炜笑眯眯的点头:当然可以啊,你这种好妖怪我是不杀的,其实我的身边跟着六丁六甲三十六揭谛,只要有妖怪在我面前露出一丝丝的想要杀我的意思,你懂的。
独角兕擦了擦额头上滚下来的汗水,猛点头:我懂,我懂的,你吃你吃,不够我这里还有,我管饱。
一顿饭吃完,独角兕说要回家巡山,明日亲自来送他离开金兜山,出了那废弃房屋的大门,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原处。
房间内,陈炜揉了揉刚才笑到僵硬的嘴角,放下筷子将白间从袖子里丢出来:把桌子上的东西吃干净。
白间在桌子上滚了几圈才站稳了,张口咬住一个素馅包子后看着他没表情的面孔:你为什么要跟那个妖怪说那么多的话,他要是敢杀你,我们就打死他好了。
打死他之前,我也会受伤,你不知道受伤会很疼吗?陈炜白了他一眼,将行囊里的毛毯拿出来躺在长条凳子上,继续揉着自己刚才为了应付对方笑到麻木的嘴角。
能够半威胁半恐吓的将妖怪吓走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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