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2 / 2)
“那我怎么知道那些人会突然...”福安越说声音越小,究其原因便是审判那逐步逼近的深邃眼瞳。
“究竟是那些人来得太突然了呢,还是因为你自个儿太过傲了呢?”审判沉声道:“你学了那么多的东西,又是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少爷身边的死士,无论是从责任还是从个人实力来看,你都是最不应该落网的那个。”
“红豆姐也被抓了啊...”这一刻,福安连扬声说话的底气都没有,哪怕是反驳,也只敢唯唯诺诺地嗫嚅出口。
“红豆本来就不是死士。”审判白了福安一眼,简述事实后便也不再步步紧逼去刁难这个实际年龄才十六岁的孩子,反而是抬头望向那条纤长可通人的窟窿,神情肃穆。
红豆呆呆地杵在原地,眼神中的迷茫一如其脸颊上的绯红,均是没有半分要消退的迹象。看她如此模样,就连白临霜也是有些束手无策,只能是用轻轻咳嗽以及侧眸的动作率先避其锋芒。
“咳咳...一会儿的撤退还得拜托你和审判,还有福安那小子了。”白临霜只能是略显生硬地将话题强行掰回正轨。
“还有,记得见机行事。”白临霜握住红豆的玉手,不由分说地将一层淡漠的银光烙印在她的掌心。
“啊...”红豆先是顿了顿,之后才在银光环伺的阴冷下幡然醒悟,微声道:“哦,放心吧少爷,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千万要小心行事。”白临霜撑开手,煞有其事般托了托自己的颧骨,只见黑雾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绕行一圈后,白临霜便已重新带回了那张生得跟歪瓜裂枣无差的面具。
“出去了,就别回来。”临走前,白临霜语重心长地向红豆叮嘱道,只不过,连他自己也不敢担保这一句话红豆究竟听没听进去。
神清气爽的白临霜才推开门,没走几步,此前那个将铁链埋入骨髓的男子便是带着一脸的坏笑来到他的身边,八卦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白临霜故意装疯卖傻,那鄙夷不屑的语气配上恰到好处的白眼,到底是将角色的神韵演出来了。
绿焰熊烧,烧得可不单单只是那五人的生命。
“这还要藏着掖着就不厚道了吧?”男子隐有愠意地磨了磨牙。
“你见我什么时候厚道过?”白临霜对于那就在耳边清脆作响的链条之音可谓是凛然不惧,霎时的振臂摆手更是有推波助澜的意思掺杂其中。
就看这个在记忆中名为链锤的男子敢不敢进一步将事情闹大。
“你这头死肥猪啊,说不说?”甩链的动作烈如狂风,不过转瞬,便有分毫不亚于宝剑的锋芒横于白临霜的脖颈前三寸。
“就不说,你能砍死我?”白临霜透过言语与实际行动的双重配合,进一步将四周氛围引入剑拔弩张。
有链条悬于白临霜脖颈前三寸,亦有混元箭雨停在链锤的天灵盖上。
“干什么干什么?”被皋委以大任留守于此的队长飞身而至,同时左右开弓,一手画圆一手掠光,仅凭一人之力便散去了那悬空的箭雨,同时还令链条重新归入骨骼之鞘。“说了多少遍,要动手,就等大事结束了。到那时,有的是时间给你们随便打,不死不休都行。”
“哼,你给老子等着,到那时候,不扒你三层肥皮,老子亲自把这宝贝从骨头里拔出来。”不得不听命于队长的链锤只能是向地面啐出一口浓痰,然后骂骂咧咧地朝着茅屋走去。
“池欲,你跟我来,给我仔细说说你之前出城的经过。”才充当和事佬的队长现下又是一把搂住白临霜粗大的脖子,在稍微有那么些艰难的勾肩搭背中,二人齐步朝着田园中心走去。
三人分成两拨,彼此背道而驰。
就在链锤重返岗位之时,一直在外旁观的他委实已是无法按捺心中好奇,缓缓拨开木门,使其开出一条缝隙,从中管中窥豹,他捎见了衣衫不整的红豆,那道先前仍是宁死不屈的红发倩影此刻却是神情呆滞地坐在原地,蒙尘的双眸之间看不见一点向生的希望。
好一个活死人。
“不得不说,死肥猪拾掇人还是有一套的啊。”链锤一边在心头赞叹,一边蹑手蹑脚地推开门,邪笑着向红豆迈步而去。
就在罪恶的手即将搭上红豆裸露在外的酥肩时,几近于直接灼烧灵魂的刺痛却是席卷了链锤的身体。
天不怕地不怕的链锤在这一刻竟是破天荒地心生想要痛呼出声的念想,可一道及时抹喉的凌冽却是赶在喧闹迭起之前,就让他永远地闭上了嘴。在其视线即将齐平于地面之前,他最后看见的,是红豆那皮笑肉不笑的精致容颜。
真正的池欲到死都才领悟其中真谛的那一句话,现如今,又被红豆一字一顿地悉数奉上:“有道是,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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