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大的遗像(1 / 2)
常言道:有空气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
哪怕是像我们这偏僻的小镇也不例外。
在我们镇里,有一句话叫做:郑的房,刘的酒,何的马车悠悠山外走!
意思是什么?
这还真得说道说道。
我们镇一共五万多人,算不上多发达,但是,也谈不上有多穷,但因为交通的不便利,使得我们这里许多物资都需要特定的渠道才行,就好比说酒这一种商品,虽有啤酒、白洒、红酒等多种区别,但是,无一例外,这些东西都需要花钱从山外面买才行。
于是,有人便打起了这个主意,首当其冲的就是咱们镇上一个名叫刘允文的人。
这人眼光独道,一把揽起了啤酒的品牌代理,然后借着这啤酒销售带来的利润纠集了一帮子人,历经一通文武搏杀之后,一把垄断了镇上所有的酒水生意,但凡是有新的品牌要进来,都必需得到他的允许才行,否则不出一天,轻则他排斥的那个酒水品牌会在我们镇上消失,重则连同贩卖这品牌酒水的人也会遭到各种各样的报复。
而这样的最终结果就是,只要是张嘴喝酒的人,必定会或多或少的给这刘允文的生意送上一些银两,进而产生了“刘的酒”这一说。
说完酒的事接着就该说“郑的房”了。
这其中的“郑”指的就是郑小松,众所周知,盖房必定少不了沙石水泥砖瓦之类的东西吧。
这郑小松也狠,一把将这些东西都完完全全的给垄断起来,全镇大大小小的建材店开了不下十家,只要是镇里有人盖房,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二话不说,几车材料给你送过去,你要得要,不要也得要,否则,这房子别想盖了。
刚开始的时候老百姓当然不依了,于是跑到zf里告,zf也作了处理,但是,处理归处理,那盖房子还得要材料吧,于是别人便咬着牙从临近镇上运,可惜的是,只要有外镇的车运着建材进来,不是车出了车祸就是司机被打了,反正就是林林种种各样的原因进不来,急着盖房的人实在没了办法,最终还是只得找到郑小松的那里买他的建材。
也正因为这样,我们镇里只要是想盖新砖瓦房的,无一例外的不是用的郑小松手里的建材,进而有了“郑的房”一说。
最后就是“何的马车悠悠山外走”了。
这“何”指的是个名叫何川兴的人,他别的本事没有,就只会一点,那就是拦车!
因为我们镇进出只有一条道,所以,这何川兴二话不说拦了这条道,尤其是外地车辆,进出必须得到他的允许才行,甚至,连郑小松和刘允文的车队也不例外,为了这事,三方不知打过多少场,但是这何川兴也确实是硬骨头,一斗就是几年,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三方达成协议,所有进出山里的运输车辆都必须有何川兴的干股才行。
也正因为这样,在咱们这个小镇最终形成了三方鼎立的局势,最终导致三人大名远扬,小镇之上几乎人尽皆知。
因而,当我听到“郑小松”这个名字的时候,我顿时明白过来,眼前这财大气粗的家伙只怕就是这郑小松的人了。
只不过,这郑小松死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这都不是我关心的事,我最关心的是,我这生意一接,算不算是惹上了黑社会啊?
我并不怕鬼,但是,我怕郑小松啊,被他们这帮人惹上,那我这小店只怕也甭想开了。
一想到这里我便不由得连连叹气,心想着本来还以为发了笔财呢,哪知道惹上了瘟神了啊。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总算明白,自己已然是骑虎难下,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我故作不知的样子在来人的目光之中进了自己房里,二话不说点上了三柱清香,将那金表放在青香前面,手捧白骨笔迅速的念完口决,眼巴巴的看着一道道若有若无的气息自那金表上面传出,最后在一阵蓊郁之后形成一个男人的形象。
说实话,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郑小松的相貌,还稍稍有些好奇。
不过,不得不说,郑小松这人未免也长得太猥琐了些,小眼睛,尖下巴,一头刀削似的板寸,嘴角微微有些歪,看上去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似的。
而且,因为这贴身之物是一块金表的缘故,吸收的郑小松生气过少,整个影像显得极为淡薄,看上去像是光线不足的全息投影一般。
我撇了撇嘴,对于这一点实在不太感冒,更是懒得去管,于是拿起手中白骨笔一挥,直接点在这郑小松虚影的眉心之中,大喝一声:“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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