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梦(1 / 2)
童筱筱随着钟宴一起上楼,去了浴室。钟宴在进浴室前,就把衬衫脱了,露出精壮的上身,跟他那张有些过于俊秀斯文的脸有些不打匹配。
西装裤没脱,可是皮带系得有点松垮,带着几分色气。
童筱筱最近单独住这间曾经独属于钟宴的房间,因为小时候那些经历,她自从住这儿以后,还没用过这里的超大浴缸。
而此时,钟宴坐在浴缸边缘上,正在往里放水。
两人谁都没说话,涓涓流水声格外清晰。
童筱筱木然地看着水流,突然想起之前被绑匪绑架的时候。那人恨极了她,为了让她最痛苦的死去,他甚至专门去学了医。
他捅了她那么多刀,却偏偏避开了致命处。
童筱筱当时躺在地上,看着身下不断晕染开的血迹时,觉得自己甚至能听到血液一点点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声音。
而此刻,她恍惚间又有种回到绑匪身边的错觉,像是在等血液流干,然后安静地死去。
“这么多水,应该够了。”钟宴停掉水,站起来,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他都没用力气,只是这样抬抬手,就可以看到他身上微微隆起来的肌肉线条。很完美,极具观赏性,却让童筱筱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她可以走的,可以离开他。
她的脚尖已经不自觉朝外,她的本能在叫嚣着逃跑。
可复仇的欲望远远胜过本能,她捏了捏身侧的衣服,一步一步,艰难地朝浴缸走过去。
她可以离开这里,用那二十个亿,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只是,她没做错过事,不愿意背负那些不属于她的黑锅逃跑;她背负着仇恨,也不愿意这么放弃。
她这人啊,生来睚眦必报又爱钻牛角……
童筱筱走至钟宴身前,他看着那双他十分喜爱的眼睛,然后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按进了浴缸里面。
她知道他不会弄死她的,也知道挣扎没用的。可水蔓延至五官七窍时,小时候曾经落水的梦魇一瞬间用来,她几乎本能地开始挣扎。
只不过她再拼尽全力的挣扎,钟宴只用一只手,就可以牢牢地按住她。
她的手胡乱地在水里扑腾着,有水花溅在他身上。
钟宴看着她在水里挣扎的样子,神情温柔而怜悯,“在外面偷吃了,至少也要擦干净尾巴啊。你说是不是,筱筱?”
他问完话,把她从水里拎出来,认真专注地看着她。
童筱筱头发和脸上滴滴答答往下面落水,她强行压下喉咙间要涌上来的咳嗽,“慕修臣发疯强吻我。他对我念念不忘,我却跟了你,你不觉得这样更痛快吗?”
钟宴挑了挑眉,倏地笑了,“筱筱果然是我的知己。”
他把她拉坐在腿上,想要吻她,又退了回去,只是用手把她嘴上破皮的地方扯开了些。然后,他手指点了点她的嘴角。
“都流血了。肚子里还有孩子,以后小心点才好。”他说道。
童筱筱乖巧点头,“嗯,我知道了。”
“乖。”
钟宴松开她,起身走了。
脚步声远去的刹那,童筱筱抹了下嘴角的血迹,眼底尽是厌恶跟忌惮,还夹杂着些许不大明显的哀伤。
她想起了跟钟宴相遇时,他年龄也不算大,可个子很高。她站在他面前,需要努力仰着脖子,才能看到他的脸。
——“我跟大哥哥以前也不认识,你为什么会帮我呢?”
她至亲的那些人都不帮她,不信任她,他为什么要帮她呢?
——“因为,你跟我很像啊。”
他们很像吗?
她也像钟宴这样令人作呕,所以才会那么快学会他教的那些手段,所以哪怕在涵涵的事情发生前,慕修臣也觉得她让人讨厌吗?
童筱筱失魂落魄地抹着脸上的水,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喂。”
“是我。为什么家里人打你电话都打不通?你拉黑我们了?”是关老爷子的声音。
“果然说不出来什么好话……”童筱筱嘴里呢喃着,可还是没挂电话。
她不需要那些所谓的亲人感同身受,也不需要他们在慕修臣的压迫下帮助她,更不需要他们高调地给她当靠山。
只要……只要他们给她一丁点关心,就够了。
浴室里水汽晕染,手机上都蒙着一层水雾。
关老爷子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了过来,“我已经考虑过了,你不把那二十个亿拿出来给童家做补偿也可以。你自己留着花,那点钱也足够你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你之前做了多少错事,我已经不想追究了。但是你当众同意给钟少做情人这件事,连带着我们关家的脸都丢尽了。你立刻跟他断了关系,我就考虑以后每年过年的时候让你回来一趟。”
这话实在说不上好听,但跟之前相比以前好多了。
童筱筱晦涩道:“可是慕修臣在打压我,我还要借助钟宴报仇。”
“报什么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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