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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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站定了,偏过头朝来人表情木讷地看去,“裴娜,你的速度可真快。”

裴娜冷冷看着她,又是一声冷笑,“容颜,几年没见,你还真长了不少本事,居然学会半夜酒醉。”

容颜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拧成一团的眉,忽然很想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喃喃,“被你这么一说,我现在真的很想喝酒,你要不要一起?”

裴娜愣了愣,仔细打量了容颜几秒,然后点点头,“好。”

对这座繁华到极致的城市来说,夜深时分,或许没有比酒吧,或夜店更好找的地方,几乎是走出五步就能看到一家亮着霓虹灯或酒吧,或夜总会的夜店。

容颜和裴娜并肩在午夜的清冷的大街上走着,萧瑟的冷风阵阵迎面扑来,她们什么也没说,更没再互相看对方一眼,仿佛真当身边人是空气,或者因为极度厌恶,所以懒得理会吧。

最后她们选定的地方不是任何一家夜店,而是一家很少营业会到那么晚时间的咖啡店。

点好的咖啡很快就上来,容颜淡淡看了裴娜一眼,卷发拉直了,也变成了原来的黑色,脸上没化任何妆,干净素雅,倒和以前的她有点像。

她收回目光,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笑着说:“这样不挺好的。”

裴娜当然听的出来,她嘴里所指的挺好只的是什么,脸色微微沉了下去,“容颜,我没有你那么有本事,也不及你命好,你没必要故意在伤口上撒盐。”

容颜没生气,笑了笑,放下杯子,“换位思考下,如果你真是我,或许就不会这样想了。”

裴娜上上下下打量她一会,好奇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最近也一副过的很不顺畅的样子?”

容颜再次端起杯子,岔开话题,“你有高云枫的地址吗?”

她的一颗心,现在根本不在身上,也没心思和裴娜再多说什么,干脆直奔主题。

眼下,她最想的是一个人,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理清也好,好好舔舐也罢,反正她的心尖一直在隐隐作疼,猝不及防看到的一幕真的差点让她当场奔溃。

再次听到那个魂牵梦萦的名字,裴娜两眼放出异样的光芒,“听你的口气,你有。”

容颜机械地点点头,“嗯,我是知道。”

“那你能不能给我?”裴娜飞快接上话,话一出口,她似乎才感到后悔,有些拘谨的咬着下唇。

容颜看着自己被裴娜情不自禁抓住的手,笑的有点苦涩,“娜娜……”

她喊着旧时对裴娜的昵称,“如果你发现自己又晚了一步,你会……”

“什么?”裴娜飞快抽回手,猛然瞪大眼,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容颜,“容颜,发消息给我,不会是因为你豪门大小姐生活过腻了,想寻我开心的吧?”

她狠狠瞪着容颜,一手抓起咖啡杯,一副只等容颜点头,立刻把整杯咖啡泼到她脸上的架势。

容颜朝她捏的指关节发白的手看去,轻声一笑,没说话,良久,她长长叹了口气,侧过脸朝落地玻璃看去,“裴娜,我没你想的那么吃饱了没事干,地址我可以给你,但是,有件事,我也一定要告诉你。”

裴娜眼神一凛,“什么事?”

容颜要告诉裴娜的不是别的,还是关于高三那年,让两个人彻底决裂的那件事。

她告诉裴娜,那两杯放了药的酒,其实早被高云枫倒掉了,她之所以会看到她和高云枫躺在床上,只是因为两个人喝醉了。

“如果……”容颜看着她的眼睛,笑得很勉强,“你当时揭开被子看一下,或许就会发现我和高云枫是合衣睡着的。”

“不可能!”裴娜声音开始剧烈颤抖,连连摇头,“我明明看到了床单一角上那抹……”

“是那抹嫣红吗?”容颜觉得眼前的谈话,和慕安之对她说的话一样,一样让她好笑,她深深吸了口气,不想再和裴娜浪费时间,从包里掏出纸和笔,“这上面是高云枫的地址。”

裴娜接过那张便签条,忽然想起什么,“容颜,你刚才难道是想告诉我,床单上的血是高云枫故意弄上去的吗?”

