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4000(1 / 2)
“妈妈,我们也要过去嘛?”
走出几百米,前方战火的味道已经浓重刺鼻,江一弦和江一竹显然都已经有所察觉,齐齐从背后收回目光,将武器握在手里问安年道。
“没错,这就是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安年直视着天幕下矗立的黑影,思考着道,“待会你们两个留在外围,就像刚才在基地里做的那样,配合着保护好你们自己,离那东西越远越好。”
江一弦听着她的话,习惯性地点着头。一直以来她在战斗方面都只听从于安年,接受她的指令是一贯做法。但江一竹却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都有些变了:“妈妈你要…一个人去和那怪物战斗么?”
安年顿了顿,依旧摸出腿上的沙漠之莺来,往里装填入足够的子弹,扣好枪托后,才回过身抚上她的肩膀。
“放心好了,妈妈这次不是一个人。”她朝两个孩子说着,手指指向背后的联军,“现在那些人都是我的同伴。”
江一竹有些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看上去还有些犹豫。旁边的江一弦听了这话却已经按捺不住,抢先道:“那我和小竹也是呀!”
“好好好,你们俩也是。”安年有些无奈地笑笑,也拍了拍她的肩,“那这边没人守,你们俩就负责这里好了。这是只属于你们俩的任务,所以不能轻易让给别人哦。”
“嗯!我们不会跑的!”江一弦站直了身子,“妈妈你放心,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这一片处于工业区的南角,与兽潮涌入的方向正正相对,算是原兽分布最稀薄的区域,且从各个角度都能轻易观察到,在这混乱的局面下确实是最安全的地域。江一弦对此不知情,只是乘着兴奋劲儿觉得自己也终于在这场战斗中占有了一席之地,自然像是护着领地的幼狮那般寸步不挪。
江一竹的目光在妈妈和姐姐间挪了几个来回,抿了半天的嘴唇,到底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在江一弦的带领下爬上一边的二层平台作为掩体,将机枪架在上面。她的任务是在后方提供火力支持掩护江一弦,但这片宁静的区域让她很快察觉到了妈妈真正的用意。
她打开了瞄准镜,随江一弦排除完周边零星的原兽后,将准星固定在安年身上跟着她前行。狙击枪瞄准镜的清晰度在小范围内更甚望远镜,她竖起耳朵听着江一弦周围的动静,眼睛却始终伴随安年左右,是不是一击,替妈妈清扫掉前方可能的隐患。
这是她一直做的事。作为狙击手,越是远距离越是她展现的舞台。此时平台下巡逻的江一弦替她扫除了近侧的威胁,她免去了攻击的职责,也就全心全意地担当起小哨兵的角色。
瞄准镜划过战场各处,收入眼中的场景就如同战争的万花筒。她看见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制服搅在一起,如同蚁群流向各个角落。他们并未持有多好的武器,有些甚至还是临时被抬出来的城内维安设备,但此时此刻每一条道路都已经被枪火所铺满,
突然间有什么东西晃过了视野边缘,她愣了一愣,犹豫了三秒之后还是挪开了准星指向那异常处,入目所见的是两张她熟悉的面庞。
“哥哥?!”
她在心里叫了一声,赶忙调整焦距放大,果然是荆明和任天行。此时这二人正处在援军临时接管的监控台前,任天行退到一边,而荆明则被放到了主座位之上。看样子是经过了一番交涉,以前者的人情和后者的自傲,这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
江一竹全身凛然起来,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在她的经验里,但凡荆明坐上指挥位,那么接下来的都一定会是一场狂风骤雨。只是今天的他看上去并非主角,真正的戏码已经展现在眼前。
她放下枪挺身眺望,有些出神。在她印象中他们从未拥有这么多并肩作战的同伴,尽管迫于战场限制,类似重型坦克这样的大型武器无法开进城区,人类最生猛的火力也已尽皆聚集于此。一切只发生在十几亩大小的工业区,但此刻毫无疑问就是原兽战争的重临。
而在那喧嚣与光焰的另一边,碎石满地的坑边,角落依旧笼罩在寂静和黑暗里。
大半个边角已经倒塌,樯倾楫摧满目疮痍。雨水敲打着地面,孤独的人影站在残砾碎瓦之间,默默地仰头凝视着天边连绵的焰光,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步步接近的脚步声,亦或早就知道他会前来。
难以想象他是如何从这坍塌的水泥堆里幸存的。即使知道了密道的存在,从他身上交错的血痕就能看得出来逃出的过程何等艰难,足以称之为惊人。但此时这奇迹已经不值一提,最后拥有的东西也背叛了他,他已是彻底的孤家寡人。
江桦在残骸的边缘停下,不声不响地静立当场。两道身影隔着十几步的距离相顾无言,当头的细雨沙沙地下。
“黑狼被处决的那一天,也下了这么一场雨。”许久之后梁秋轻声开了口,“每个人都冷得不想动弹,就那样站在旁边看着他融入四象,暴走过曾经的基地,每一滴雨都被染成红色…那真是让人讨厌的天气。”
江桦默默地站着,不发一言。他知道这番话远没有说完,这个人在黑暗中压抑了三十年,想来必定有太多东西烂在了心里,现在是这些腐朽最后现世的机会了。
“就算是面对着这样的天,他仍然说自己很幸福…那时候我看着他那么个笑法,真是很想往他脸上来一拳。”梁秋顿了顿,“即使到今天、三十年过去了,我依旧没能想通他那天所说的‘幸福’的含义。果然是够恶心人的一个畜生。”
“你这些年所做的事,就是为了破解那句话么?”江桦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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