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在自欺欺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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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泪。

永杏攥紧了手里的那封信,她侧头看着顾清浅,安慰的话到底不知该怎么说了。

如果说,二小姐所言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欺骗小姐伤心难过,那么,宁王写的这封信呢?

王爷要娶侧妃一事,是真的。

“小姐……”看着自家小姐满是伤情的模样,永杏心里一阵抽痛。

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陪着小姐。

小姐哭,她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顾清浅心痛的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她抬头望着天空,只见今天的天灰蒙蒙的,正如她此刻的心。

她告诉自己,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坚强,可明明已经知道他要娶侧妃的事了,没想到再听见霍宇轩说,她才发现,原来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

霍宇轩是不会骗她的,那么,霍清风娶王婉婉一事,便是事实。

即便她不愿接受,却也不得不接受。

此刻,顾清浅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很疼,可她心里更疼。

她以为,在她哭了一夜之后,泪水已经流干了,可只要想到霍清风要娶别的女子了,她忍不住心里的酸涩,泪水还是夺眶而出。

这个时候,她已然顾不得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

或许,只有放肆的哭一场,她心里才会好过。

“你们都退下吧。”顾清浅望着天,缓缓闭上了眼睛,说出来的话很是无力,让人担心她下一秒就会晕倒似的。

下人们知道,王妃的心情很不好,自是不敢违背了王妃的话,加上方才被王妃的模样给吓到了,也就不敢在此处久留,都退了下去。

众人都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永杏和顾清浅两个人。

“你也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顾清浅说着,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让人看着格外的心疼。

永杏一下子抱住了顾清浅,她摇头,“不,奴婢不走,奴婢要陪着小姐一起哭。奴婢曾听人说过,人心里难过的时候,只要大声哭一场就没事了……”

永杏的声音越发的哽咽,到了最后,她竟是先大声哭了出来,哭的像个孩子。

她不忍心看着小姐这样,小姐痛,她心里更痛。

“傻丫头……”顾清浅被永杏这么一传染,彻底卸下了装出来的坚强。

主仆二人抱在一起,站在院子里放声的痛哭起来,好似要将心里所有的痛都释放出来。

以前,顾清浅受伤的时候只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而这一次,她身边有一个人肯不离不弃的陪着她,让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

她像永杏一样,像个孩子似的哭着,脸面什么的全在这一刻被她抛在了脑后。

兴许真如永杏所说,放肆的哭一场就没事了。

三日后,顾清浅的禁足解了,可她却不肯迈出听风轩的屋门一步。与她而言,解不解禁足都是一样的,因为,她给自己设了禁足。

如今除了这间屋子,她已经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了。

她也没有心情出去。

永杏到底骗了她,在放肆的哭了一场以后,她心里的痛并没有减去半分。

这几日,她都将自己关在这间屋子里,只静静地靠在床柱上发着呆。

永杏每次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一个好似失了灵魂的人,只剩下躯壳了。

不过短短几日,小姐便比以前越发的消瘦了。

太后到底放心不下顾清浅,来了邻城看她,却不想在进门时,就看见了一个脸色憔悴,消瘦了不少的女子。

太后见了,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孩子,几日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太后蹒跚着步子走到顾清浅近前,老脸上尽是痛色。

是她来晚了。

直到手上传来温热,顾清浅才回过神来,她抬起头,神色呆滞的望着太后,不确定的喊了声:“奶奶?”

太后听着她声音里的沙哑,心里又是一阵疼。

太后坐下身来,抬手,将顾清浅额前凌乱的头发挽在耳后,眸中泛着点点泪光。

她老人家叹了口气,心疼道:“孩子,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这个时候,太后已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知道顾清浅是因为何事伤心成了这样。可皇令已下,已然没有收回的道理,即便是她老人家也是束手无策。

有些事,不能由她老人家参与,是以,这门婚事她即便是想阻止也无法阻止。

那个王婉婉,到底对淑妃有救命的恩情。

其实,在她听说霍清风答应娶王婉婉的时候,她曾找过他,甚至还因为他一气之下答应了这事而给了他一巴掌。

可这都还有什么用呢?

这一次,霍清风的做法伤透了她老人家的人。

不管怎么做,也不能拿着这种事来开玩笑!

报恩的法子有很多,不一定要走这一步,可她一向看重的孙儿却让她十分失望。

在她看来,霍清风就是一气之下才答应了这门婚事的。

她对霍清风的这个决定,伤透了心。

太后看了看摆在桌上,那些没有动过的饭菜上,禁不住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身子再好的人,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这不是存心要伤了自己的身子吗?

“奶奶知道,你向来是个坚强的孩子。”太后心里的苦涩蔓延开来,“有些事已经成了定局,是没法儿改变的,唯一能做的,便是接受。奶奶知道你心里难过,这伤,也是需要时间来疗伤的。”

顾清浅垂下了眼帘,她轻轻摇头,“奶奶,我做不到。”

固然她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可这世间是有哪个女子不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他的心,原来还是无法只在她一人身上。

从他不相信她的那一刻起,其实她的心就已经碎成了渣,难以愈合了。

太后的眸色痛了痛,她拧紧了眉,感受到顾清浅手心里的一阵冰凉,她顿了顿,才开口:“奶奶这辈子也曾深爱过一个人,也想做他心上唯一的女子,可这到底只是痴念罢了。他身为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又如何只将我放在心上?”

太后说起了当年,自己的事情。

她并不是想要劝顾清浅接纳王婉婉,而是,她想让顾清浅放下心里的那份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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