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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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朱目率领的雉军以实际行动来向陈芒表示自己宁死不屈的决心,由是再起的纷争锋芒再让六位敢于人先的手足撒手人寰,一息间,打头阵的突击队伍,就只剩下了包括朱目在内的寥寥数人。

瓢泼若雨的红星到头来也只是令陈芒的黄袍为之浸染起惨烈的血焰而已,那些飞剑掠刃到现在,也未曾伤其哪怕一分一毫。尽管有无数冲鼻的腥涩源源不断地扑面而来,双剑依旧笔挺如初的陈芒仍然没有因此而向那些已经是视死如归的士兵手下留情。

再一次用无可逆转的人命陨落而逼退雉军攻势后,陈芒这才振臂挥袖,将内里花池中蓄积的一口浊气尽数摆出体外,用以替换的清凉在内作飞速填充,对于旁人来说,这仅是一次浅淡呼吸的时间,却已足够让陈芒将早先所耗费的精气神全数提回巅峰的层次。

虽然在几次交锋下来,那个身为队长的朱目已然展现出能够与自己斗个不相上下的战力,可这也仅仅只是暂时的。

修为上的根本差距在后来的战斗中开始逐渐显出端倪,就算朱目的确是算准了很多事情的走向,这也不代表他就能次次从中全身而退。双剑的势大力沉早早就令他的双手重剑在此悲鸣不已,倘若那硬碰硬的交锋再三上演,朱目的败北必然会是现时板上钉钉的第一件事。

“世界第二大的帝国京师,所能拥有的战力,居然就是这样的渣滓么?真怪不得会输给天灵帝国啊。”陈芒呵呵一笑,抛开右手中已然有些卷刃的短剑,以脚尖重新挑起一把正银光闪闪的崭新银剑,五指猛一攥紧,便听见一声破碎的嗡鸣骤然响起。就在这个瞬间,长剑的剑身仿佛浮现出一道正哀嚎不已的飘渺虚影,扶摇而上,连带着熠熠光辉一并散入万里无云的九霄。

自打雉军出现在河马嘴前的那一刻开始,跌落满地的兵刃就基本上全是些让江湖人士个个趋之若鹜的唤灵兵器了。这些往往与其主人拥有着本命链接的兵刃是这世上最为忠心的存在,外人别说是借用了,就连轻轻的触碰都有可能引起极其危险的排斥。可此时的陈芒,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实际行动粉碎了那所谓的坚韧灵犀,一前一后也不过只是稍稍握拳的功夫,便轻而易举地将一柄可登大雅的唤灵兵刃给强行打回凡尘。

这般几乎闻所未闻的行径,再一次刷新了在场所有人对于黄袍来者的认知。

朱目揽在肩上的责任注定了他必须比所有人都更为镇定,他深吸一口气,借此压下心中震惊的同时又举步向前,半拖行在地上的重剑直至他从军阵中“脱颖而出”后,才重新扬入空中。

“阿乐,香菱,你们带领着大家先行退下。”用那只有雉军内部人士才得以掌握的逼音法,朱目语气分外平静地向手下交代道:“赶快回去禀报陛下,这里交给我来拦着。”

“队长!”誓言过同生共死的他们想要齐步向前,却被无形中的利刃狂风将身形硬生生地逼停。

“快走!”没有感怀,没有委婉,朱目向手下揭示的,只是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被喝住了的雉军们彼此左顾右盼,将彼此眼神中的复杂情绪作快速交换后,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一如来时无声的神出鬼没,此刻的各奔西东,也同样恰似蜻蜓点水,只消半点涟漪便已无影无踪。

几乎是任由那些在自己眼中不过虾兵蟹将的歪瓜裂枣离去的陈芒见那已然撕去黑衣,将布匹下的褐色轻甲暴露在外的朱目,在顺带拍掉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冷箭的同时,又将眉毛轻轻挑出让人不易察觉的弧度:“要是你能够醒悟得再快一些,这卸任,或许就不会死了。”

陈芒甩下左手间同样用旧了的灵剑,遥望向那个仗剑沉息,摆出巍峨架势的朱目,他一面学着后者的样子将剑刃斜放,一面冷笑着说道:“让我们结束这场闹剧吧?”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逃得出去。”朱目仗起重剑,不再有怒意徘徊其中的沉稳语气不见有任何波动。

“这些尚未发生的事情,可千万别说得那么满。”话音刚落,只在下一瞬,便见剑起电光,犹如万里长空轰然赐给平地的一道极致雷霆。

同样是放开手脚的二人对决虽还远远配不上巅峰二字,但却已经足够超脱常人肉眼所及的范围。原先还只是奉命镇守在河马嘴外的地牢侍卫,此时却只能在那浮光掠影的面前望洋兴叹,就连哪怕只一丁点的忙,他们也帮不上。

看着尘烟中飞扬的残影,听着那些宛若置身于茂盛雨林中的清脆回响,现时所有人能做的,不过也就只是为那敢于以一己之力,去硬撼来势汹汹的黄袍的朱目暗自祈祷罢了。

那只在世间停留一息时间的重剑剑身,此时已有裂纹悄然浮现……

“牌匾”地牢的四周围没有能够比那河马嘴还要更高的建筑,这是京师中一直都保留着的不成文的规矩,路人游客只能是等到差不多走出城内西部后,才会看见那些形形色色的高屋塔楼接连浮出水面。

而那座距离河马嘴最近的高楼,则大概离河马嘴有直线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这栋迄今还未有官方命名的塔楼在本地居民的心中一直都被视作是专门针对普天下的寒门子弟所开放的藏书阁,明面上归由第五家族进行统一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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