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风雨欲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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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嫤娘看着田骁,心中却想着茜娘的话,不由得陷入了怔忡。

田骁见了她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由得连声追问,“……这又是怎么了?”

嫤娘白了他一眼。

想了想,她终是没能忍住,咬了咬下唇,嗔怪道,“这都怨你,平日里你什么也不肯和我说,是嫌我还不够村呢!”

田骁一愣。

想着今天她是和夏三娘逛街买首饰去了,后来姐妹俩又去别院吃了酒。所以田骁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定是夏三娘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

“那些不过是乱七八糟的事儿,你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他低声说道,“有我护着你,你只操心些花花草草,衣裳首饰就够了。”

嫤娘嘟着嘴儿不满地瞪着他。

看着妻子的娇俏模样儿,田骁宠溺地说道,“你以为……夏三娘为何这样清楚这些事?不过是我要借着蒋大郎的力去做些事,她才能从蒋大郎那里知道一二罢了……可你怎么就不问问,蒋大郎可有什么瞒着她的地方?”

“其实,蒋大郎就如同我现在这样……倘若不是需要你出面,我恨不得……你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些糟心事儿!”田骁低声说道。

嫤娘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她深深感念到他对自己的爱护之情,不禁有些热泪盈眶。

半晌,她才稳住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我那三姐姐一向温厚单纯,三姐夫又是个光风霁月的人物,他们又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田骁微微一笑。

他慢悠悠地说道,“她前头不也配了一门婚事?那男的作死,才悔了这门亲事,如今见你三姐跟着蒋大郎这样风光,他却落得人人唾弃,怎么想得开?再说了……蒋大郎是个文武双全的,虽不在朝,却是个处处都压了他一头的人物,那姓刘的岂咽下这口气?”

嫤娘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刘文宣?他使什么坏啦?”

“也没什么,”田骁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也就是去外头传了几句,说你三姐当年为了供养他念书买笔墨,甚至连抹胸肚兜都拿出去变卖了……如今他的手里,还有你三姐的贴身东西呢!”

嫤娘面上勃然变色!

她气愤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这姓刘的,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他这样胡乱造谣,岂不是……也把我三姐姐往死路上逼?”

田骁可一点儿也不担心夏三娘的事儿,毕竟蒋大郎也是个厉害角色。

“好了好了,你三姐的事,自有蒋大郎替她操心,你只管操心你家夫君就成……晌午在别院的时候,我瞧着你们喝的石榴酒挺好,咱家有吗?”他笑着问道。

嫤娘的注意力顿时被他的话给拉了回来。

“有有有!不是我说,你觉着那个石榴酒好?难道不是我酿的石榴酒比那个好?我娘庄子里产的石榴又红又甜,那一年你在庄子上也喝过的……呃,今年庄子里烧出来的米酒也更醇厚,石榴也是个顶个的又大又红又圆又甜!我这就叫春兰去湃一壶,吃晚饭的时候让你喝上几杯……”

说着,嫤娘便急匆匆地出了内室,去张罗晚饭去了。

田骁好笑地看着妻子急急忙忙地走了。

他惬意地舒了一口气。

守门子的王大娘突然过来找田骁的示下,只说大郎君正在院子门口等他,有事。

田骁立刻坐直了身子。

他眼中精光一闪,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门口,他便看到兄长全副武装地穿着软甲金盔,手持金刀,面色凛然。

“大哥?”田骁喊了田大郎一声。

田大郎面容冷峻,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道,“宫中传话过来,说当值的侍卫首领突然伤泻,我要立刻入宫轮值,明天你嫂子去香山寺的事儿……你,可得仔细些,绝不能有半分闪失。”

田骁眼中精光四射,还捏紧了拳头。

兄弟二人面对面站着,靠得极近。

他们低声说了些什么……

最终,田骁微微点头,神色凝重。

田大郎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看着兄长远去的背影,田骁抿紧了薄唇。

呵呵。

赵德昭……

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田家本不欲参与储君之争,但赵德昭此举,还真是逼着田家站队啊!

想起了之前父兄交代的话语,田骁又是感激又是心神澎湃。

感激的是,父兄如此支持自己,竟将他们经营多年的人脉和隐藏起来的实力悉数交与自己。

心神澎湃的是,自己也不能拖父兄的后腿!

父亲刚直不阿,硬气有余。他的硬气,是架在实打实的实力之上。兄长本有远大抱负,却因为父亲的位高权重,而不得不留在京中作质子……

唯有自己,深受父兄荫护而无半分回报之力。

他日,自己定要有番大作为,才能成长为令父兄骄傲的倚仗!也好教所有人不得觊觎属于他的一切!

田骁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回了院子。

兄长被召入宫当值,可以是有心人为之,但也有可能确实是意外。

唯今之计,还得冷眼旁观。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一脚跨进院子,田骁又听到妻子温柔的声音在厨房响了起来。

他站定,闻着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饭菜香气,忍不住想道,倘若没有那些个烦心事儿,就这么和她在一块儿,过过舒心的小日子……

该多好!

不过,这事儿也很快就能平息了。

明天就是重阳节,赵德昭若是知道收敛,那么大家就相安无事一直到过完年,他带着嫤娘去了瀼州,什么事也没有。

倘若赵德昭不知收敛,定要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

想到这儿,田骁不由得凤眼微眯。

一丝狠绝的光从他狭长微眯的凤眼中轻泻了出来。

凭他是将相王候呢!惹了他田守吉,觊觎他田守吉的妻子……就该死!

他抱臂坐在书房里,凝神细想。

到了晚饭时分,嫤娘吩咐小红摆了饭,果然拿了一壶被井水湃得冰冰凉凉的果酒,给田骁和自己各斟上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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