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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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不大,但梅树却是生的茂密,略微走的深入些,就瞧不见背后了,玉笙走了好一会儿却是还没寻见人。

“人呢?”她皱了皱眉心,既然这寻不见她正打算扭头往回走。可才刚往后两步,却是听见右侧传来一股细微的声响。

玉笙往后走的步子顿了顿,定了定神扭头寻着声音走去。

这一大片如火的红梅仿若一大片叠嶂,走了十几步,越过那片红梅林才瞧见里头的光景。火红梅林的最中央立着几株绿梅。

红梅是如火般的娇艳,可那绿梅就是少了那丝艳丽,清雅极了。顶头的枝干随意攀爬生长着,花瓣有的绽开,有的才只是个花骨朵。

以冰清玉洁的姿态,傲立在这寒风之中。

难怪古人形容梅“艳丽而不妖,苍古而清秀。”玉笙靠前两步踮起脚尖想闻一闻,脚尖才刚刚踮起,身后便传来一声嗤笑声儿。

那声音陌生,又带着明晃晃的嗤笑。

她吓了一跳,整个人身形晃了晃,立即转身:“谁在那儿?”

贺文轩?玉笙立即摇头,声音不像。

贺文轩让小厮带她来这儿,可如今这么长时间却是没有瞧见人影。按照他的性格只怕一早就再门口等着了,可如今她都寻到这了都没看见人。

可见他根本就不在这儿。

玉笙眼神寻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凉亭之中。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里面清冷而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过来。”

哪怕是隔着一层薄纱,玉笙也能感受到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眉心不动声色的拧了拧,她不喜欢这种目光,目的性太强,全是打量。

“小女子无意间闯入此处,无意冒犯,还请贵人谅解。”玉笙曲了曲膝盖,起身扭头就想往回走。无论里面的人是谁,她都不想惹事。

她咬着牙,脚步轻快的想走出去,还没两步,身后凉亭中那人的声音就砸在了她身上。

冰冷的,不带一丝的温度:“再说一遍,过来。”

那上位者天生自带命令的语气,让玉笙朝前走的脚步戛然而止,她僵硬着身子重新扭过头,目光一落在凉亭中,就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凉亭立在梅树之后,小小的瞧着是半点都不不起眼,可如今却是察觉到有一双眼睛透过那一层雪白的薄纱,戏调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那目光哪怕是没直视,却也让人忍俊不禁的打了个哆嗦。

“过来——”里面的人已然不耐烦了。

这是第三次了,玉笙知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僵硬着身如同一个听话的玩偶,一步一步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那层轻薄的白纱掀起,玉笙还没走进去就闻见里面传来的酒味,浓烈却不刺鼻。精雕玉琢的玉榻上正躺着一个人。

那人斜躺在软塌上,右屈膝踩着面前的黄花梨木的小圆桌,头束紫雕金玉簪,身着月白色的华服,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把玩着腰间的墨玉。

玉佩下坠着的流苏正随着动作微微晃荡。

瞧过来的眼神温和仿若带着笑意,一直落在她身上,显然是她刚一闯入就被人察觉了。

玉笙看了一眼,便不敢抬头。

头顶那串火热的目光没了遮掩,赤裸裸的在她的身上来回地游荡着。最后停在了她的细腰上。那一刻,玉笙只觉得自己腰间一热,仿若被烫着了。

她强装自然的后退了一步,躲开那道赤裸的目光。

“呵——”软塌上,陈琢短促的笑了一声儿,他喝了点酒,眼中带着几分朦胧,执着玉佩的手摩挲着,眼神落在前段的玉笙身上。

自打他下扬州之后,下面的人人心惶惶,吃喝玩乐糊弄了几日,又开始变着法子的给弄美人计。如今他刚来这凉亭歇上一刻,人就都送到了面前。

这次选的模样倒是不错,就是瞧着人不太机灵。

陈琢执着酒杯的手一抬,仰起那宛若神祇般的脸,他生的是极为好看的,男人用好看这个词未免会诸多不适,但是放在他这张脸上,却是极为的相配。

从眉眼到身段,这个人生的就是天生让人膜拜,信服。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仿若是天生自带着光,只需瞧一眼,就让人迷了眼睛。玉笙掀开的眼帘抬起,落在他身上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陈琢那双眼睛从她腰上挪到脸蛋儿上,扬州果真是出美人,这张脸与这个身段哪怕是放在宫中也不为多见。

他难得的起了一丝心思,修长如竹的手一松,指间的玉杯砸下来,沿路滚到玉笙的脚下,他这才挥了挥手,和招猫儿似的道:“来我这儿。”

玉笙脚步往后连忙往后一退,这个男人她驾驭不了。她太清楚这双眼睛里的东西,看似温情实则不过是玩弄。

她这样的出身,在这样的人眼中与阿猫阿狗没有区别。

“小女子惶恐,不是有意冒犯贵人。”她再次曲了曲膝盖,那一截腰细的仿若如杨柳似的,微微一颤恍了人的眼:“这就退下,还贵人一个清净。”

她说完立即就往外走,这个男人太危险,哪怕掩饰的再好,可浑身那股上位的气息还是毫不掩饰的从身上涌出。

“呵……”欲擒故纵,陈琢抬手撑着脑袋,看着那仓皇而逃的背影,那丁点的兴致也淡了下来。这种手段他在宫中瞧的多了。

刚不过是瞧见她那张脸生的可人。如今配上这拙劣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身后,玉笙脚步飞快的跨出凉亭,直到出去的那一刹那,才算是送了一口气。这人太过于凶险,她不敢多留。

她大概是猜到里面的人是谁了。贺文轩在马车上说过的,京中来的贵人。

扬州知府,四品官员瞧见了都要毕恭毕敬的人物。

定了定神,贺文轩无端不来,是出了什么事?玉笙拍了拍有些泛白的脸,飞快的往门口走去。

而身后,陈琢有些困倦,撑着身子走出凉亭,他刚说要清净,便没让人跟着。这儿他倒是熟悉,抄了小道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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