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世界(1 / 2)

加入书签

“慕夫人,您怎么又来了?”陈局长以为自己刚睡醒,眼花看错了,摘下眼睛使劲擦了擦,再戴上,隔着明亮干净的镜片,站在他眼前的,的的确确是去而复返的被慕安之亲自抱走的女人。

她当时不是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前后不过几个小时,她现在怎么能这么镇定从容。

容颜努力咽了下口水,干涩到仿佛被火烤过的嗓子才勉强发出声音,“我想去看看她。”

陈局长一愣,明显感觉因为睡眠不足,脑子有些反应不暇,“哪个她?”

如果一早知道眼前这女人就是慕安之的老婆,打死他,他也不会让吕萍去审问,弄的他这堂堂一局局长,头遭第一回这么公务繁忙,虽谈不上彻夜未眠,却也整夜基本没睡个囫囵觉。

容颜抬起眼睛,朝他身后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回廊看去,声音涩哑,“我想看看容萱。”

陈局长挠挠头,一脸为难,“慕夫人,那个场面很血腥也很恐怖,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看了。”

致命的一刀是砍在脖子颈动脉上,作为本年度发生的第一宗命案,还是发生在年关,为表重视,也为表公安局在年内破案的决心,身为一局之长的他,特地亲自到现场去看了。

杀人者真的很变态,也不知道和容萱有什么深仇大恨,把她整个脖子砍的只剩一点皮连着。

唉,那些去现场的,受过专业训练的女警大都吐了,何况是眼前这弱不禁风,精神不佳的女人。

想到她的背后是慕安之,陈局长就不由打了个冷颤,上次容南毕的事,幸亏他,他才能被记上一功劳,感恩他还是懂的。

容颜沉默了,过了良久,她哀求似的看向陈局长,“她是我唯一的妹妹,请你通融一下,如果今天再见不上,我们姊妹将永远见不上面,陈局长,你也有去世的亲人吧,你应该能理解那种阴阳相隔的痛楚……”

“萱萱呢?我的女儿呢?”身后响起一阵伴随着急促脚步声的哀嚎声,打断容颜的催人泪下的肺腑之言。

容颜转身,正好对视上心急如焚,脚步踉跄的于丽丽。

如果不是声音没变,容颜真的认不出她,这么短的时间,她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高贵雍容样。

这时,于莉莉也看到容颜,脸色倏地下就冷下来,“你来干什么?”顿了顿,眯起眼,声音越发凌厉,“来看热闹?还是嘲笑我们?我们现在过着这样的生活,你是不是做梦都能笑醒!”

容颜勉强笑了笑,“于阿姨……”

“呸!”于莉莉毫不领情地打断她,“别这样叫我,你是富贵人家,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怎么能担上你这声攀亲带故的阿姨。”

陈局长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于莉莉,但,当时容南毕入狱时,他多多少少听下属讲到过于莉莉,据说是个一听到容南毕入狱,就着急和他撇清关系的爱慕虚伪的女人。

那时就打心底不喜欢她,现在一见面,看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更是心生厌恶。

走上一步,对着于莉莉厉声训斥,“吵什么吵,以为这里是你家啊,想撒泼就撒泼,这里是警局,给我保持肃静!”

于莉莉被唬了跳,尽管看容颜的眼神有如刀刃锋利,唇角却抿的紧紧的,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慕夫人。”吓唬住于莉莉,陈局长转身看向容颜时,脸上已经带着和蔼讨好的微笑,“需不需要我让人你送你回去?”

容颜摇摇头,眼底闪过失落,她终究是看不到容萱最后一面。

没再看于莉莉,对陈局长摇摇头,就转身走了。

于莉莉焦急又担忧的声音不断从身后传来,“陈局长,我女儿呢?她在哪里啊……”

容颜不忍再听下去,低下头,加快离开的脚步。

中年丧女,对于莉莉来说,已经是生命中最最不能承受,也是最最凄怆的事,她真的心有不忍。

刚走出警察局大门,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彻在黎明来临时,容颜顿下脚步,抬头看天。

冬日里的白天特别的短,现在差不多已经快六点了,天边却依然一片漆黑,晨曦未见,红霞未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凄厉萧穆。

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时,冷风袭面,吹醒有些混沌的大脑,容颜脑海里只回想着一件事,到底是谁杀了容萱,自己给她的现金,分文未动,不像是劫杀,那会是什么样的人杀了她。

等公交车时,容颜把容萱的社交圈子,在脑海里飞快梳理了一遍,忽然,她眉心一蹙,她前脚走,容萱没过多久就被人杀了,而且在死之前她在星巴克,和自己发生争吵有当时的侍应生作证,她钱包里,有她给的现金。

天呐!

容颜捂住嘴发出一声惊呼,她怎么感觉杀容萱的人,从头到尾都是想陷害她,如果不是慕安之,只怕有最大作案嫌疑的自己,到现在还被关在警察局。

a市,最豪华酒店,最昂贵的总统套房里,徐名义正端坐在床头,很温柔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了好多好多年的男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是靠药物吊着,他早死了。

时间很无情,让他长大成人的同时,也把床上人的满头乌发染成了白色。

“爸爸……”他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床上人的脸,满目柔光,“你等着,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睁开眼睛,像以前那样对着我笑了,我们又能像以前那样一起打拳。”

床上人依然双眼紧闭,如果不是靠身边这台维系呼吸的呼吸机,只怕那么点薄弱的心跳马上会骤停。

徐名义丝毫不介意床上人的无动于衷,或者是毫无生气,重复着这么多年来对床上人一直做的事,他把毛巾放到温水里,搓洗,挤干,然后,慢慢地,轻轻地,帮他擦拭全身,就像小时候他给他擦身体一样。

“大哥。”房门忽然被敲响。

徐名义拿毛巾的手一顿,不小心用力划过床上人的脸庞,床上人没有丝毫反应,徐名义眼一眯,泛出寒芒,底下头,凑到父亲耳边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就转身打开房门。

不等站在房门边的男人反应,对着他就是用力踢去一脚。

男人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大哥……”

他做错什么了?刚才这脚,差点让他再也做不成男人。

“我说过多少遍了,我和老爷在一起时,谁也不能打扰,你还明知故犯!”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