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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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摆上碗筷,亲去添了碗白饭捧到他手上,有些赧然,“也不知你要过来,未曾准备,实在有些粗陋。”

李牧白夹了一筷子豆芽细细尝了,点点头,“很好吃。”

简单的三个字将夏竹悦的窘迫消解了大半,她夹起一片藕带放进他碗里,“你且尝尝这个。”

李牧白看着被红油浸泡过的藕带,没有动筷。

“看着做什么,不是没尝过么,快尝尝。”夏竹悦说笑着,替自己添了碗汤慢慢喝着。

李牧白闻言,执起筷子夹起藕带,轻轻尝了一口。

“如何?”夏竹悦瞧着他,略略有些期许。

“好.吃,咳咳.咳……”

李牧白忽地猛然一阵咳嗽,白净面皮瞬间红了大半,不得不以拳掩唇,侧过头去。

夏竹悦见状,赶紧起身上前去替他拍背,急急端起茶杯递到他唇畔,“你怎么了?是不是吃不得辣的?”

这个姿势几乎是将他半环绕在怀中,李牧白的面上更红了,也不知是辣的还是臊的,轻声解释着:“咳咳.确是不太能吃辣.咳……”

“哎呀,真对不住,我也没提前问问你的口味,是我的不是。”

她有些着急,将瓷杯抵在他唇瓣儿上,“快喝些水缓缓。”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蔷薇气息,温柔地揽着他的肩膀,令他觉得有些许晕眩。

李牧白就着她的手饮了一杯,才渐渐缓下咳嗽。

待他咳嗽平缓下来,夏竹悦这才想起男女大防,陀红了脸急急撒了手,搁下杯子坐回对面。

夏竹悦垂着头半晌不说话,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粒,李牧白也久久才褪去了面上的红晕。

“你预备何时去江汉?”终是他先打破了沉寂。

“越早越好。”

“是么,那我明日来接你?”

“好。”

随着话匣子的打开,两人渐渐忘了方才的尴尬,慢慢也开始闲聊起来,原来李牧白自小便有轻微的哮症,吃不得辛辣刺激之物。

夏竹悦内疚不已,说了好些赔不是的话,又说了几个笑话儿来逗他开心,歉疚自责的小模样引的他几度开怀。

一阵朗笑过后,李牧白静下来凝望着正对他比划说笑的夏竹悦,半晌忽然轻声说了句:“真好。”

“嗯?”

夏竹悦有些不解,“什么真好?”

“从前我以为世人皆争权逐利,并不懂得为何会有人甘于平凡。”

李牧白温柔一笑,“但如今想来,也许一院两人三餐四季,哪怕是粗茶淡饭,也足慰浮生。”

“……”

夏竹悦面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搁下了筷子。

李牧白似未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犹自说着:

“从前用膳总有众多人跟着,哪怕与母亲家宴,也甚少能舒心畅聊,今日当真……”

“天色不早了。”

夏竹悦忽地起身,回房去取了个包袱出来,揭开碎花包袱皮,托出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杭缎披风来。

“且回去罢。”

李牧白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像只小刺猬竖起了浑身的细刺似的,不知在防御着什么。

“是我哪里失礼了么,你似乎.有些避我。”

“不。”

夏竹悦撑出一丝笑容,“只不过天色快黑了,夜路难行,您还是早些回罢。”

一个您字,淡淡疏离了两人的距离。

李牧白见她如此,知她性子倔强,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伸手接了披风,仍是温言软语,“那我明晨来接你,你早些歇息。”

“还是不必……”

“便如此定了。”

夏竹悦刚要推诿,却被他坚定地阻了话头儿。

说罢,不再给她反悔的机会,李牧白起身径自离去。

夕阳斜照,晚霞翻涌,夏竹悦心中百感交集,有些后悔被李牧白知晓自己要离京的事情。

然而随着李牧白登上马车离去,街角闪出了一个鬼祟的身影,远远眺望确认李牧白行远,转身潜进了巷道里。

那人挨家挨户地探看着,最终停留在夏竹悦半掩的院儿门前,透过门缝往里边瞧着。

夏竹悦正收拾着桌上的碗碟,一一收拣起来拢成一摞,抱起来转身进了厨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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