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修行(1 / 2)

加入书签

嫤娘拉着茜娘刚刚才走进槐香院,就看见三房的三夫人带着夏碧娘和夏翠娘两个,正直挺挺地跪在院子里;而夏老安人则柱着拐杖,在夏大夫人和夏二夫人的搀扶下,站在走廊上。

这时,夏碧娘突然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既然连老安人也容不得我,我,我也不用活着了,这就回去吞金自尽!”

说着,披头散发的夏碧娘就想站起来,朝着院子门口的墙柱冲去!唬得周围的婆子仆妇们纷纷上前劝住了夏碧娘,有的还伸出双臂挡住了夏碧娘的去路。

夏老安人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放开二娘子,且让她去……二娘子要是真死了,我老太婆倒要上疏奏请圣人,给我们夏家的二娘子立一道贞洁牌坊,一洗先前京西围场的行宫之辱不可!你们谁都不要拦着她!”

仆妇们听了,果然都松了手。

夏碧娘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亦不再挣扎,只是嘤嘤地哭泣着。

旁边的夏三夫人嚎了起来,道:“天哪!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凭什么全府的小娘子,唯独要把我好好的两个女儿……送到庵堂里去?”

夏二夫人站在一旁鄙夷的说了声,“这是祖翁的命令,让这两个总惹事生非的去庵堂心静静心罢了,又不是渡她俩出家!你嚎什么……”

夏三夫人白了夏二夫人一眼,回嘴道:“让大娘子和三娘子去,”

夏三夫人道:“我们大娘子和三娘子循规蹈矩的,够懂规矩了……倒是你,既然你这个做娘的,没能好好教导教导二娘子和四娘子,送去庵堂里静静心学学规矩也就罢了,偏要在这里像疯婆子一样闹!”

夏三夫人说不过她,只得又朝着老安人大哭了起来。

“老安人!我们老爷虽不是您的血脉,但碧娘却也是夏家的小娘子啊……现在她遇上了这样的祸事,您,您不能坐视不理啊!她年纪轻轻的,您忍心让她去庵堂?这传出去了,恐怕外人还说您苛待庶房……”

夏老安人淡淡地说道:“你说的没错,你们这一房并非我的骨血,我确有苛待你们之嫌……

夏三夫人一怔。

夏老安人说道:“三老爷是你们祖翁的爱子,你去寻你那公爹出面罢,让他替二娘子主持公道……刘妈妈,快带着三夫人和二娘子四娘子去前院见见你们夏大人,噢,对了,让二门上的小子们都避一避,莫要冲撞了你们三夫人和二娘子四娘子。”

夏三夫人哪里肯去!

昨儿碧娘从华昌候府一回来,夏三夫人就在第一时间里带着碧娘去求了祖翁,可祖翁听了事情的消息之后便十分震怒,二话不说就把她们母子赶出了前院;跟着,就传出了祖翁被气得吐血卧床的消息……

而今天一早,夏老安人就命刘妈妈带了几个姑子去了桃香院,说祖翁抱恙,要夏碧娘和夏翠娘去庵堂里为祖翁祈福三个月。

三个月啊!!!

夏碧娘可是夏三夫人的心头肉,哪里舍得让身娇肉贵的女儿去清苦的庵堂里三个月!她只得又去前院求了一次祖父,可这一回,祖翁连见都不肯再见她……

没法子,夏三夫人母女这才闹到了槐香院。

夏大夫人实在看不过去,就劝了一句:“二娘子快不要闹了,不过就是去山上的庵堂里住上几日,做做样子而已……等华昌候府的胡三郎前来提亲,再把二娘子接回来就是了,何必闹成现在这样呢?”

一直默不作声的夏翠娘突然对三夫人说道:“娘,快别生气了,大伯母说得在理,咱们回去吧……”

“呸!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夏三夫人急怒攻心,先是甩了夏翠娘一巴掌,又朝着夏大夫人大骂道:“哪个要嫁他!那胡二郎不过是个庶子,又是个纨绔!哪里配得上我们碧娘……你觉得胡二郎好,留着给你做女婿!”

夏翠娘捂着脸,垂下了头。

夏大夫人则干脆把头转到一边去,再不理会三夫人。

夏二夫人冷笑道:“就是!三弟妹说的极是,我们二娘子勾引男人都不知道勾引了多少次了,这样有本事的小娘子,怎能配胡二郎……那胡二郎又不曾出将拜相,也封不了异姓王!”

夏老安人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二娘子,我只问你一句,方才你连寻死的心都有,怎么这会子还怕去做姑子?是死,还是做姑子,随便你选……要不然,我还是去跟你们祖父说说,趁着我们这把老骨头还在,分了家算了!以后你们自己当自己的家……我老了,不爱管事儿,我也管不着你们!”

这分家的话一出,大夫人和二夫人立刻跪下了:“……母亲息怒!”

院子里的仆妇们见夫人们都跪下,便也纷纷跪下了;嫤娘和茜娘两个也在院子门口一块儿跪下了……

夏老安人满面倦色的摆了摆手,从椅子上站起身,回了屋子。

见老安人回了屋,夏二夫人才恶狠狠地瞪了三夫人一眼,不客气骂道:“下三滥的东西!自己勾引男人倒也罢了,连自己的女儿没教养好,也学着四处勾引男人!自己一个人犯贱……却要连累家里所有的小娘子们,现在还有脸来嫌三嫌四?趁早回屋吞金自尽罢!”

夏三夫人被气得满脸通红。

夏三老爷年轻的时候,祖父曾为他说过一门婚事,对方也是高门庶女;但三老爷爱混迹戏班,一来二去的就和戏班老板的女儿,也就是夏三夫人好上了。后来,三老爷死活退掉了原本的婚事,把三夫人娶进了门……

夏三夫人进门以后,为人处事小家子气,又一连生了两个女儿,渐渐闹得丈夫不爱姑舅不喜,跟妯娌们也搞不好关系。且因她膝下没有儿子,这才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长女的身上,日夜盼望女儿能嫁得贵人,一洗她多年的忍辱负重。

可那个庶子胡二郎又算什么贵人!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