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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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凭霜走进去,才站在她面前便道:“瑶台县那边有消息了。”

“什么?”楚沅立即把手里的花洒放到一边。

“我大哥派过去了很多人打听,一开始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昨天我在我爸爸的卧室里找到了一些资料和照片,都是关于瑶台县的金灵山的,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好像在那儿,挖掘了一个古墓。”

“我哥哥派出去的人找到了之前住在金灵山上的人才知道,他们那个村子之所以搬迁下山,是因为他们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贯穿山体的无底洞,那洞漆黑一片,用火光都照不见里面具体的样子,之前有人不小心一脚踏空摔进去,外面的人等了好久也没有听见什么声响。”

“听起来,那个洞很古怪。”楚沅思索片刻,“会不会那个洞,就是你爸爸之前挖的那个古墓的盗洞?”

“只有去看过了才知道。”赵凭霜说道。

“我先跟魏昭灵说一声,你可千万别自己去。”

在赵凭霜转身要走前,楚沅还不忘提醒她。

“好。”赵凭霜点点头。

她也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知道世家的力量现在已经不够,她当然也不能轻易妄动。

——

楚沅等到晚上九点才借着龙凤镯去到结界另一边的榕城王宫,她穿过光幕才发现乾元殿里灯火昏暗,寂静无声。

那身着朱砂红衣袍的年轻公子伏在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的侧脸压着一本打开的奏折,朱笔还松松地捏在他的指间。

灯火映衬着他冷白的面庞,照见他那漂亮的眉眼,他好像在梦里也并不安稳,犹如浸润着远山颜色的双眉微蹙着,呼吸也并不轻缓。

她并不知道,此刻他在梦中,好像又回去了曾经的那些年,他一时身在淮阴魏家的老宅,一时又身在盛国王都的新宅。

魇生花种了满院,母亲的声音忽近忽远。

长姐因抱怨他是个哑巴弟弟而被打了手板,哭得很吵闹,让人头脑疼得剧烈。

“昭灵,你早已得到了寻常人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便是在其他方面比旁人慢一些,也是不打紧的。”

青衫的少年走入月洞门里来,水门汀下波光粼粼,好像月辉和水融成了夏夜最清凉的颜色。

那少年温文和煦,如青竹一般。

可脸颊上有些冰凉的温度袭来,所有的梦境都一瞬扭曲破碎,他骤然睁开眼睛,才发现楚沅趴在案边,正歪着头在看他。

他还没睁眼时就下意识地攥住了她的手腕,用了极狠的力道,但在一看清她面容的刹那,他手指便已经松开了些。

楚沅虽然觉得有点疼,但她也没吭声,她只是缩回手在背后揉了揉,又开口问他,“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等你。”

他的声音无端有点喑哑,才坐直身体,却听见身边的姑娘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魏昭灵一时有点不明所以,他看着她的眼睛,多少带了些未醒的睡意和几分疑惑。

楚沅捂着嘴笑,又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来一个圆圆的小镜子递到他面前,魏昭灵垂眼,才在镜子里看清自己一侧脸颊上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了些朱砂的颜色。

魏昭灵才看自己案上翻开的折子,那上头朱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他不由按了按眉心,将那折子合上,扔到一边。

那朱砂颜色明明是浅淡的,但因他肤色冷白,却反而衬出一种浓烈的风情,楚沅忍不住用指腹去蹭了几下,“你不要总是等我,你也知道我不一定每天都来的。”

“嗯。”

他靠在椅背上,由着她去擦他脸颊上沾染的红痕,也只是极为慵懒地应一声,仿佛有些漫不经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不知不觉地便伏在案上睡着了,还这么多年第一次梦见了除却父母与长姐之外的另一个人。

心里多添了些怪异,又好似不自禁地沉溺在往事里,他一时有些出神。

“凭霜说,赵松庭二十多年前在瑶台县的金灵山上挖了个古墓,而每年的五月初三,赵松庭都会去金灵山,以前在山上住过的村民也说见过他,魏昭灵,我们要去看看吗?”楚沅一边帮他擦脸,一边说道。

魏昭灵却隔了好一会儿才茫然地对上她的目光,“嗯?”

他轻轻的一声,尾音微扬,清泠动人,却根本没在听她刚刚说的话。

他的眼睛雾蒙蒙的,好像冷雾弥漫的夜,她看见自己在他眼睛里的模糊影子,又忍不住为他这副迷茫懵懂的样子而短暂失神。

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还见她盯着他发呆,魏昭灵便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轻地唤:

“沅沅?”

第88章 命运多可笑 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每当他这样唤她, 总不自觉地带有几分亲昵温柔。

楚沅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又将赵凭霜告诉她的那些话跟他重复了一遍,再问, “我们要去吗?”

“当然要去。”

魏昭灵单手拿了竹提勺舀了一杯茶, 凑到唇边抿了一口,“那人先杀了赵松庭, 又夺了余甘尘的异能,余家的玉璧也在他手里, 若说他不是冲我来的, 我是不信的, ”

“只是张恪已经将郑家纸影的名单仔细排查过, 也并没有查到什么可疑的人,结界两端所有的出入口都有人守着, 如果这个人还能自由来去,那就说明,还有另外的出入口没有被我们发现。”

“你是怀疑那个出入口就在瑶台县的金灵山?”楚沅一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魏昭灵神情很淡, “去了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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