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舞曲(2 / 2)
“放马过...”虚张声势的话还没能说出口,欧阳墨只觉一阵寒风吹过,在那拂面的微风中,他的肉眼,包括他的精神感知,都没能察觉到哪怕一丝丝异样,但转眼间,一阵莫名的大力竟是轰然作用在他的腹部,于血盔上震起空灵之响,带起一道道血色的破碎之纹。
“噗!!!”在那人仰马翻的痉挛中,欧阳墨的身子宛若一枚闯入人群的炮弹,于夜光之下泼洒的朦胧水雾掩住了皎洁而白皙的月华,也为那一群刚从兴奋中回过神来,面对现况根本不知所措的银甲重兵们送去嘌呤的腥水雨雾。
“队长!!”为首的两道银影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无需对望的犹豫,他们猛然跃起,在统一的步履中以肉身接下了那凝上剑光凌冽的欧阳墨。唯有当他们在这一刻真正直面剑影锋芒之时,二人这才明白刚刚那个仅出一剑的男子究竟有多可怕。
光是靠近,那肆虐的剑光便是扶摇而上,如蔓延在枯木中的野火一般,不由分说地沿着两人的身躯一路缠绵。他们没有能够用来护体的血盔,仅能凭借银甲与肉身硬抗锋锐,也最终落得遍体鳞伤的惨况,待三人落地之时,两位将帅之才的银甲俨然剑痕遍布,每一道横切的锋锐中,均有鲜血自中流淌。
而被他们拥入怀中的欧阳墨虽是借助爆血丹凝出了防御力堪称一绝的血盔,但也没能在敦煌手下拿到什么好果子,受下锋锐的腹部如今已然是出现了一道几乎横穿整个腰部的巨大豁口,当中猩光淋漓,再没有血液的遮羞之下,就连其中内脏都似乎能看得一清二楚。
欧阳墨的双眸依旧睁得很大,当中虽有不甘,但更多的却依旧是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的恐惧,发自肺腑的,难以言喻的恐惧。躺卧于银盔簇拥下的他,凝望着那个跟自己角色互换的敦煌,嘴唇颤抖着,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
“真是失望呢,原本还以为你能起码接下两招的,没想到一下就不行了。”敦煌耸了耸肩,手里随意取来的银剑如今已然是承受不住自己所输出的猩光而轰然破碎,垂落的刀刃碎片轻然落地,却又在一阵刻意的晚风中扶摇而起。敦煌就背靠着这些漫天的散粒,微勾的眼眸中写满了无需掩藏的不屑与轻蔑。
“好了,该玩的也玩完了,接下来,就该办正事了。”敦煌冷笑着驱起左手,五指微开间,身后本是毫无章法的碎粒也是随之调转,悉数以染上猩红的锋芒剑指那一批紧密蜷缩在一起,摆出防御架势的银甲重兵,“那么,就用你们的死,来欢迎我的回归吧。毕竟,我已经十几年没能再临这个世界了。”
“那么...去死吧!”敦煌的掌心瞬间暴起如太阳般耀眼的红光,刹那间,由一柄破碎之剑所产生的完全碎片,竟是在那星光的作用下,一个个变得锋芒毕露,就像是一把把悬空飘零的实体剑锋一般,响应了敦煌的意念后,迎着众人惊诧的眼神,向前俯冲而去。
“叔叔!你在干什么!”刹那间响起的一声清越如春雷轰然,在轻柔中为整个尘埃落定的战局带来几分变数。
在那清越之中,本已显露杀心的敦煌,却是不由自主地愣了愣神,手中掌控着无数剑芒的红光顺风消散,那漫天飘零的剑雨也因而垂落,化作根本没有威胁的碎片,哐当砸在重兵团中,带出一声声铿锵。
此时此刻,一直被人压着打的幽蓝,终于是在敦煌的眼眸中,拥有了属于它的一席之地,虽然不大,但却位处猩红的正中。
不过是一个愣神的功夫,一道银发的倩影已然俏生生地出现在敦煌的面前,差不多有自己肩膀高的她,正嘟着嘴巴,叉着腰,杏眸圆瞪地怒视着自己。“敦煌叔叔!你在干什么!”
“我...”低头望着那宛若天外来客一般的银发,敦煌一时半会居然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吞吞吐吐之间,也让不远处的士兵们看到了生的希望,根本没有犹豫,他们抱起已然陷入昏迷的三位将领便是朝着森林深处跑去,眨眨眼,便已然不见踪影。
“说好的打猎呢?说好的晚餐呢?什么都没有!这都快第二天了,你想饿死我吗!”
“抱...抱歉...”听着女生的抱怨,敦煌眼底的幽蓝却是更加深邃,言语之中,虽仍有杀意流转,但也已不再像刚才那般浓烈了。
“抱歉就有用吗?!雪儿我可是饿了整整一个晚上!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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