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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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何先生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么?”

“听说丁夏姐在调查方面工程出事的事,何某想奉劝一句,这件事,还是停手为好。”

“为什么要停手?受害人可是我的父亲。”

江竣直屏住了故意,生怕漏听了什么重要内容。

“这么查下去,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与其这样,丁小姐,你大可以拿走这笔钱,远走他乡,出人头地,这样未尝不可,何必那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何河手指轻敲桌面上的一个信封,信封的厚度很可观,看起来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何先生,你太高估我了,这么多的钱,我可能消受不起。”丁夏冷冷道,“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当年的工程不合格是因为你克扣建楼资金的原因么?”

“我承认了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当年我既然能把这件事压下来,六年后的今天,我一样可以。”

“何先生,说话不要太满为好,做了坏事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我当律师这几年,还真是不多见。”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以及权力,丁小姐,我实话告诉你,只要我愿意,你今天,完全可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当年的事,自然更没有人知道,”

“何先生这是要对我下手么?一条人命难道还不够?”丁夏没有丝毫的畏惧,目光灼灼,紧盯着何河。

“只不过我想知道,何先生,难道仅仅是凭借运气走到今天的,怎么丝毫的智商也没有么?如果我没有证据,敢这么大张旗鼓的调查?”丁夏又开启了惯用谈判技巧,她的演技之高,何河也被她唬住。

“怎么可能?”何河失笑,强装镇定道。

“何河,这不是你说赌就能赌的,你一生的名誉,权力与金钱,你有胆拿它来赌一赌?”

丁夏猜的没错,何河的确不敢跟她赌。

与此同时,何河的阴毒也是丁夏所想象不到的。

“何先生,你很快就会身败名裂,希望你能早日醒悟。”

丁夏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事实上,她除了之前的一段录音,其他的证据一点也没有,只是这一次何河沉不住气,正好给了她机会,让她获取了另一个有力的证据,只不过这种做法有些冒险,她不知道何河被逼急了之后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但是她知道的是,只要他做了,就会留下又一个更大的把柄。

她决定赌一赌。

丁夏离开之后,何河陷入了沉思,

他在商场拼搏了半辈子,把自己的一生几乎都放在了这里,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现在的一切,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个小姑娘的威胁就全盘崩坏?

他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丁夏走出何家的时候,长长叹了口气。

何河半生都在公众面前留下一个慈善家的好印象,他虚伪的面具即将戴不住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离开丁家大概一百米的距离,丁夏看到了江竣直,和何肆兴站在一起。

“录好了么?”

江竣直点点头。

“你们认识么?怎么会待在一起的?”丁夏后知后觉的看着两个人。

“丁夏,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何肆兴忽然开口,打断了丁夏。

丁夏抬眼看了看江竣直,发现他抿着唇,一脸不悦的样子。

丁夏也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总觉得是一件重要的事,好像江竣直也知道一点的样子,也就跟着何肆兴走了。

江竣直一个人坐在车里,眉头紧皱着。

何肆兴的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那么他的呢,他是否应该向丁夏坦白?

丁夏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何肆兴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停顿了良久,才艰难开口。

“丁夏,你一直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你捡到我钱包的时候,是么?”

“难道不是么?”丁夏一头雾水的问。

“不是,”何肆兴娓娓道来,“那时候你以为钱包里面是我一个月的工资,殊不知,那仅仅是我一星期的生活费,所以我才不紧不慢,到了天黑才回去找。”

“什么?难道说你……”

“是的,我骗了你,我并不是没有钱的穷学生,相反,我的家里很有钱,并且我的爸爸你也认识。”

“他是……”

“你刚刚从他的家里出来。”何肆兴缓缓道,“对不起,丁夏,我骗了你。”

“你……”丁夏完全不知所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以就是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是骗我的?”

“抱歉,丁夏,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你问我为什么照顾你,请你吃肉,原因都很简单,因为喜欢你,为什么距你于千里之外,我想现在你也知道了。”

“是因为愧疚么?觉得何河害惨了我,所以才这么对我?所以才像玩弄一个白痴一样的欺骗我?你帮我找当年的资料,帮我调查当年的事,我这么相信你……”丁夏对于这些简直无法接受,她反复的摇头,似乎在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了,”

“抱歉,但是丁夏,我从未在这件事上隐瞒过你。”

“我让你走,你走啊,”丁夏眼泪流的急,她甚至来不及去擦,它就掉在了膝盖上。

何肆兴是怎么走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后来下雨了,她坐在长凳上,雨噼里啪啦的打下来,在长凳上溅下水花,周围都是雾茫茫的,她只能听得见雨落地的声音。

六年,她竟然被人像傻子一样的欺骗了六年,这个人,曾经一度是她觉得人生还有希望,想要珍惜的人。

雨越下越大,她低着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把雨伞遮在了她的头顶。

“我现在很蠢,对不对?”良久,丁夏问江竣直。

“抱歉,”江竣直艰难道。

一直到后来,丁夏才明白江竣直的这一句“抱歉”是什么意思。

最后丁夏是如何回的家,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只知道,那场雨下了两天,是她人生中见过的最后一场雨。

丁夏醒过来的时候,额头烫的很,江竣直几乎是一夜未睡,丁夏一直在床上乱动,又哭又叫的,走开一会儿她就把被子踢翻,自己滚到床底下去,磕的胳膊和腿上都是淤青。

江竣直没办法,只好一直坐在她旁边守着,时不时给她换条毛巾敷在额头上,然后一直喂水给她,一晚上过去了,丁夏的烧退了不少,可着实是把江竣直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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