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2 / 2)
丹丹吗?没什么急事的话,我们等下聊,抱歉,我现在心情不太好。
他的未婚妻说:对不起陈燃,这件事很重要,我我想现在就跟你谈好。
陈燃望着自己在电梯璧上的倒影。当他不笑的时候,模样阴郁,身上还粘着酒和纸片,看起来狼狈得不行。
什么事?他语调冷下去。
我们退婚,好吗?
电梯升到了十六楼,陈燃脸色铁青地走出去,找到自己更衣的房间。
他半晌也没开口,就听到季丹丹开口:我知道在这个时间点,提出退婚,好像有些过分。但是陈燃,我我其实已经思考了很久。
她又说:主要是我跟你有一些观念上的分歧。毕竟,陈家家大业大,而我出身小门小户,实在有点配不上。
但不管怎么说,话里话外,都是咬死了要退婚的意思。
陈燃气笑了:季丹丹,你他妈知不知道,我选你,无非是因为你长得好。不然,我什么未婚妻找不着?
季丹丹柔柔地说:是,陈燃,你再找一个吧,全怪我对不起你。
陈燃骂了句脏话,把光脑挂断,扔在床上。
他应该抓紧时间洗澡换衣服,趁着晚宴结束之前,光鲜亮丽地赶回去,找人多聊几句。
可是不知道怎么,却像是泄劲了一样,没什么力气动。
也许是隐隐有了一种大厦将倾的预感。
陈燃僵着脊背,心里全是屈辱与不甘。
所谓树倒猢狲散。
陈家虽然还没真的到垮台的那一步,但多数嗅觉灵敏的合作伙伴,已经闻出了不对劲的味道。
往年换届竞选之前,陈家必然门庭若市。陈鸿飞得从早上开始接待应酬,一直忙碌到深夜。
但今年格外冷清,就连几个常常往来的合作伙伴,都找了事务繁忙的借口,没有登门拜访。
眼见陈家变成这样,联名索赔的几大家族也不敢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继续折腾太多,以免成为舆论众矢之的。
所有争议,就这样慢慢冷处理了下来。
军部堆积了小山一样高的事务,等着陈厄回去处理。陈厄清晨出门前对庄宴说:晚上你自己吃,不用等我。
庄宴很乖地应了一声。
可是一直到深夜,庄宴做完设计,都没听到陈厄回来的动静。
庄宴试着给陈厄发了个猫咪睡觉的表情包,心想,他应该不会忽然有急事,要出差去别的地方吧。
可是半天也没等到回复。
反而是庄宴自己累极了,在沙发上捏着光脑,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半夜,他忽然惊醒。也许是刚从外面回来,陈厄指尖带着仲夏夜微润的凉意。
Alpha碰碰庄宴的眼角,附身将人抱在怀里。
吵醒你了?
庄宴睡眼迷离地摇摇头。
他很困,所就懵懵懂懂地把自己的脸埋在陈厄衣角。嗅着酒味,又有点要睡过去的意思。
陈厄低声说:我带你回房间睡。
可回到房间,被放在床上之后,庄宴又扑腾着捉住陈厄的衣袖。
你呢?
因为没完全清醒,庄宴讲话还带着点黏糊的意味。陈厄顺了顺他的额发,说:
去洗漱,很快就过来。
庄宴慢慢地说:那我等你。
陈厄嗯了声,走出房门,去用比较远的浴室,以免吵到Omega。
陈厄出去之后,庄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睡意终于稍稍退去,整个人也逐渐清醒起来。
他坐起来,抱着被子等了一会儿。陈厄洗漱向来很快,不过十多分钟,就换好衣服回到房间。
庄宴软绵绵地深伸手,让Alpha进被窝,然后很近很亲密地贴在一起。
陈厄看起来还没多少倦意。
庄宴问:你是不是又要开始忙了?
就这几天,以后会早点回来。
庄宴蹭蹭Alpha的颈窝,闭上眼睛。不一会儿,陈厄就和往常一样,像揉小猫似的捏捏他的脖子。
小宴,再攒些资历,过几年我应该可以升中将。
嗯。
他说:这回可能得罪了不少人,但是小宴,别怕,我会保护好你。
庄宴轻轻的,又用鼻音说:嗯。
庄宴在心里想,我不怕。
但没说出口,因为那时候陈厄在温柔克制地吻自己。他如同喜欢身体接触一样喜欢亲吻,尤其是当这种,刚讲完令人不自在的情话的时候。
陈厄像一把锋锐的刀。他从少年时代起就走在一条荆棘路上,他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才得以完成自我救赎。
被放开之后,庄宴闷闷说:反正我人缘很好的。
可以跟你中和一下。
陈厄垂着眼,从胸膛深处嗯了一声。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放松,仿佛外出捕猎的野生动物回到窝里,打着呼噜跟自己的伴侣相互贴贴蹭蹭。
庄宴困得很快,不一会儿呼吸就逐渐悠长。睫毛颤颤的,开始做不知道什么样的梦。
陈厄略微有些倦意,但又觉得还能熬。
小宴。
他知道庄宴已经睡着了,所以只用嘴唇碰了碰Omega的眼睫。
再过几年,陈厄说,我们结婚好不好?
那晚,庄宴陷在一个细碎绵软的梦境里。
他跟陈厄在祝福中结婚,一起生活。过段时间,又养了个糯米团子一样的小孩,会扑腾着白翅膀,奶声奶气地喊爸爸。
陈厄总蹙着眉,把小孩拎起来,仔细检查翅膀的发育情况。庄宴又心疼又好笑,忍不住问:你在担心什么?这又不会遗传。
然后Alpha不说话,只是低头亲一亲他。
睁开眼睛时,窗外是蒙蒙亮的朝阳。
陈厄手臂放在自己的腰间,庄宴稍微动一动,就把Alpha也弄醒了。
他仰起头,凝望着陈厄。清晨六点,气氛像打翻了桂花酒一样浓稠。陈厄眼眸半闭地吻上来,然后用掌心遮住庄宴的眼睛。
庄宴挣了挣,轻声问:你要回军部吗?
九点。
那还有不少时间。
Alpha翅膀安抚似的蹭着庄宴的侧脸,用羽毛轻轻撩他的耳垂。也许是刚睡醒的缘故,陈厄咬着牙关,节律倒比从前温和。
只是很久,而且很煎熬。
慢得庄宴忍不住眼角泛红,像是溺水一样,伸手抱住Alpha的背。
右边肩胛骨上,只有一小截残缺的翅膀。被稍微碰一碰,就扑棱棱地拍着庄宴的指尖。
陈厄眉心皱着,呼吸压抑而凌乱。
却纵容了这样的动作,他沉哑地说:小宴,再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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