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最后一面(1 / 2)
姜含的视线透过重重雨帘,落在院子角落里的一颗大树下。
噼里啪啦的大雨砸过树叶,透过枝丫缝隙,全部倾倒在靠着大树蜷缩着压抑痛苦的男子身上。
那男人穿了一身红衣,染了血一般,本该是个恣意洒脱之人。
可是此时此刻衣衫褴褛,面容苍白,浑身轻颤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极致的痛苦一般,仰面坐在水深一个指节的地上双眸紧闭。
姜含眨了眨眼睛,脚步不受控制的往那边走去,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
冰凉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不过一呼一吸的功夫,姜含浑身上下都湿了了个通透。姜含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干的地方,连鞋子都湿透了,身上的衣服吸饱了雨水再也吸不下了,哗啦啦地顺着姜含的身体往下淌。
大雨兜头,阻碍了实现,姜含抬手抹了把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敢相信,蜷了蜷颤抖的手,张了张嘴,到底没能喊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鄂卓这次没有像他初见面跟之前一样的热切,举着手里朱红色伞面的油纸伞,站在原地。
看着少年模样的人被大雨淋透,朝着树下的那个药人走去,目光越来越冷,半晌才忍不住冷笑。
他低声道:“这可真好笑”。
仅是愣了一下,在鄂卓身后的的几个男人就冲了上去,将手中的伞遮在姜含的头顶。
尽管姜含身上已经湿透了,但是他们也不能就这样放任这劈头盖脸地大雨往他脸上身上砸。
傅钧恪已经认出来仰坐在树下的那个人是谁了,对上楼承投来的疑惑目光,傅钧恪的声音很沉:
“他是魏叶安。”
楼承颔首,眼下终于见到了一直活在暗一,傅钧恪以及南国皇都众人口中的那个人了,可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这人。
突然之间断了联系,怕也是因为如此吧。
楼承心情有些复杂,如果说魏叶安不喜欢自家胞弟,这是任谁都能看出来是不可能的。
这人喜欢自家胞弟,完全不比傅钧恪之类要少,甚至是为了自家胞弟落到这个地步。
楼承不觉得魏叶安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他自己做了什么事。
但怕就怕这魏叶安落得这个地步,是为了自家胞弟。
比起在场的几个人,除了姜含,也就暗一最为了解魏叶安这个人了。
如果不是为了自家主子,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弄成这般不堪的模样。
“……魏叶安”
姜含抹了把眼睛,不知道是为了抹掉雨水还是什么,停下脚步站在男人面前,垂眸看他,声音听不出喜怒。
痛苦闭眼的男人在此之前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身边的异样,直到这三个字从头顶落下砸在他身上,才猛然睁开眼睛。
魏叶安的视线被大雨模糊,根本就看不清面前站着的少年是谁,全身上下都疼的不能动弹,他就努力睁大了眼睛去看站在面前的少年。
其实早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魏叶安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只是他很贪心,他贪心地想再看看自己喜欢了两辈子的人。
哪怕此时此刻的他狼狈不堪。
“阿含,我没有骗你,我做到了。”
魏叶安想裂开嘴对面前的少年笑笑,可是身上的疼痛传递到四肢百骸,让他除了张嘴说出这句话,再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了。
姜含眼神一闪,慢慢蹲下身,身上湿透的衣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冰的姜含忍不住一颤:
“已经过去了,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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