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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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茶盏,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摇摇欲坠,语气却是冷了:“没事,多……多谢殿下关心。”

太子一直注意着她那儿呢,听着这语气眉心拧了拧,什么气性这么大?

身侧,太子妃的语气里带着笑意,她一早就注意到了这玉承徽,平日里如花一样艳丽的人,今日可是蔫了。

太子这一开口,她也就顺势问了:“殿下不说本宫这还没瞧见,玉承徽的今日眼圈怎么红红的?”玉承徽受宠,这东宫上下谁不知道?

才一年就坐上了承徽之位,羡煞了多少人?

今日这一瞧,是失了宠?

“妾身没事。”玉笙直接仰起头来,省的身前身后一群人偷偷摸摸的打量:“昨个儿熬夜看了本戏折子而已,多谢娘娘关心了。”

她抬起头,一张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有些羸弱,眼圈是红的还微微泛着一丝肿,跟平日里那副明艳动人的样子差了些,却也越发地我见犹怜。

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凉气,玉承徽再如何,一张脸也是让人挑不出错的。

太子落在她眼睛上,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是滋味。唯有他知道,哪里是看的什么戏折子,昨晚只怕是哭了一个晚上。

屋子里一屋子的人,他也不好直接问。

捧着茶盏没滋没味的喝着,王全倒是进来了:“殿下。”王全脚步有些快,进来后直接就凑在他耳边道:“恒亲王殿下来了,让殿下您过去一趟。”

茶盏放下,太子顺势起身。

“孤还有事,就先回了。”他挥了挥月白色的袖摆,转身的时候余光又故意往玉笙那儿瞥了眼。

她又将头给低下了,垂着脑袋叫人半点都瞧不出面上的表情。

深吸了口气,太子拧着眉心,出了广阳宫的门越发烦闷起来。

恒亲王依旧是在月室等他,太子一路上也没坐轿撵,直接走到的静心湖。恒亲王早就在里面等着了,庄牧站在门口候着。

进了月室的门,还没进去屋子里就传来一阵酒气。

太子眉心微微扬了扬,片刻面上就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单手推开门进去。就见恒亲王正站在窗户边,脚边滚了两个酒坛子。

他跨进去的脚步又收了回去,直接冲着庄牧道:“你们主子喝醉了,送回恒亲王府。”

“没醉。”

站在窗边的人回过头,抬起一双清醒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指腹揉着太阳穴,无奈道:“也不想回去。”

瞧见他这副模样,太子眼神闪了闪,进去之后面无表情的关了门。

“现在没醉,再喝下去就说不定了。”太子弯腰,捡起地上的酒坛子,屋子里的酒味熏得人头疼。

他想到昨个晚上玉笙为什么皱着眉心说臭了。

这喝醉了酒的样子,的确是不讨人喜欢。

第107章 猫崽子 她哭了,你哄啊?

月室立在静心湖的中央,四周都是水面。七八月份的莲花正是盛开的时候,到了九月就有些凋零了,满湖面的荷叶与莲蓬外,少有几朵莲花。

屋内的窗户全通着,紫檀喜鹊登枝的方榻旁炉子里的水咕噜咕噜烧得正开,恒亲王斜躺在藕粉色的海棠花迎枕上,单手撑脑袋挪了挪,撤着身又换了个位置。

他正对面,太子正垂眸沏茶,他那一双手指尖修长,温润如玉,哪怕是握着茶盏,都是让人挪不开眼睛。抬手,沏茶,一举一动却都透着股熟悉。

恒亲王瞧着,像是出了神。

直至一盏茶推到他面前,太子捧起茶盏抿了一口,随口道:“西凉国那边还未兵变。”西凉国换主,意图想收购北疆。

虽暂且与我朝相好多年,但国土一经易主,之前的盟约不复存在。

恒亲王这么些年来征战西北,刚回京都才至半年不到,若是北疆异动,朝中自然想让他出兵。

“西凉国主才刚登基上位,就算是有这个胆子暂且也不敢轻举妄动。”恒亲王回过神来,轻嗤一声。

摇了摇头散了那些思绪,起身单手接过茶盏微抿了一口。

太子垂下眼帘,对这话倒是半点不惊。军中的势力他本就比不上恒亲王,他如今的威望是在西北七年拿无数的血肉拼出来的。何况,西凉到底太平多年,哪怕是有这个异心出征也缺个理由。

否则,无端起异,民心不服。

室内的酒气有些重了,伴随着茶香直熏得人皱眉,恒亲王自打坐下后就只垂眉,也不说话,让喝茶就只喝茶。

他不说,太子便不问,室内一时之间安静得只有炉子里烧开的咕噜声。

“怎么回事?”

王全与庄牧两人守在门口,侍卫们都只能站在远处候着,秋来多雨,这月室四周又是湖面,两人躲在抄手游廊上,一时有些狼狈。

王全既问,庄牧便也就说了:“今日一早陛下就让殿下入宫,一个时辰才出来。”

出了乾清宫的门殿下便也没回去,转头就来了东宫,还喝了太子殿下这不少美酒。

“得,这殿下只怕又被逼婚了。”

王全倒也不嘴碎,只是这稍一揣摩便也就知道陛下找恒亲王是为着什么了,恒亲王如今只除了成婚一条不让陛下满意之外,在朝中的威望直逼于太子。

太子入主东宫之位七年,陛下一直设防着。何况,陛下如今正当壮年,朝中太多拥护太子的党羽,这江山也就如西凉国那样,可以易主了。

陛下宠爱恒亲王,与其说父子之间喜爱,倒不如说是用这些宠爱来制衡太子。帝王之术,在这宫中,父子也可以不是父子,君臣却永远都是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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