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帝的秘密(2 / 2)
被绳子扼住喉咙难掩的呼吸,导致锦雀登时瞪大了眼睛,在半空挣扎了些许时间,没了呼吸。
从荣安殿出来,秦蓁头也不回的朝着如宁宫跑去,今日是大好时机,容成祉在正殿,而她大概有锦雀处理,容权想不到其他人会打乱他的计划,自然也不会特意在皇后娘娘身边多安插人。
所以秦蓁轻而易举的便混了进去。
锦雀以为她是为了去正殿而做的打扮,却不知她是为了来如宁宫所做的伪装。
素宁依旧躺在床上,虽说开始进食,可多日未食到底让她元气大伤,若不是那日见到了秦蓁,她怕是就这么去了。
秦蓁避开所有人,端着碗银耳羹到了素宁的床前,高声道,“皇后娘娘,今日这银耳羹很好吃,娘娘不妨尝尝?”
素宁艰难的睁开眼睛来看她,待确认是她,眼中的酸涩才渐渐明了,“蓁儿,你来了啊。”
秦蓁轻声迎了,小心翼翼的将勺子中的银耳羹喂了下去,“母后身子可好些了?”
她想扯出个笑来,可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浑身的痛意便排山倒海而来,她不停的喘着气,却无法道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蓁慌了神,匆忙将银耳羹放到了一旁,伸手把着她的脉。
气若游丝,极其虚弱。
“母后,容帝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秦蓁的眼神冷然而严肃,不过短短几个字,竟是让素宁看到了别样的气度。
“蓁儿,你到底是谁?”
若真如祉儿所说,是在元国陪伴他的一个普通商贾之女,哪里会有如此胆色三番两次前来如宁宫,又能安然无恙的从容权眼皮子底下逃脱?如今还能如此冷静的给她把脉。
先前她不过以为是自己儿子在还债,可如今,她早已经推翻自己的想法。
秦蓁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来,磨碎了放在勺子上,又快速去倒了些温热的水,覆在素宁的唇上灌了下去,“此药丸的药效虽强,可秦蓁身边只余一颗,委屈母后了。”
她说完,惊觉自己还未回答皇后先前的问题,苦笑两分,“秦蓁机关算尽不惜以命相抵,却致秦家百人百命身亡。”
不过短短几个字,素宁却是瞪大了眼睛。
所以,正殿的那个秦筝,不是真正的浔阳小诸葛,太子府的太子妃,才是……
“蓁儿……”秦家的事她不是没有听说,当时听不过觉得唏嘘。
可如今,那故事的主人公就在自己跟前。
不过是和她女儿一般大的小姑娘。
要如何承受的那些。
来不及回应皇后的温暖,秦蓁皱紧了眉,“母后,我用计从荣安殿出来,容帝必定会发现与我脱不了干系,短时间内我倒是可以用理由推脱过去,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他如今对您如此,您可否告知我原因?”
素宁看着眼前的人,她的眼睛格外好看,一眼望不到底,却让人心安信服,“祉儿该和你说过遗诏之事。”
“那遗诏的确在本宫送出的嬷嬷手里,那几个嬷嬷,虽说年纪大了,但是心思和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她们是先帝自小伴身侧的暗卫。”
不过说了几句话,可素宁却不停的喘气,可若是不说的话,她更怕自己以后没机会说。
“本宫将遗诏交给她们后,便不知她们究竟将东西放在哪里,前些日子听闻皇上派人去了一个地方,本宫大概知道,他是找到了其中一个,但是一无所获。”
秦蓁细细听着,不顾外面随时有人推门进来的风险,她知道,皇后娘娘是最后一搏。
“本宫生怕出什么差池,于是让奴嬷嬷也一同出去,却不想,奴嬷嬷有去无回。”
“奴嬷嬷……可是被容帝处置了?”
素宁的脸色白了又白,当然容权的话还字字出现在她的耳边,奴嬷嬷陪了她一辈子,死后却落得个如此下场,是她对不住她。
“是,奴嬷嬷带消息回来时,被容权抓个正着。”
“奴嬷嬷带回了什么消息?”
