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四长清郡主(1 / 2)
说起来,这李茹娘也是个有福之人。
她的正经婆母、逝世已久的袁氏当家嫁进田府时,曾六年无所出。
而李茹十月初六嫁进田府,十一月初十就诊出了喜脉……到了十一月十九,田骁从房州传了消息儿过来,说魏王殁了。
其实这消息儿还是田骁飞鸽传书递入京中的,官道那边根本就不知道信儿。
田骁将这消息儿递了回来,他自己也骑了快马,亦一路赶入京中。
十一月二十一夜里,田骁回了府。
嫤娘见夫君似又黑瘦了好些,不由得有些心疼。
还好,田骁虽看着黑瘦了一圈儿,但精神还不错,进屋洗漱过又用了饭以后,直接就将妻子压在角房里大办了起来,气得嫤娘……本来心中还为着他去房州受苦了两个月而感到心疼的,可此时他却……
嫤娘简直对他又爱又恨!
待到田骁尽了兴,这才放过了她。
嫤娘被他折腾得两腿酸软、全身无力,待要恨恨地捶他一顿时,却又听到他嚷着肚饿……
她便有些无语。
将将进屋才吃了一顿的,怎么又饿了?
但嫤娘还是强打起精神,先隔着门窗吩咐侍女赶紧去厨下再做些吃食来,然后匆匆去洗漱了一番,换好了衣裳。这时,侍女们也做了些吃食,送进了里屋。
夫妻俩再一次对坐而食。
看着田骁捧着大面碗狼吞虎咽吃汤饼的样子,嫤娘有些心疼,问道,“……难道房州竟比我们瀼州还穷么?”
田骁一愣,从面碗里抬起头,不悦地反问道,“……瀼州穷?”
嫤娘一滞,突然掩嘴笑了起来。
说起来,田骁虽然官封瀼州守备,却是象郡的最高长官。此刻她拿瀼州与房州比,还用上了“穷”这个字眼儿,听在田骁耳里,自然像是在责怪他,没把瀼州打理好似的。
嫤娘自知失言,先是抿嘴一笑,然后又补了一句,“……瀼州是穷,可这得怪我,谁叫我是瀼州主母呢!”
田骁这才一笑,埋下头去继续将那大海碗里的汤饼一扫而尽,然后又撕了个胡麻饼,蘸着面汤吃。
待又吃了两个胡麻饼,他这才将碗筷一推。
嫤娘连忙过去拧了块热帕子,丢给他。
田骁拿着那帕子擦了擦嘴和手,又饮了盅热茶水,这才说道,“魏王本无恙,实在是因为抑郁而生疾……其实最后这个月,留他一日,他反倒痛苦无比……”
嫤娘见他一副不愿多说此事的样子,便不再相问,而是转了个话题说道,“魏王殁了,哪位扶灵入京?魏王妃、长清她们也回来么?”
田骁目光微闪。
此次房州之行,也有让他大为恼火的事儿发生。
只是,这样龌蹉的事儿,岂能让嫤娘知道?
当下他便云淡风轻地说道,“天子家事,我一外臣如何知道?到底谁扶灵回京,抑或是就地安葬,总是官家做主。”
从他的语气里,嫤娘便听出,他有些恼了。
再想想,恐怕他在房州吃了些亏?
嫤娘虽然还有好些话儿想问,但见他心里头不快活,她也就识相地不再问了。
“歇了罢!有事明儿再说。”他低声说道。
嫤娘先前被他大办了一场,这会子只觉得腰儿酸、腿儿累、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便应了一声。
夫妻相拥着睡下……
嫤娘很快就睡着了,可田骁却毫无睡意。
他忍不住想起了在房州时的遭遇。
房州是个苦穷之地。
苦穷到……
就连惯在外头行军打仗的田骁也有些吃不消。
说到底,当年魏王赵光美想要拉拢田家,反被田骁算计,这才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被发配到房州来的。
所以在见识了房州的苦穷之后,假扮成神医贺子奇的田骁是尽了全力想要救治魏王的。
可让田骁意想不到的是……
长清郡主居然向他献媚?
在他初初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还有些惊疑不定,心想难道是自己的身份被长清给识穿了?否则,长清好歹也是个二十六七岁、未经人事的女子,怎么看上他……扮成了六十老者的贺子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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