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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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银看他取下短笛,递给自己,道:“灌入灵力,吹响它。”

风银了然,口中往里送气,石室里顿时响起了如拉锯般磨耳朵的声音,呕哑嘲哳难听至极,如潮水一般强势的席卷至耳,躲无可躲,风银眼底也有些震惊,他自认在音律上算不得高深但绝不至于如此。

吹了一小段,旁边的昆莫也受不了开始啊呀呀的叫唤,两人还没醒,又继续吹。

风银像是适应了一般吹得愈发顺畅,但也没有变好听,突然手臂被拉住,声音停下来。

季风猛然睁眼,如溺水咦深的人猛的呼吸到新鲜空气,迫不及待的快速呼吸喘气,眉头紧紧地锁着,不知是梦魇未除还是低声太难听。视线所及只看见一个梦中消逝的身影,下意识的伸出手将他抓住。

洛商也醒了过来,皱了皱眉抱怨道:“唔,耳朵要掉了。”

堂子枫见他们醒来,眉梢一喜道:“你的耳朵还在呢。”

季风死抓着风银的手腕,怔怔的看着他,一反常态的一个字都没说。眼前的人与梦境重合,甚至连衣服都是一样的,就是这个人,在他眼前设阵献祭,神魂俱灭,连骨灰都没留下一寸,到底只是噩梦还是一个预言?

“唔,我怎么会在这里?”洛商揉着刚受过创伤的耳朵,还迷迷糊糊的,他记得他进了那个刻着庄生台的石碑里边,然后走着走着,好像到了临夏城,偌大的临夏变成了空城,只有他一个人。

“你们被庄生台制造的梦魇魇住了,然后被昆莫带到了这里。”堂子枫道。

洛商敲敲脑袋:“梦?我好像是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是真的。”

一旁昆莫冷笑:“庄生台里看到的可不是梦,是预言,都是你们未来的命,若是你们陷在里面一直走不出来,就会永远困死在里面,算你们走运,居然会有这种灵器。”

“预言?”洛商一脸难以置信。

“是也不是。”堂子枫道。

洛商闻言看向他,连从醒过来就一直发愣般看着风银的季风此刻也看向他。

被这么多人盯着,堂子枫的间歇性结巴症又犯了:“我,你,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在书里看到过庄生台的一个说法,庄生台更偏向于一种梦魇式的幻境,这个幻境就是对进去的人未来最坏的结果的预测,很多人都以为是预言,于是信由最坏的结果操控自己,最后大多都走向了这个结果,也有一部分人,连醒都醒不过来,就被梦魇住,困死在幻境中,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庄生台才被废弃,现在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

话落几人都不言语。

最坏的结果。

季风记得自己跳进湖里后,就一直在深黑的水中保持下坠,四肢无力,神识涣散,不知道沉了多久,才遥遥的听到了一阵匝哇的声音,强行将他拉了出来。

“你梦见了什么?”洛商赶紧问

季风声音很低:“我,看到一个湖。”

季风的手始终死死抓住风银的手腕,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风银就任他抓着。

洛商急道:“没了?”

“没了。”话落忽然感觉胸口一阵灼烧,之前只是稍微热了些,这回确实清晰的灼烫,他捂着胸口皱了皱眉。

风银:“你怎么样?”

季风看向风银的双眼,这双眼很能晃人心神,就是平时能看到的神色变化比较少,好像看什么都淡淡的,连之前在山洞里看到的昙花一现的笑意,也淡淡的,现在竟有一丝担忧。

季风勉强的笑了笑:“我心疼,你都不问我在庄生台里看到了什么,我可是看到你了。”

风银一怔。

这算什么差别对待?洛商当下就火了:“你不是说没有了吗?”

“行了行了。”季风松开紧抓着风银的手:“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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