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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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下一次的目标,就会是你。”斩钉截铁的警醒缀着无尽忧心,这就是让白樱雪不惜伤及本源,在没有借生之体的情况下,亦要突破结界的根本原因。

可就是这样,却换不来敦煌的半点忧心,他的眉眼依旧带笑,对于那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强敌,他却是毫不在意,那云淡风清的样子是在早已洞悉此事后,才会具备的神情。

“这样啊。”敦煌微声叹道,扬手轻抚白樱雪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如此漫不经心的模样让后者有些不解,是故,她将手摆到挚爱的额前,感受着那儿的温热。

“干嘛?”敦煌用回勾的五指柔和地锁住白樱雪那纤细的手腕,宠溺地微笑着。“我可没什么病哦。”

“要来找你的,可是整个冥界的君主,你难道一点表示都没有么?”白樱雪歪着脖子,颇为困惑地问道。

“那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表示?”敦煌嘴角的笑意依旧:“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咯。你也知道的,我才不像那些谋士一样提倡什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那费脑子。”

“噗。”敦煌的调侃让白樱雪再度展颜一笑,“不愧是堂堂一代剑圣呀,行光明剑,落光明道,就是不一样呢。”

“如果从一开始我就是一个阴损的人,那还能把你抱回家门么?”敦煌哈哈笑着,仅用单手便是捧起了白樱雪的娇躯,随后缓步起身,直视着高升入空的骄阳。

如果可以,敦煌只想一直抱着她,就这样一路走到海枯石烂,一直走到星间十子相连。可现实是残酷的,一切的美好,大部分都只能停留在遐想的层阶。当敦煌感受到属于白樱雪的重量正逐渐消弭之际,他就明白了这一点。

“要回去了么?”纵使再怎么爱不释手,他最后的选择却都逃不开释放。待逐渐变得透明的白樱雪来到身旁伫立,敦煌便已呼出极其隐晦的不舍。

“嗯...没有借生之体的话,单凭幻灵之躯,我并不能在凡间停留很久,不然会对我的本源构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离别的伤感迅速萦绕在二人身旁。

“我们还能再见吧?而且,你至少也得去见见我们的宝贝女儿,不是么?”敦煌侧过脸,混色的眼瞳中流露着希冀的神韵。

“这还用你说?”白樱雪撅起小嘴,冷哼一声:“虽然还没见到,但雪儿肯定长得像她妈妈那样漂亮。”

“像你,真的很像。”敦煌本来就不是个会反驳老婆的主,而且,这板上钉钉的事实,又哪来的理由可以去驳斥呢?

二人并肩而立,无言且默契地仰望着攀上碧蓝正央的刺目骄阳。艳阳倒映下的双影逐渐归一,金光终是穿透了白樱雪的身子。

“敦煌。”在消失之前,白樱雪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待后者转过头来,她便主动为其送上自己已经是冰冷无感的芳唇。“千万记得,我永远只爱你。”

“我也一样。”赶在星光嘌呤的尾声,敦煌再次用左臂将白樱雪的娇躯拥入怀中,虽然只有那么短暂的一瞬,却已足够。

“列君生他...其实是我的父亲...”最后的不舍回旋于天地,却再无法于敦煌的心间泛起哪怕一丝涟漪.......

连天的风沙已于荒漠肆虐了整整七天七夜,普通人甚至根本无法在那滚砾砂石掺杂的风暴中驻足,要么就是顺着大流被吹到别处去,若有不信邪者,则多数会被宛若沙包一般大的石块砸到生不如死。

没有人知道这风暴的起因是什么,但若有人能够在席卷之中坚持下来,且一路步入风眼所处,他们便会在那里寻来一位稳如泰山般的男子。

身披黑袍的他盘腿坐在那,手掌向天,眼眸轻阖,他的头上空无一物,宛若镜面的头皮甚至可以反射太阳照下的光晕。

纵使身处飞沙走石间,他的四周却没有半点防御的手段,唯一作为抗衡自然风暴的手段,有且只有他的肉体而已。

但说来也奇怪,那些个或钝或锐,或大或小,形态几乎无一相同的石块,竟是无法在他的身上烙下哪怕一丁点伤疤,就连最为敷衍的红纹也不曾见到,更甚者,他那纯丝绸所制的黑袍,亦是分毫无损。

待骄阳与风眼处于共线之际,那男子便是猛然开眸,一刹那,墨色精光以其瞳孔为始点,爆射九丈有余,并将荒漠环绕一周,将这七天不曾消停的风暴归送为虚无。

待风暴消弭,他微微张嘴,从口中呼出已然是深黄色的氤氲,再宛若鲸吸长空般,贪婪地索取着外围的空气。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义上地做了这七天以来的第一次呼吸。

“少主,你总算是出关了啊。”不过两次深呼吸的功夫,一道宛若皮球般圆滚滚的身影吃力地迈着碎步,一步一个脚印地来到了这剃着光头的男子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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