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晚餐(2 / 2)
“其实,刚刚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还不来。”熠着光的眸子划过一抹叹息,蓦地,藏得很好的委屈像是有了出口。
忽然眼尾稍稍落下,明显的又丧又闷。
他始终安静的站在那听着她娓娓道来,抱怨也好,委屈也罢。
“可是,你来了,就像二月的风,哪怕冷,也如拂面春风。再刻骨,这里都是暖的。”宿馨茵掌心握拳放在心口处。
男人微挑眉觑了她一眼,打量,侧目。
委屈的示弱和不争不吵的难过,欲说还休的刚刚好。
默了好一会的男人,绕过她率先坐了下来。
不慌不忙的调整好坐姿,顺带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连连喝了好几口。一通匆忙,这会是又渴又饿。
“服务员。”他抬手招了招不远处的侍应生。
“先生,您好,请问是需要点单吗?菜单需不需要?”
“不用。一份招牌和牛惠灵顿、秘制鱼子酱鹅肝、松露烩饭、和一份松露野菌汤,谢谢。”
“好的先生,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
“没有了。”他微笑着朝对方点头示意,公式又礼貌,只是不含半分温情。
“哦,等下,还有。”
随着他再次的叫喊声,宿馨茵死绝了的心又重新有了悸动。
“好的,您说。”
“招牌和牛惠灵顿七分熟,蔬菜全熟,没了谢谢。”
男人话音落地,她端着咖啡的杯子重重放下,烤瓷和大理石发出的碰撞声委实算不得好听。榆次北下意识蹙眉,抬手揉了揉刚刚被糟蹋的耳朵。
眼神示意,无声询问。
每一次,他一这样狭着那双细尖修长的双眼晲着她看时,总叫她束手无策,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
莫名怂了底气,好像无端就矮了对方一截。
见她不说话,服务员也不好走。
两人一站一坐的等着对方下言,如此什么也没做的人,怎么就矮了别人一截,本有一大堆的原因这会反倒全成了她的不适。
“亲戚来了?”
“啊?”出口反应过来的人,双颊染上一层细细的红,半天支吾着,又气又羞。
“原来,不是啊?”男人气定神闲的反问。
她瞪了他一眼,那一眼无线委屈中夹杂了一抹难以说明的不痛快。
“诚然,是不是了,说说吧,又怎么了要是因为我来迟了而生气?不至于吧?我刚刚好像道过歉了。”男人不慌不忙的继续喝水润嗓,顺便等着这位大小姐作妖。
“榆次北。”她拔高了嗓音,气急败坏的叫他。
“什么叫又,什么是又。榆次北在你心里我是不是除了作天作地,就是个只知道买买买的大小姐。你厌烦我,厌烦下了班还要应付我的生活,厌烦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厌烦我是个恋爱脑,厌烦我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对吗?”
凉透了的柠檬水,刚入口微凉,入喉之后存着点余温,酸酸甜甜的味道像极了不合时宜的爱情,只有柠檬没有糖,却仍有独特凉意。
喝着会让人清醒,清醒的对世界做预判,理智的从感官里跳出来,遗世独立。
微扬的笑意始终清淡。
“你……你干嘛不说话。”莫名心虚的人话音不自觉的软了一截。
“听你说,不听你说,岂不是正中你下怀,届时又多了一条现在连话都不让你说的罪名。”
被狠狠堵回来的人,讪讪乜了他一眼,未置一词。
就在气氛尴尬的连呼吸都是一种错,她愤然盯着他。恶狠狠道:“我都这样了,你还能吃的下去,你还能点这么多,点这么好在不需要菜单的情况下?”
“嗯,所以呢?”男人笑着反问:“我应该饿着,还是应该先倾听你的难过?”
“你还问我,我的难过难道不是你造成的?所以呢?所以你不应该有愧疚感,愧疚难安又深感抱歉吗?”
宿馨茵声情并茂的强调:“你无情的抛弃了我,我却在如此适合约会的餐厅形单影只地等了你一个晚上,你的良心呢?良心被狗吃了吗?”
多么形象的对比,多么无情的区分。
是个旁观者,都该嘲讽如此丧心病狂的行径。
不得不说,晴恪的侍应生果然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就是能hold住全场。
全程下来,面不改色,仿佛这一馨竹难书的行为,和民间八卦于他们就是过眼云烟。
榆次北懒懒收回目光,老神在在道:“嗯,戏看够了,当然是要填饱肚子。对了至于你说的良心好像还在,刚感受了一下,正跳着呢!”
“榆次北,你混蛋。”
“噗嗤。”侍应生破功,抱歉的笑出了声。
榆次北默默感慨:“果然是不经夸呀,刚说的还不错这会就现原型,幸好没将赌注下在你身上。”
“啧!啧!啧!临场能力有待提高啊小伙子,戏看够了,就去下单吧,毕竟我挺饿的。”
男人挑眉看他,笑的分外随性。
幸好,对面这位大小姐不知道某人如此复杂的心理活动。否则,明日生活日报的头版头条预定:《前女友血洗晴恪,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情感的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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