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启程,向新的阴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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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拿看人的眼色看咱这样奴才啊!当今世上,十个见面的人里面,九个人对咱笑脸,还不是怕咱背后给他们参本吗!表面唯唯诺诺,阿谀奉承,眼神底面像进了苍蝇一样!心里甭提骂着什么难听的呢!哪有像这位爷一样的,尊重的是咱这个人!这!个!人!妈的!”骑在马上赶路的夏钟铉伸手给了自己俩耳光,总算将眼睛里流出来的泪珠儿打飞了,却没法让自己的脸不再红。他虽然是个管事儿的大太监,可是横竖不过十六岁年纪,和那些早已烂透了的老太监相比,他还渴望着做人的尊严。他七岁进宫,九年来也不知道明里暗里在鬼门关前面走了多少道,只怕看门的小鬼都认得他了!要不是他的脑子转得比别人快几秒,心里筛子比别人细两倍,只怕他别说今天这样在各个王府里混得上头脸的“大人”身份,就是一具全乎的尸身都保不住呢!身为太监,他其实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个人,男不男女不女,无论身体还是心灵,早就不是人样的了,得势的时候骄横自大,失势的时候比龟孙子还不如,可他心里,依然还本能地渴望着得到一点点真正的尊重,真正的看得起的目光,而不是表面上只尊重他的主子皇上,背地里不知道把他骂成什么奶奶样的阿谀奉承。如今,这以往只不过能在梦里幻想一下的情境,居然在和一个没有什么根基背景,横竖不过是个教书匠兼职粗鄙武将的男人那里,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回。

他不知道那就是银尘身上的光芒,银尘将每个人都分得很清楚,一个是一个,他从来不把某个人看成另外一个人的附属品,哪怕那个人是个奴隶。他自己的所谓管家女仆,都是一个个独立的,有着自身个性与发展诉求的人呢,他对其他的人,又能如何做到分清三六九等,狗眼看人低?

银尘身上这种光芒,才是他最独特的气质,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他甚至不需要使用任何精神魔法,就能换来别人的好感甚至是感激。

就比如,太监进了别人家门,绝对不能坐着的,因为他们的屁股上面带着晦气,这一点李梦诗知道的,也小心地维持着,因此才有那么着急让银尘起来的事情,毕竟太监们都是站着等,耐心特别差。

可是银尘一来就直接让夏大人坐客位了,还和夏大人喝一个壶里倒出来的茶,换成其他王府里的人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可是银尘就这么做了,他以接待一个普通的拜访者的标准流程接待夏大人,却不知道他其实应该用对待上级的奴才的方式来对付这个下面没有了的人。

夏大人走了,银尘将圣旨摊开来,仔仔细细读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误解这道简单圣旨中的意思,便皱着眉头,咬着腮帮子拿起圣旨中卷着的一枚小小令箭。

令箭一出,如见尚方宝剑,具备先斩后奏的权限,可是一个带着一个标,也就是撑死三个排的御林军随行护驾的任务,居然需要“先斩后奏”?银尘搞不懂,虽然他大体肯定这里会有些阴谋,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这里面能有什么样的阴谋了。

毕竟此时的真王赵凌云,还在官邸之中老老实实地呆着,他的手下也多半参与到金融狙击战的谋划之中,在10月份新的攻势到来之前,不会有任何闲工夫管朝堂之上的各方倾轧。而灵皇,后党,甚至阉党,都要仰仗这个家伙保家卫国,或者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没有人愿意去动这根国家柱石,毕竟前线和北人厮杀着的杨无敌,只听真王一家的调遣,而其他部队的将领,但凡有点能耐能在北人手里讨来胜利的,也无一不受了这个家族的指点,虽然新任的小真王未必有他老子的经验和沉淀,可是秘境之中击溃北国肃亲王的战绩,已经充分说明了周围新锐真王的不好惹了,因此,在自身核心利益没有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谁有愿意招惹这么一个沉默寡言又举足轻重的人物呢?银尘可不觉得灵皇或者后党能愚蠢到如此地步。

“既然不是针对赵凌风的阴谋,那么大可以做一个群演兼看客吧?”银尘这么想着,只能拿了圣旨回到卧房里,老老实实让李梦诗帮他更衣——这个时代的锁甲实在太难穿了。

银尘最后带上头盔,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运转不灵了,不过没办法,他不穿这一身,估计没脸面带着自己的禁军小标走到灵皇面前的。

他出了门,很快到了军队驻地。和别人完全不同,尽管银尘有文职在身,他也决不允许自己的手下驻扎在自己的庭院之中,毕竟这些人拿的不是银尘发给的薪水。

他从五月份上任以来一直训练着这些人,用三角柱部队训新兵的方式训练着,负责后勤的官员被他下了各种恶毒的精神诅咒,根本不敢贪污他那一份军饷和补给,而银尘请来的大厨们,也用着尽量接近三角洲部队的标准满足这些被迫签订了恶魔契约的武士的胃口。

试问银尘为何不用中国无敌陆军的训练方式?

答案是银尘没法在军队中设立政委,因为这个世界的人,哪怕是正道人士也未必具备那样高尚的觉悟。共产主义什么的,在工业革命到来之前,在一没有外部的工业强敌剥削压榨,二没有内部工业力量培养出来的工人阶级基础的情况下,他贸然建立红色势力能成功过才有鬼了,估计连个响应者都找不到呢。毕竟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那简直比商朝人建造神威太湖之光更加不可能吧?

所以,银尘只能以三角洲部队的训练标准,来训练这些老兵油子,在恶魔契约的恐怖高压下,没有人敢放松,而银尘付出得不过是答应他们飞黄腾达的空头支票而已。

当然,如今这些空头支票迎来了第一次兑现窗口期。

两个月多一点的训练,已经让他们和其他的南国士兵瓦全不同,甚至不可能重新融入回去了,因此银尘让他们秘密加入“晓”,也算是照顾他们的感受。

银尘的车驾到了营寨门口就停下了,他下了车,看到两位守门的士兵正朝他行礼,右手朝斜上方举着,一副纳粹的做派,这种军礼是银尘要求的,而作为“晓”的成员,他们一共需要学习两种不同的军礼,晓的军礼和美国陆军空军一样,都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而正规的禁军士兵的军礼,全部以纳粹军礼为标准。

这就是所谓的矫枉过正,面对比古代地球史上最弱小的满清八旗军还要弱小的南国军队,面对军击败坏,军训废弛,军心无比涣散的,只能在城墙上面走来走去而完成不了任何实战战术的南国禁卫军,银尘就算仅仅为了这座城市里无数百姓的生命,也必须培养出一支如同冲锋队一样彪悍,狠辣,亡命的劲旅,否则,他真不知道面对北国的进攻,这座城市还能有什么存在下去的依仗。

自古国战屠国都!

想到这里,银尘回了他们一个同样的,在古代地球时代可能是用无数无辜者的尸骨拼凑起来的壮烈威武的军礼。军人,有时候根根不需要浪费口舌,一切嘉奖,理解,支持与忠诚,都涵盖在一个军礼之中,哪怕这个军礼的曾经,等同于黑色的恐怖。

之后,他慢慢走进这座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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