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光器零度哨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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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腿影在空中相撞,一声很响亮的爆炸声之后,两人左腿同时折断,蓝光闪耀,断腿处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玄冰,仿佛夹板一样将断骨自动复位,玄冰融化,如同最上等的疗伤药高一样融入血肉,断骨的剧痛和腿伤一起消失不见。

两人身上,无形的寒气不断的喷发出来,渐渐在身体周围漂泊成盾状的蓝色寒雾,纵然空气里已经飘散起一层黑色的烟雾状剧毒,两大宗师身上的气息,也不曾弱了半分。

他不仅对彼此的进攻招式十分了解,还十分了解彼此可能用到的毒素,并且针对性地调整战魂气,规避黑色剧毒,甚至可能在决战之前,事先服下了解毒的药丸。

黑色的鬼爪,黑色的霸拳,再一次于成绩之上狂舞,黑色的长袍飘荡着,相互抽击着,竟然慢慢的旋转成一首哀伤的歌。

阳光之下,黑色的魔影如同凄婉的曲,在气劲爆炸和骨肉相撞的单调伴奏中,叙说着一场从七年前就开始的兄弟萧墙的惨祸。这场墨微阁内部的争斗,虽然招式十分精彩,但深究下来,根本没有什么看头。桑天亮和和田万载,这一对师兄弟相互之间实在太了解了,以至于双方谁也不敢使用魔威格最强大的手段——暗器,因为他们两人中没有一个人有把握骗过对方。

他们如今只能一人用鬼爪,一人用霸拳地相互殴击,直到太阳西斜,直到黑雾散尽,直到散魂毒的药力彻底爆发,直到两人失去了几乎全部的寒气,只剩下体力和拳脚上带起的阵阵风压。

战魂退位,露出只有罡风的原始世界。

眼见尖锐狠辣的鬼爪奈何不了田万载,桑天亮不得不化掌为拳,和黑山张主人硬拼起拳脚来。作为曾经的魔威阁第一供奉,桑天亮的真正实力其实比田万载还要高出一线,当他放弃了轻灵诡谲的爪功,用拳头和桑天亮硬刚的时候,反而将这个其实灭祖的王朝复辟者压制下去。

轰隆一声,拳头与拳头相撞,一圈圈灰蓝色的波纹纵向扩展开来,将田万载真退了。桑天亮稳稳地站在地上,除了脚下的石板无声无息的碎裂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点受到反震力而向后退或者向后仰的表现。他此时如同一尊黑暗金刚,磐石般矗立在天地之间,浑身上下甚至发散出一种和他的性格及身份不太匹配的肃穆庄严。这一拳,他真正取得了优势,原本有些急躁的心情也平复下来,和他的徒孙梁云峰一样,在占尽优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古井无波。

另一边,田万载接连后退了三步才站稳,青石板上清晰无比地印出三处鞋印。当田万载终于站稳了脚跟时,他的上半身依然向后晃荡了一下,幅度大得几乎闪到了腰。

与得意门生崇飞渡一样,他的个性凌厉而霸道,甚至有点片器张狂。或许也正是这样的性格,才能修炼出那种窒息般的霸气。

此时两人的气力都消耗完毕,需要调息几秒钟才能再次鼓荡起寒冷的罡风。桑天亮真正抓只了田万载的弱点,不再为他的沉凝霸气所惑,心情平静之下,三次悠长的吐纳中,蓝白色的寒气从鼻孔中喷吐出来,居然形成了三道翻滚不休的云海气浪,他周身依然萦绕着乱人心志的鬼嚎声,但气势和刚才截然不同,真正显出一派魔威阁积年老手的风范。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的田万载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自己潜心数月研究出来的,直接克制魔威阁功法的“王者之寒气”居然这么快就失去了效果,他原以为就凭着一股凝滞不动,万邪不侵的寒气,就可以破尽桑天亮的《亡魂杀破大法》。

“师兄真是深藏不露。”田万载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真实的感慨。

“哼,再如何深藏不露,能有你这个天天想着复辟的前朝余孽藏得深吗?田万载啊田万载,看到你如今的样子,我这个做师兄的,真的替师父他老人家感到不值。想当年他为了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开办冷血狂宴,换来的就是你如今的背叛么!”

桑天亮冷静下来,语气平缓多了,可每一个字中都浸透着无可挽回的杀意与仇恨。此时此刻,他若是还不明白田万载身上那股沉凝粘稠的寒气怎么来的,代表着什么,只怕他就不是个魔威阁的高手了。

他已经看出来,田万载身上那一股沉甸甸的的气度,其实就是某种形式的王者之气,或者就按照田万载自己的说法,叫做霸气。这股其实的产生,已经说明了田万载突破魔威阁祖师爷的传承秘术,甚至将秘书中一直寄存着的,属于离恨天的那一点点残魂彻底湮灭掉了。

对魔威阁而言,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欺师灭祖。看到这个结果的桑天亮当然心痛无比,但暗地里也有一丝丝窃喜,田万载这么做,真的给了他完全灭绝黑山庄的借口。

这个借口无比的名正言顺,而对于并不完全笃信于实力,反而过分强调各种名分的魔道而言,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可能比一位实力高强的拳斗士更加有用些。桑天亮很清楚,若相田万载欺师灭祖的事情抖了出去,不要说天下间所有的魔道高手为了自己的那一点利益和名声会对他群起而攻之,只怕黑山庄内部的人,。都极有可能哗变,毕竟,一派之主的位置谁不眼馋呀?

尤其是。在谈及恩师的一瞬间,桑天亮看到田万载的脸很不正常地扭曲了一下。桑天亮将那副恶鬼一样扭曲的表情,理解成田万载内心中不可抑制的愧疚。

魔威阁的现任掌门十分清楚,只要眼前的这个人还没有完全彻底沦为邪道,他那脆弱无比的良心就不可能装的一点破绽也没有。

魔道高手过招,那真的是一点点细微的破绽,都有可能影响胜负生死的。

田万载更清楚这一点,它本身就是扰乱他人心神的高手,自然也时时刻刻防着别人来扰乱他的内心。听见桑天亮谈及恩师的那一刻,不由得脸色一变。

等桑天亮将话说完,田万载才强压下心中的愧疚与困苦,颤抖着声调,努力做出一副强硬的姿态,低声道:“既然你那么想见师傅,我便让你见一面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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