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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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自有神识的灵气护主及时,才让白兰雨躲过了这足以造成重创的一劫,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花了好一阵子,才从风尘滚滚的坑洞中勉强爬了出来,头晕目眩夹杂着入心的凌冽仿佛将她的身体当成战场一般,不加收敛地一并肆虐着。

本是错综复杂的樱花林在经受过由白兰雨肉身所化的炮弹袭击后,却是刹那变得豁然开朗起来,眯起眼睛,尽量驱开帘前的朦胧,白兰雨遥望着一马平川外仍然屹立如初的剑柄,不解伴随着跃跃欲试一并扶摇于心间。

“这柄剑就是那人所说的宝物么?还真配得上珍宝的名字啊。”

待脚步逐渐平稳,白兰雨终是改用双手托天,汇出一条由柔光所铸成的丝带,右手牵起其中一角并徐徐下翻,不过片刻,本是凝滞于天际的丝绸顿时化出一道璀璨瀑布,粼粼浮光裹挟着白兰雨的娇躯,待前者悉数退却之际,萦绕在后者身上的痛楚与晕头转向亦是一并消弭。

整顿三分,待气息终是平复下来,白兰雨旋即跨出一步,正要以全副武装之姿,再度闯入其中,但这一次,还没等她涉足至草坪之上,一道飘然而落的黑袍之影却是分毫不让地拦住了白兰雨的前路。

并不协调的左右两臂,衣衫褴褛的半佝偻模样,一对深遂到足以洞穿人心的黑色眼眸,这三者的相互结合,让白兰雨很快就认清了来者的身份。

“不是才一天么?你怎么这么快就到这里了?”二日修整的约定仍然历历在目,所以,当无名以无比强势的姿态降临于跟前时,白兰雨很自然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现在只是过了一天,所以我到这里,其实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无名的此番到来并没有携着他那一柄趁手非凡的铁铲,他两手空空地到了这里,除却其眼眸中不时透出的郑重之外,无名的浑身上下,没有散发出哪怕一点点杀气。“我是来提醒你的。”

“提醒我?”白兰雨后撤一步,上下打量起无名,不消片刻,她便有了第一个发现,无名的飘然而落纵使毫无预警,但他出现的位置却是不偏不倚,刚好落在粉草与翠绿的交汇处。这个发现让白兰雨心里头对于无名的到来有了初步且十足正确的判断:“该不会是因为那柄剑吧?”

“正是。”无名稍是回眸,掩藏在兜帽阴霾下的眼睛只是瞥了那仅仅只有剑柄暴露在外的锋芒,极致的恐惧便已从中油然而生。“什么都好,你在樱源中干什么都好,就是千万不要靠近那一把剑周围的方圆五米,会死的。”

“这把剑什么来历?仅是靠近就会有生命危险?”听着无名那不像是危言耸听的说辞,白兰雨隐隐吸上一口凉气。

“这把剑的具体来历恕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完成了你需要完成的试炼后,神明大人会将你想知道的东西全都告诉你。”无名顺手一挥,从衣袖中荡出漫天星辰,光粒落地,旋即化作一棵棵笔挺的樱树,填补了那些因树木被毁而多出来的空隙:“你只要记住,这把剑,乃世间第一剑便可。”

“世间第一剑?”白兰雨将无名口中让人颇为震惊的名称重复了一遍,脑海中却是当即浮现出剑圣敦煌的模样。在常人认知中的世上第一剑,毋庸置疑的,乃是敦煌手中的那一把念杀理之剑。

尽管其一方面固然仰仗了敦煌的剑圣之名,但在另外一方面,念杀理之剑的铸剑材料可是百万年难得一遇的寒铁雪花晶啊!此等只应天上有的材料,世间可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将念杀理之剑称为世间第一剑,绝对不过分。

可如今,在这杳无人烟的樱源中,从那不曾于世间露过面的无名口中,却又是多了一把世间第一剑,这不禁让白兰雨有些心生怀疑。

毕竟就算白兰雨自身再怎么讨厌她的这个姐夫,哪怕现在也是一样,可她却无法否认敦煌的强大,念杀理之剑的至锋至强,至少也是得到了她充分的肯定的。眼下又出一剑,会有不信属实正常。

“是的,它就是天下第一剑,曾斩杀无数邪魔并开辟冥界,将那乱世之人封印于冥界的天下第一剑。”让白兰雨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是宛若天籁一般的玉音,顺着音浪追溯而去,只见原本处于樱落之地的玉人,此刻却是盘腿坐在半空中,俯视着整片樱源。

“冥界?”这个词无疑是撩起了白兰雨的心弦,她猛然抬头,大声问道:“神明大人,您知道冥界的存在?”

“是的,孩子,我知晓冥界的存在。”空灵的清音牵着天地的共鸣一起回响,但当中,却不乏无奈与悲凉的神情:“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曾是冥界的一份子。”

“你也是?”白兰雨的语气在不知不觉间冷了几分。

“孩子,你可知道,我这一脉曾经拥有着许许多多的族人,然而,在那一场关乎世界存亡地大战中,他们却悉数战死沙场,最终,也只有我以这种狼狈姿态生不如死地活了下来。”或许是察觉到了白兰雨骤冷的语气,天籁长叹一口气,缓声叹道:“孩子,你现在所看见的我,不过是一个被封印在玉雕之中的灵魂罢了,而那个把我封印在这里面的人,就是冥界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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