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马全(2 / 2)
红烧肉缺了上色的酱油,色泽有些微淡,黄瓜炒鸡蛋这道菜鸡蛋放多了,盐放少了,等等一系列问题。
但中午这顿饭终归属于免费供应餐,要求确实不能太多了点。
不然惹老板娘不高兴,中午补贴十块钱让他滚出去吃。
现代物价这么高,十块钱连碗带肉的面条都不够,更何况三菜一汤,米饭随意吃的福利,所以两者一比较,赵三两吃的还是蛮香的,连榨菜蛋汤都喝了两大碗,放下筷子,赵三两坐在沙发上打了一个饱嗝,然后道“因为你打算扣我工资,以致我心情不好,所以下午旷工半天”
“行啊,那就扣两百”
“扣呗,债多不压身,我无所谓”
赵三两双手一摊,很大气道。
两人相处四年,赵三两对老板娘性格了解的很通透,典型刀子嘴豆腐心,扣工资说说而已。
何况植物这行业属于看天吃饭,今天雨这么大,街道上往来行人都少的可怜,更别说小众类植物生意。
刷好碗筷。
赵三两从楼梯下的储物间里翻出去年用剩下的窝料,与新买的腥饵搅拌均匀。
准备好一切,赵三两端着塑料饵盆走到植物店西边马路对面的河边,这条河叫蓉河,发源与中国西部桐柏上西北部的河谷,干流流经周围好几个城市,全长八百多公里,而靠近植物店这条属于整个主流的小分流,水流缓慢,河槽比较宽深,沿途有堤。
这也预示没有电鱼人,和撒网这类现象出现。
加上没有船只的缘故,鱼身上沾染不到柴油味,所以每年春夏秋三季河边汇聚了大量的钓鱼人。
抛完窝料。
赵三两打着伞,在河边看了一下来自于蓉城各个县城的钓鱼爱好者的垂钓情况。
与他预想一样。
鱼获不错,有两个人钓了三七八斤,但都是早上五六点赶过来,一直钓到现在的收获。
下午三点。
赵三两提着渔具包,走到他中午抛洒窝料的钓点,屁股后面跟着死活要跟过来玩的大鹅小朋友。
“不许靠近河堤边,如果让我发现一次,非把你踹河里淹死”
“知道,知道”
大鹅圆圆的大脸上尽是不耐烦的神色。
赵三两固定好位置,准备了两根鱼竿,一根专门钓大鱼的远抛,一根钓小鱼的五米六近杆。
“哟,来钓鱼啊!”
这时身后走来一个穿灰色外套的老头,赵三两转头嗯了一声,然后掏出香烟给他点上。
老头姓马,名全。
长得其貌不扬,但儿子是蓉城第一医院的主治医师,割肝的。
女儿毕业与卫校,同样进入第一医院工作,听说现在已经是护士长了,而他自己在植物店马路对面开了一家手工拉面馆,生意不温不火,但总归让老两口有点事做,不至于闲的发慌,赚钱倒是其次。
爱好比较广泛。
钓鱼。
喝酒。
搓麻将。
还有抽烟。
属于那种不服老,但已经步入年迈的老头。
“差不多了”
赵三两苦笑一声,道“别老逮我一个人撸羊毛,去找段小楼撸几下”
“你还行,小楼不行”
伸手接过赵三两递来的第四根香烟,马全那张欲壑难平的脸上总算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抽烟。
但从来不买,只抽别人香烟。
如果没人给,他可以几天不抽,但只要一有人掏烟,他可以将几天的空档期,一瞬间回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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