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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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人教过她,不要浪费。

也从来没有人,吃过她的剩饭。

陆成舟吃完,拿起纸巾擦擦嘴,这才抬眼看她。

他说:“也许,还有第四种人,偏偏就喜欢吃小葡萄呢。”

许皓月一怔,低头笑了。

“你个傻子。”

结完账,两人回到停摩托车的地方。

“这就回去了啊?”许皓月撇了撇嘴,不乐意。

陆成舟跨上摩托车,示意她坐在后面,“太晚回去不安全。”

尽管不舍,许皓月还是乖乖坐上车,动作自然地抱住他的腰,伏在他宽厚的背上。

陆成舟后背绷紧,调整着呼吸。低头拧钥匙,拧了几次,才打起火。

夜风拂过,心里头的燥火才渐渐下去。

许皓月仰头望着天,暗沉沉的夜空中缀着几颗星,有些冷清。

才不到九点。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在这里,夜市已经陆陆续续收摊了。

这里的夜晚,好寂寞啊。

她慢慢收紧手臂,感受着他坚硬健硕的身体。隔着薄薄的t恤,她甚至能描摹出他腹部肌肉的线条。

两块、四块、六块……

继续向下的动作被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打断。

摩托车猛地刹住。

惯性作用,两人齐齐向前,贴得更紧了。

许皓月的手臂被一只大手钳住。

还来不及感受他掌心粗粝的温厚感,就被重重甩开。

“别乱动。”

男人压着嗓,声音很冷,警示意味明显。

许皓月勾起唇角,带点挑衅,轻笑:“我喝醉了。”

嗯?这就是你耍流氓的理由?

陆成舟舌尖舔了下唇,低头凝视着她,眸色骤深。

他声音低沉,带点威胁:“再乱动,我把你绑起来。”

许皓月歪着脑袋笑,表情不屑。

重新上车,她的手安分了些,但其他部位,又开始蠢蠢欲动。

下巴轻轻搁在他的左肩上,偏着头,近距离观察着他——

从额头,到眉峰,到鼻梁的弧度,到微翘的上唇,到青色的下巴……

线条一气呵成。

骨相一流,是人体素描的典范。

皮相也不错,就是常年风餐露宿,不怎么收拾,糙了点。

不过,更显得有男人味。

许皓月微眯着眼,目光渐渐迷离。

她喜欢他身上的粗糙感,这是一种原始的生命力,健康,蓬勃,无所畏惧。

这一切,都是她没有的。

继续观察他的侧脸,下颚线有硬朗的棱角,连起了下巴和耳廓,耳鬓有青黑的发茬,耳朵……

他的耳朵,微微泛红。

这里,也许是他全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

许皓月起了坏心。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轻轻一啄,吮住他的耳垂……

陆成舟猛地打了个激灵,车头一晃,差点撞向路边的花坛。

原地打了个旋儿才稳住。

停车、拔钥匙、下车、蹬下脚撑。

他站在许皓月面前,沉着脸,眉峰微凛,唇抿成一条线,深深提气——

“许老师。”

一句话又把俩人距离拉开了。

许皓月懒散靠在摩托车上,扬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他。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

“我叫许皓月。”她弯着眸子笑,目光移到他红得发烫的耳垂上,“痒吗?”

陆成舟心里头腾起一团火。

这他妈就不是痒不痒的问题!

“你这是……”

性.骚.扰?猥.亵?罪名好像有点重。

他气得在原地踱步。

头脑飞速运转,半刻,终于找到合理的控诉——

“许老师。”他拧着眉,正气凛然,“为人师表懂不懂?”

许皓月被他逗乐了。

“我又不是你老师。还有啊,”她振振有词,“我有名字,我叫许皓月。”

他撇过头,“难听。”

许皓月:?

没听错吧?第一次有人嫌弃她的名字。

有没有文化?!

“陆成舟,你——”

话未说完,被硬生生打断了:“你刚刚为什么……舔我耳朵?”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明显气势不足。

这现象在陆成舟身上,很罕见。

许皓月不厚道地笑了。

光线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她猜,一定是黑里透红。

她眨了眨眼,“因为我饿了。”

陆成舟:???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刚刚路过那儿,我看见有卖卤猪耳朵的,突然很想吃,就……”

边说还边咬着下唇,表情可怜兮兮。

陆成舟:???

我信了你的邪!

吐槽归吐槽,生气归生气,陆成舟还是去那小摊上买了两斤卤猪耳朵,扔到许皓月怀里。

见他还绷着脸,许皓月弱弱地道歉:“对不起嘛。我一时没忍住……咬得不疼吧?要不你也咬我一下,礼尚往来?”

陆成舟没好气:“有病?”

许皓月两指捻起一根卤猪耳,递到他嘴边,“要不,咬一口猪耳朵?”

陆成舟撇着头,懒得搭理她。

再次上路前,陆成舟从摩托车储物箱里拿出一捆麻绳。

许皓月:……

没这个必要吧?

在陆成舟看来,这很有必要。

他本想把她像捆猪一样,五花大绑横架在后座上,但一想,又觉得不妥。

太像人贩子了,容易引起路人恐慌。

于是,许皓月被硬抱上后座,反向坐着,双手抱住储物箱,上半身和储物箱绑在一起。

既安全,又省心。

许皓月气得直吼:“我是个人,又不是牲口!”

陆成舟冷瞥她一眼,长腿一抬,坐上驾驶座。

引擎轰鸣,摩托车驶入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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