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四章入南唐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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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骁离开之后,嫤娘担惊受怕地捱到了深夜,终于沉沉睡去。

天刚亮,她就起来了。

昨儿夜里没睡好,今儿就起得迟,洗漱好一照镜子,嫤娘还发现自己的眼窝子下面还挂着两团青影。

她叹了一口气,拿出了田骁给她调配的雪肤膏,对着铜镜仔仔细细地抹了一遍。顷刻间,她那雪白莹润的肤色便变成了黯哑的黄,然后她再小小心地描了描眉,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就出现在镜中了。

嫤娘放下了黛石,深呼吸一口气,叫了秀儿进来收拾东西。

想了想,她吩咐秀儿只收了一床被褥子和两身衣裳拿到西厢房里去。

外头寻枫喊了一声,“碧琴姐姐,外院的胡郎中过来替先生诊治,烦请通报夫人一声。”

嫤娘被吓了一跳!

这,这……

郎中?

怎么办?拦着不让郎中进来?

可这样会露馅吗?

嫤娘咬着嘴唇,看了看秀儿,又看了看碧琴。

她突然想起来,田骁临行时曾经交代过她,说他已经安排好外院的事……依着他缜密细致的性子,不可能想不到外院会派郎中进来替他看病。

于是,嫤娘稳稳地在屋里答道,“请胡郎中在偏房等一等,我这就来。”说着,她便带着秀儿从内室走到了东屋,又示意秀儿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她刚端起茶杯,就听到了衣袂纷飞的声音。

“得罪了……”有人在她耳边轻语了一句。

嫤娘被吓了一跳,侧头去看时,发现床帷轻摆……

她的手都有点儿抖。

强按着心胸间的感受,嫤娘饮尽了一杯茶,这才扶着秀儿的手走出了东屋。

一个年老的郎中已经等在外头了。

“烦劳先生了,”嫤娘客气地说道,“外子昨儿夜里还好好的,今儿一早起来就说有些不妥当,还请先生给看看。”

她也不知道田骁到底是怎么安排的,索性连病状也不编了,直接就说请郎中进去看看。

“小老儿定当尽力。”老郎中说道。

嫤娘侧过了身子,请老郎中先行,然后才带着碧琴秀儿也跟着进了内室。

一进内室,嫤娘只扫了床帷一眼就垂下了眼敛。

假扮田骁之人并不在床上,而是躺在床榻之上,身上还盖着个薄被,连脸也被遮去了大半。

碧琴上前一步,有意无意地将嫤娘挡在了身后。

老郎中上前,坐在榻旁替“田骁”听脉,“田骁”只是躺着,一动也不动的。

半晌,老郎中叹了一口气,说道,“夫人,尊夫这是病症亏虚,虚火亢旺,阴虚则阳亢并生热化火,以心烦失眠、口燥咽干……”

嫤娘静静地听着。

老郎中摇头晃脑地说了一通,才道,“也不是很要紧的事,等小老儿为先生写个方子,抓上一剂药,连服三日就好了……”

嫤娘道,“多谢先生。”

她又陪着老郎中去了外头的东厢房里,守着老郎中写了方子,又命碧琴拿了钱出来谢过老郎中,这才教寻枫又送了老郎中出去,然后再吩咐柱儿拿了老郎中开的方子出去抓药。

嫤娘的院子里,侍女与仆人们进进出出的,陈夫人何夫人也过来看热闹。听说是夏先生(田骁的化名)病了,陈何二位夫人连忙宽慰了嫤娘几句……因嫤娘屋里有病人在,陈何二位夫人不好打扰,只得匆匆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柱儿抓了药回来,秀儿守着小炉子熬药。寻枫与柱儿坐在前院里聊天,嫤娘无事可做,索性带着碧琴去了西厢房里。

然而她去了西厢房也仍是无事可做。

本来可以做些针线来打发时间的,如今又有个人睡在她的屋子里了……

嫤娘索性坐在炕床上打起了盹儿。

昨天夜里,她一宿没睡好,这会子确实有些困了,就靠在炕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怎么了……

等她悠悠醒转的时候,天都有些阴沉了。

嫤娘被唬了一跳,急忙问碧琴,“……什么时辰了?”

听碧琴说已经到了申时三刻了,嫤娘急道,“我怎么睡了这么久!你……也不叫醒我。”

碧琴笑道,“因家中也无事,眼见娘子也倦得狠了,不如好生歇歇……算起来,恐怕郎君也该踏上归程了。”

嫤娘顿时心生向往。

她连忙喊了声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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