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隐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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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小事情而已,踢不好就踢不好了。”姜天走进门内,只是从座椅上抽出一个蒲团垫在地上,便径直盘腿坐到姜金明的身前,后者因此显得高屋建瓴。“相比之下,父皇的事情要更加重要一些。”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呀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闯什么事了?”姜金明合上手中的奏折,眉宇间稍显无奈地抬起头来,看着那眼神下意识躲闪的亲儿子,嘴角淡勾的微笑洋溢着知子莫如父的傲然。

“难道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父皇嘛?我记忆中的母妃,当初可就不是这样的。”小小心思被看破了,姜天面上表情却仍然流转着不服的神态,在姜金明的面前语气不甚坚定地嘟囔道。

“那是因为你只看到了她正经的那一面。”因受姜天言语而勾起的回忆扶摇,直至当年那位女子仍然巧笑嫣然的时候,一回想起她那时在自己怀中撒泼打诨,软硬兼施地央求堂堂一国之君为其排忧解难的磨人劲头,姜金明脸上的宠溺笑意便是更甚了几分。“你可从来都没见识过她的闯祸能力呢。”

“说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情?”姜金明起身走到姜天的身前,已被重担压出佝偻的身子微微前倾,亲自扶起了这位不光是眉眼同其母妃如出一辙,就连行事风格也是别无二致的孩子。

后宫常言母凭子贵,但实际情况下,母子二人却多是祸福相依,就像是姜金明与姜天,如果不是因为后者乃是最得帝王心的妃子的孩子,对待这样一位在外飞扬跋扈,在内阿谀奉承的子嗣,追求大公的姜金明定不会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有可能一早便顺从众多逆耳忠言的进谏,早早地就铲除了这个文武百官都谓不可成事的姜天了。

但奈何他是姜天,又是她的孩子。姜金明从未立后,而在一生挚爱撒手人寰后,这抹坚决想必会就此一路传承下去,直至姜金明陡然驾鹤西去的那天如期而至。

“又跟上次一样,在外出打猎的时候不小心把人家部族的汗血宝马射杀了?”姜金明的一记调侃撩得姜天双颊泛红。

“父皇,您也知道的,那次纯粹是个意外。”姜天连忙解释道:“天知道咱们泽西草原的汗血宝马的领袖头上会长一对犄角,还在树后面躲着吃草,搞得我以为是匹梅花鹿。”

“哈哈哈,有道理啊。”姜金明拍了拍姜天已经逐渐宽阔的肩膀:“想当年朕第一次出猎的时候,如果不是有你母妃在旁边提醒,也是差点把那匹汗血宝马当成雄鹿杀了。”

“就是嘛。”姜天顺水推舟,借着姜金明的自揭伤疤带过了自己这一段堪称为耻辱的历史。

“那你找朕,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大笑过后,帝皇重归正经,而这一次,姜天也算是下定了决心,不再收敛,慢慢深吸一口气,随后一字一顿地缓声说道:

“有六弟的消息了。”七星洲上,乞袍匕刃以一当千,而后又有残衣剑不出鞘,一息皆斩姜天所属全部领兵,自从那日的仓皇一别后,姜天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这位六弟了。

“乐冥?”姜金明眼神顷刻肃穆。“他在哪里?”

“暗从之中,曾有人在行天海卫的前任统帅:田敬禾身边,看见过六弟。”父皇收起了戏谑的调侃,姜天亦是回敛了一贯的跋扈作风,父子俩近乎一个模子里复刻出来的庄重于半空对撞,就在二人身前开出一条宛若临渊对峙的沟壑。

半晌沉思后,姜金明沉声自语:“看来是那人与天灵帝国有联系啊。”

那人所指自然是当初那个仅凭一己之力,便是废了姜天领去七星闹事的亲信武功的敦煌,不过,南溟帝皇想必是还不清楚那剑不出鞘就已然有高手之姿霸气外露的男子就是十多年前名声大震的剑圣敦煌,他想不到,也根本不会沿这个方向去想。

“那时无意间听到六弟把那人叫做师傅,这样一来,六弟之所以会出现在行天大陆,其背后原因也大致明了了。”本该是与姜乐冥拥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姜天,现如今,却是为父皇一本正经地分析着六弟出现于天灵帝国的原因。

若是姜乐冥在此,痛骂姜天猫哭耗子都是小事,真遇上了,姜乐冥定会不顾兄弟情谊,誓要与姜天拼命,用忆寒为母亲报仇雪恨才对。而以前者现如今的实力,杀一个武道天资平平的姜天,还不是易如反掌?

如此这般,怎么看姜天都不应该对姜乐冥这个随时随地都想着要如何杀死自己的六弟如此关心才对啊。

莫非,那白日纵火的背后,却是另有隐情?

“嗯,如果正如你所言,乐冥真的拜了那人为师,此番出现在行天大陆倒也正常。”姜金明眸内满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需要我继续调查六弟的行踪么?”姜天的提议被姜金明当即否决。

“不必,比起寻找乐冥的行踪,你倒不如把气力放在追踪当年的罪魁祸首好些。”姜金明双手搭上三子的肩膀,那凛若冰霜的表情所映衬出的神色却是十足的信赖:“如果想让乐冥诚心诚意地回到南溟,揭露那人至今成谜的身份便是一个不可不避的问题。”

“只有朕相信你,是远远不足够的。”姜金明语重心长的提醒换来姜天低眉思索,微微抬眸注视着那蹙眉的郑重其事,姜金明长叹一声,轻声道:“这些年来,不论是肩负本不该属于你的仇恨,还是帮朕忙里忙外,各个方面,都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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