容颜端起咖啡喝了口,没说话,目光不经意的再次朝窗户外的维也纳看去,本就漆成金黄色的墙面,在灯光的衬照下,更是金碧辉煌,奢华富丽,在那样坏境下颠龙倒凤,势必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么一想后,只觉得嘴里的咖啡更苦了。

“容颜,我谢谢你发消息给我,也谢谢你给我他的地址,但是,当年的事,始终就像一根鱼刺梗在喉咙里,我怎么也哽不下去,我也说不服不了再和你做朋友,所以对不起了。”

裴娜从包里掏出两杯咖啡的钱放到桌子上,看了容颜一眼,转身离开。

容颜始终偏过头看着窗外,对裴娜说的话,和起身离开都恍若未有任何在意,姿势僵硬的保持着,目光呆滞,真的像极了一尊雕塑。

容家别墅,书房,自看看过那段监控录像后,容南毕就得意的无法自拔。

吃晚饭时间,佣人请了几遍都不见他下楼,于莉莉也没多管他,眼看容萱要出门了,她按耐不住,直接去敲门,“南毕,萱萱要出去了,你还有事要叮嘱吗?”

容南毕放声大笑,似乎迫不及待要和人分享他的喜悦,“莉莉,快进来呢。”

于莉莉一进书房,就看到容南毕手里在玩着一包白色粉末,想起容南毕告诉过她的事,心里不由大骇,“南毕,你疯了!把这东西拿家里来,中午来的高云枫还是警察,要被他查到了,还得了!”

容南毕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于莉莉坐过来,等于莉莉将信将疑的走到他身边,他用力一拉,让她坐自己腿上,然后把那段视屏再次播放了一遍。

看完后,他问于莉莉,“怎么样?我没选错人吧。”

“不对。”于莉莉偏过头看着容南毕,皱了皱眉,“你怎么就敢确定慕安之一定会出现,如果他真的想为他母亲报仇的话……这是落井下石最好的机会。”

于莉莉惊恐地拍拍胸,“太吓人了。”

容南毕白了她一眼,撩起她的头发放到鼻子底下闻着,“所以说你们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这包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徐宗拿来的东西,我另外有用,怎么都不可能这么大意的放在抽屉里,抽屉还故意不上锁。”

“哦。”于莉莉看着他的泛出精明冷光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弄包假货放在抽屉里,如果高云枫真要送到警察局,一检查出来居然是包面粉,免不了被上面训斥一顿,颜面尽失,这么多年,容企纳的税可是不少,政府都不敢轻易得罪,何况是警察局,下次哪怕高云枫再查出什么,警察局也不大愿意相信,这中间刚好给你争取了迂回的时间。”

“哈哈……”容南毕看于莉莉的眼神带上少许赞赏,“不愧跟了我这么多年,分析的还真有那么有点道理。”

“可是……”于莉莉想了想,提出自己的另外一个疑惑,“你怎么知道慕安之会出现,还会阻止高云枫的?”

“很简单,我在饭桌上故意装出惶恐的样子,时不时朝楼上书房的方向看去,他是个聪明人,许多事,哪里需要多说,只一个眼神的提醒,他就能清清楚楚的会意。”容南毕越说越得意,到最后已经大笑出声。

于莉莉却不像他这么乐观的想,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正是因为慕安之很聪明,所以他看到抽屉没上锁,就能猜到这一切是容南毕故意的。

表面上他阻止高云枫是在帮容南毕,说不定,真实的意思,他是在帮高云枫。

容南毕看她神情恍惚,脸色惨淡到毫无血色,很不满的把她从自己腿上推开,“你刚才说萱萱要出去,这么晚了,她还要去哪里?你也该管管她了,既然现在已经榜上慕安之,就别再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鬼混了。”

