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随后她扭头望向谢小盈,亮出了掌心最后三张牌:“借娘子吉言,奴有678,走了。”
“啊 !!!”
“兰星——”
“天啊。”
平日里最守规矩的人,当下也是哀鸿遍野,除了谢小盈出过牌,其他人俱是“春天”,手里五张牌,春天翻一番、炸过翻一番,这才刚第一把,每个人都要给兰星抓过去20个铜板!大家损失惨重,个个都是惨叫连连。
谢小盈虽然也要给八个铜板,但她实在忍不住趴在旁边笑,“再来再来,还能赢的,你们别气馁嘛!”
打干瞪眼就是这样,规则简单,输赢极快,而且不怎么需要动脑子,气氛显得特别热烈。
外头天寒地冻,屋子里这样其乐融融,谢小盈想要不高兴都难。
众人正是投入,却不想,一贯冷清的清云馆外,竟浩浩荡荡来了一众人。
常路亲自把院门给宗朔推开,引着他往宫阁门口走去。
宗朔禁不住停下脚步,蹙眉打量,“值守的宫人呢?怎么这么没规矩?常路,你回头打听一下,可是这些胆大妄为的狗奴,胆敢怠慢才人。”
常路也有点意外,他几次来清云馆都是正常的啊?难不成就因为皇帝撂了谢才人一次面子,养得宫人心都野了?
他严肃地垂眉:“是,奴遵旨。”
宗朔使了个眼色,常路这才推了门,侧身请宗朔踏入。
刚一进来,宗朔便听得这二层的小阁楼上传来一阵夸张的集体大笑声,在大家的哄笑里,谢小盈的愤懑就显得犹为突出了,“可恶啊!你们都出过牌,只有我被打了个春天!”
被打?宗朔敏锐地皱起眉峰,沉下脸来。
常路见状不妙,作势就要喊人。
宗朔立刻抬手止住,压低声道:“朕去看看。”
第11章 一封家书 宗朔已经决定的事,哪容得谢……
宗朔轻手轻脚踏上二层的时候,谢小盈正支使着冯丰洗牌。
木板做的扑克牌,虽然工匠已经帮忙在边缘用漆封了层,不至于割手,但洗起来还是有点麻烦。
谢小盈若有所思地问众人:“你们说,有没有什么法子改成纸做啊?我想要那种硬一点的卡纸,不能软,最好还得涂个透明的胶封层。”
她靠着对现代扑克牌的印象和大家描述,所有人都听的一头雾水。
冯丰低头洗好了牌,重新摞整齐,推到了中间。上一把赢的人荷光,冯丰便说:“请荷光姐姐起牌。”
荷光一把赢了谢小盈40个铜板,笑得满面红光,但没想这一把起手又抓了个“大王”,更是控制不住乐出声了。
谢小盈瞥她一眼,哼哼两声,“笑得这么开心?抓了什么好牌?你要敢再打我一个春天,今天中午就不让你吃饭了。”
说到吃饭,抓牌到一半的赵思明猛然想起来,赶紧立起身:“哎呀,是不是到用午膳的时辰了?奴不玩了,奴去给才人提膳。”
大家沉浸牌局,混忘了时间溜走。莲月一下也有点心里没底,目光下意识去寻窗下铜漏。
这一扭头不要紧,楼梯口的檀木屏风前,不知什么时候竟站了个颀长身影。莲月只看了一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直接从软榻上跃起,立刻扑跪在地上,大声称:“拜见陛下!”
她这一嗓子,总算把所有人的神喊了回来。
软榻周遭坐的所有宫人都撒手丢了牌,顾不得姿态地向前扑去,转瞬间跪了一屋子。
只有谢小盈,抓着手里“666”的炸,怔愣着望向宗朔,心虚得不行,却还舍不得丢掉这难得的好牌。
宗朔面无表情,一时竟让人看不出喜怒来。
谢小盈慢吞吞从床上下来,很恋恋不舍地倒扣了手里三张扑克,跪到了软榻旁边,“……妾……拜见陛下。”
宗朔低头觑着众人没说话,他数了一遍,加上谢小盈七个人。合着这清云馆上下,连做粗使的婢子内宦都到这里来玩了,真是荒谬至极。他负手而立,任由空气在极端的静谧中变得压抑。
帝王心术,便是他不开口的时候,最显得高深莫测。
谢小盈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害怕归害怕,但还在琢磨,自己也没犯什么错吧?没听见皇帝来的动静,也不能怪她呀,皇帝自己都没发出声音呢!
想到这里,谢小盈还真壮着胆子,抬起了脑袋,视线堪堪与宗朔对上。
宗朔无声扬眉,谢小盈讨好一笑,“不知陛下前来,妾有失远迎。”
“……你是不知。”宗朔睥睨这一屋子的人,“值守的人都在你这里玩了,你上哪儿知道去?”
谢小盈振振有词,“回禀陛下,妾并非纵容宫人贪玩,实在是今日外面风雪严寒,妾看着他们值守受冻,于心不忍,这才干脆把大家叫来一起的。”
“你还有理了?”
谢小盈堆着满脸的笑,毫无心理障碍地开始溜须拍马:“陛下宽厚仁慈,最是体恤民情,当然知道妾是一番好心嘛。”
“……起来吧。”宗朔便真是有火,被谢小盈这样笑眯眯地望着,也是发不出来了。
何况他今日过来,本不是为了责难谢小盈的。宗朔扬手挥退了众人,径自往那凌乱的软榻前走去。软榻上放着一个矮腿木几,宗朔伸手,特地翻起了谢小盈适才谢小盈小心翼翼倒扣的三张牌。那上面是分别用朱笔和墨笔刻的“陆”,左上角还有三种不同花样的标记。他在手里掂量了一会,才扭头问谢小盈,“这是什么东西?”
“扑克牌。”谢小盈厚着脸皮吹牛,“妾自行发明的,主要是消遣时间的玩物。”
宗朔闻言没表态,又翻了几张别的牌看,见上面大部分都是数字,只有几张写了文字,分别是“勾”“圈”“凯”“王”,看不出有什么特殊寓意,他便撒手扔了回去。软榻上还散落着一些铜板,和明显就是宫人用的荷包,宗朔笑起来,挟起一个,举到谢小盈眼前晃了晃,“你可挺会消遣,还敢在宫内行赌。”
谢小盈瞪大眼,伸手拽住那荷包,立刻喊冤,“这怎么能叫赌呢?玩几个铜板的,凑个趣而已!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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