能让容帝径直出手解决的消息,秦蓁不明白,除了遗诏还有什么?
素宁闻言深深看了眼秦蓁,不知该作何解释,只好缓缓道,“此事,说来话长。”
“容权生母为良贵人,地位不高,靠着不正当的手段得了太上皇的宠幸,太上皇虽说不喜,可良贵人讨好了太皇太后,有了太皇太后的撑腰,良贵人算是母凭子贵,一步一步上位。”
素宁猛地咳嗽了几分,惹的秦蓁急忙替她安抚,“母后可慢些。”
素宁握紧她的手,摇了摇头,“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那些人竟是现在也不闯进来,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本宫该要原原本本尽快与你说完才好。”
“良贵人生产那天,有嬷嬷亲眼看到良贵人的孩子左手臂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可奴嬷嬷带回来的消息却是,容帝的手上干干净净。”
秦蓁的脑中仿佛有烟花炸开,皇后的这一番话,打得她措手不及。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倒明白了为何容权会对皇后如此。
如果是容权,不过是抢了自己兄长的妻子,只要他坐在高位上,那便无人敢说。
可若连容权都不是,那这帝位,他便是坐的名不正言不顺。
素宁微微用力,将秦蓁的思绪拉了回来,“本宫入宫时,容权已然是容权,可若是当年嬷嬷没看错,那么现在的容权,便是假的。”
当今圣上是个假的,如此大的事情,怕是要掉脑袋的。
容权知道素宁跟在他身边心不甘情不愿,原本还能靠着自己的身份强压她一头,若是这个事情被人所知晓,他这几十年,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蓁儿,你得把此事告知祉儿,本宫怕容权狗急跳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感知到握着自己的手的颤抖,秦蓁自然明白皇后在怕什么。
查到消息的奴嬷嬷已经死了,当年的那个嬷嬷定然也早就被处理掉,而奴嬷嬷没有留下任何口信,即使要调查也是毫无头绪。
眼下只要皇后娘娘死了,那么此事便再无任何人知道。
他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继续安心的当他的帝王。
可如今,秦蓁知道了。
“皇后娘娘担心,容帝会提早对殿下出手?”
只要容成祉在容国一天,即使找不到遗诏,对容权而言也是一天的威胁。
毕竟,他可从未想过自己退位让旁人继承,否则,也不会对陆隐如此推崇。
素宁点头,“若是连本宫都无法牵制住他时,你须得告诉祉儿,切勿因为本宫而手下留情,他该知道的,本宫如今活着不过就是个傀儡,本宫的心,早在先帝驾崩时一同跟着死了。”
不知为何,秦蓁忽而酸了鼻子,她轻拍着对方的手,安慰道,“母后不要如此悲伤,你还有殿下,还有五皇子,还有秦蓁,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素宁吃力的露出个笑来,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好孩子,你受苦了。”
秦蓁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忍住眼底的酸涩,柔了声音,“母后一定要等着我前来带你出去。”
临近离开时,素宁拉着她的手不曾放,“蓁儿,你和祉儿……”
秦蓁没有回头,嘴角却是微微上扬,“若是殿下可将话挑明的话,秦蓁是乐意的。”
她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唯一一次看走眼却是要了她半条命。
如今只剩半条命的她,若是再看走眼的话,大抵是无颜再活在这世上了。
容成祉啊容成祉,她可是将下半辈子都押宝押在他的身上了呢。
自如宁宫的后门而出,秦蓁躲过旁人到了原先拦住迎春的地方,将自己藏着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她是先去了如宁宫不错,可若要给众人来个惊喜,定然还要去正殿晃一圈的呢。
将锦盒中的玉钗小心的拿了出来,秦蓁细细将它插ru自己的发中,明明不重,可在她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从裙摆的最下面扯下一块丝布,挡住被锦雀用绳索勒出来的痕迹,秦蓁缓缓吐出一口气来,那人第一次见面就把她认出来了,她可得好好盘问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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