于莉莉站在边上看着他,总觉得他脸上的笑,有种乐极生悲的味道,扁扁嘴说:“是慕安之约了她。”

“真的吗?”容南毕拍桌而起,那副样子,好像他女儿成了总统夫人般,他对于莉莉说:“快点去把她喊过来,我有话对她说。”

他要叮嘱容萱的不是别的,正是探清慕安之在外面到底从事的是什么行当,如果是同行的话,真是天助他也,他再也不用想着因为抢多了黑豹的生意,而着急着要金盆洗手。

维也纳酒店,某间最豪华的总统套房里,慕安之推门进去时,容萱已经洗好澡,正坐在梳妆台前,朝脸上身上抹着什么东西。

慕安之皱了皱眉,“什么味道?”

容萱完全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直到清冷的声音传到耳边,她才恍然回神,暗暗咂了下舌,应该更早一点来的,不然也不会让他看到自己抹化妆品的样子。

她起身朝慕安之走去,嘴角挂着娇媚的笑容,“安之,人家可是等你很久了。”

她身上涂的可是最名贵,据说也是对男人最有吸引力的乳液,她有信心能吸引得了眼前这个男人中的精品。

慕安之淡淡瞥了她一眼后,没做停留,径直越过她,朝沙发走去,“让你问的事,有消息了吗?”

容萱怔了怔,“安之,我们在一起时不要再提容颜好吗?”

看着慕安之被冷气笼罩的一张俊脸,她鼓起勇气攀上他肩头,试探去亲吻他。

慕安之飞快站起来,顺势算是躲开了容萱的“血盆大口”,他慢慢走到窗户边,“萱萱,现在我想和她离婚,她却不肯,唯有有证据证明她不是你容家的人,我才能名正言顺的……”

名正言顺的什么?

慕安之觉得自己再也没法说出口,他将计就计,让容南毕感觉他上了他的当,其实最主要是得到他更多的证据,却不曾想到,他想起的第一件事是帮容颜问出真正的身世。

容颜的身世真的很奇怪,就像被人刻意尘封起来了,即便他悄悄动用了自己另外的力量也是毫无任何头绪。

因为她在乎,所以他跟着一起在乎。

容萱倒吸一口冷气,一副懊恼的样子,她现在有点两头难。

慕安之在离开容家时,给她发了条消息,大概意思是让她问清容颜到底是不是容家的人?如果不是,一定要有确凿证据。

在临出门前,容南毕又反复叮嘱她,一定要想办法抓住慕安之的心,还说男人在下面硬时,最能探听到更多消息。

让她一定要问清,他在外面还做什么生意,对他那么大方给另外一个女人一千万的事,他始终心生疑惑。

看慕安之始终背对着她,容萱心里一阵忐忑,“安之,我……”

慕安之的手机响了,虽然只是震动声,回荡在这里幽静的房间里却是格外响彻。

他拿出来一看,瞬间,脸色变得很难看,抓过外套,大步就朝门外走去。

“安之,你这就要走吗?”容萱发出类似挽留的惊呼声。

慕安之刹住脚步,没回头,声音冷冷的,淡淡的,落到人心尖上,仿佛比前几天下的那场雪还要冷上几分,“我有点事……”沉吟片刻,他语气稍微缓和了点,又说:“你在床上等我。”

约容萱到维也纳,时间他没算错,徐名义支走容颜的时间也把握的很好,却没想到这中间会有突然事件,比如让容颜在东方百货那里下车的电话。

该死的,因为怕打扰到他从容萱嘴里知道一些事情,他把手机收消息的时间设晚了十分钟。

十分钟不算长,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比如容颜是不是已经看到他了,不然在走进维也纳时,他怎么感觉背后始终有轻盈的脚步,和绝望的眼神。

在冬寒森冷的大街上随意走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黑豹,维也纳805,派个兄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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