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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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泉城吃吃逛逛这几天,陆成舟一开始还会抽空回趟家,到后来就整晚赖在民宿里不肯走。

许皓月心里惴惴的,忍不住提醒他:“你不回家吗?”

“不回。”陆成舟翻了个身,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语调懒洋洋的,“家里又没有你。”

许皓月心里暖意融融,可还是担忧:“你家里人不会问吗?”

陆成舟闭上眼,淡淡地“嗯”了一声,“问了,我说我找了个伴游的活儿,包吃包住收入还高。”

许皓月:“……”

这种蹩脚的谎话,会有人信?

陆成舟继续说:“我爸问我伴游是什么,我说就是陪吃陪玩□□,新时代男三.陪。”

许皓月倏地瞪大眼:“!!!他没揍你?”

陆成舟满不在乎地笑了:“揍了,但我皮糙肉厚,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的。我爸气得把我扫地出门,还说什么家门不幸,他要在祠堂前跪三天三夜,向列祖列宗请罪。”

许皓月一时竟不知该笑还是该同情他。

就这作死程度,谁看了不骂一句罪有应得。

两人依依温存半刻,陆成舟突然想起什么,慢慢坐起身,捡起落在床脚的外套,从兜里摸索出个东西,递到许皓月眼前。

“什么啊?”许皓月垂眸一看,是个巴掌大小的红绸袋,袋口系着红绳。

陆成舟也不解释,只是把袋子往她怀里一塞,轻描淡写地说:“好东西,从家里顺的。”

许皓月裹着被子坐起,慢慢解开袋口的红绳,里头的东西沉甸甸的,环形,她已经估摸出是什么了。

取出一看,跟她猜的一样,是枚玉镯。

形状很简单,上面没有什么雕琢的花饰,但色泽……

很不简单。

许皓月举起手镯,对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认真地端详起来。

颜色是纯正的翠绿色,质地纯净无瑕疵,在阳光下反射出明亮晶莹的光泽。勾起指甲轻轻一敲,声音脆生生地好听。

她扭头望着陆成舟,一脸难以置信,试探地询问:“这是……老坑玻璃种?”

陆成舟眉头舒展,夸她:“你还挺懂行。”

许皓月不禁咋舌。

她记得十八岁那年,季康平在她的升学宴上送了她一枚玉佩,就是用缅甸的老坑玻璃种雕刻的,据说比她所有的首饰加起来都贵。

手上这只玉镯,质地跟那枚玉佩一样好,但重量至少是它的五倍,一看就价值不菲。

万一磕了碰了她可赔不起。

她正准备把玉镯收进袋子里,就听见陆成舟说了句:“装进去干嘛?戴上试试。”

许皓月整个人顿时僵住。

“愣着干嘛?”陆成舟扑哧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送你的。”

看着他温柔的目光,许皓月瞳仁轻颤,心头交织着震惊和感动,还掺杂着几分愧疚。

她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陆成舟见她迟迟不动,温声解释道:“这是我妈的嫁妆。听说早些年我有个舅舅下南洋发了点小财,在缅甸买了块老坑种,给家里每个人都做了件首饰,我妈分到的就是这只镯子。”

许皓月迟疑片刻,把玉镯塞进他手里,认真地说:“既然是嫁妆,那我更不能收了。”

陆成舟仰头向后一靠,弯臂垫在脑后,语气轻松地说:“拿着吧,我家就我一个,没有闺女,所以我妈生前就交代过,她的嫁妆要留给我以后娶媳妇用。”

“那你应该听她的话,留给你以后的……”许皓月停顿许久,才轻声说出那两个字:“老婆。”

陆成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明知她是一片好心,替他着想,可心里还是别扭得慌。

尤其是听她提到“老婆”两字,简直比直接宣布分手还让人难过。

他眸光微动,眼底的失落稍纵即逝,脸色很快恢复平静。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他语气轻快,带点自嘲的笑意,“万一我讨不到老婆,要打一辈子光棍,这东西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翡翠手镯拿在手里,许皓月感觉骑虎难下,胸口闷闷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陆成舟扬了扬下巴,催促道:“试试啊。你皮肤白,戴上去肯定好看。”

许皓月僵着不动,嘟哝着:“万一戴上去摘不下来怎么办?”

“那不正好?不用担心被人撸走了。”陆成舟笑着调侃。

等得实在不耐烦,他干脆直接行动,一手拽住她的手腕,一手箍住玉镯,不由分说地套了进去。

“多好看。”陆成舟低头欣赏他的“杰作”,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

许皓月垂眸,纤细的手腕上晃着一圈青翠的玉镯,更衬得她冰肌雪肤,气质脱俗,有种古典优雅的美。

她鼻头一酸,扑倒在他怀里,亲昵地蹭了蹭,呢喃道:“你对我这么好,叫我拿什么回报?”

陆成舟把她搂紧,声音低哑:“这么见外干什么?你是我的女人,你跟我一天,我就会对你好一天。”

他说话时胸腔轻微震颤,这震感从紧贴的胸膛传递过来,把她的一颗心震得酥酥麻麻的。

如春水初融,如春雨浸润,那种情不自禁的欢喜和满足,落在她的心湖,荡漾开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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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浦的路上,陆成舟专注地开着车,许皓月侧着头,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忽然冒出一句:“可以。”

陆成舟侧眸瞥了她一眼,问:“什么可以?”

“你的活儿,咳咳——”许皓月佯装咳嗽,随即纠正道,“伴游的工作,完成得还可以。”

陆成舟挑眉,笑得意味深长:“只是还可以?”

“完成得很不错。”许皓月点点头,对他寄予充分的肯定,“身体素质好,干活卖力,服务到位。姐下次来还点你。”

陆成舟配合她的表演,一脸谄笑:“谢谢姐照顾生意。”

说完,两人各自别过头,勾唇掩笑,车厢内连空气都甜得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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