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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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狗腿子……许皓月看见他就来气。

洗漱完后,许皓月换了一身衣服下楼。

陶景和见了她,顿时面露窘色,但又不能避开,只得尬笑着打招呼:“贺太太。”

“陶工来了?”许皓月敷衍地扯了扯唇角,笑容稍纵即逝。

陶景和讪笑道:“贺太太,您之前要的凤凰木我们已经运过来了,玻璃房也搭建好了,您要不要去后院看看?”

许皓月懒洋洋地瞟他一眼,见他点头哈腰的样子也挺可怜的,决定暂时不计较之前那些事。

“行吧。”

她转过身,跟着陶景和绕到后院,全程没有给旁边的贺轩一个正眼。

陶景和买的这棵凤凰木很壮实,立起来有三米高,树干一人环臂堪堪能抱住,只是为了保留养分,枝杈都被锯断了,光秃秃的,一点看不出凤凰木的影子。

许皓月撇了撇嘴,“什么时候能开花?”

“明年夏天就可以。”

“还要等到明年?”她的语气难掩失望。

“……”

陶景和顿时无语,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刚种下的树总得有个适应期,扎根、吐芽、长叶、开花……这是常识吧?这都快到十月了,我上哪儿给你找一棵开花的树移植过来?

贺轩笑着给他解了围:“不要紧,我们可以等。”

说完,他伸手揽住许皓月的腰,凑近她耳畔,亲昵地说:“这么心急干什么?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看它开花结果,不是吗?”

许皓月后背顿时僵住,被他碰到的地方如触电般一麻,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已经顾不上维持表面的和平,猛地拂开他的手,将嫌恶都写在了脸上。

她嘲讽道:“这里又没有别人,你演给谁看呢?”

贺轩伸手掐住她的肩,把她往怀里揽,手上力道大得几乎将她肩膀捏碎。

他睨着她,嘴角带笑,语气却是森冷的:“有些戏,演着演着就成真了。”

陶景和一见势头不对,赶紧说:“那个……贺先生,我得去监工,先走了……”

说完,他不等贺轩指示,飞快地逃走了。

后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身体相抵,目光对峙。

贺轩的手倏地松开,绕到许皓月的后颈,轻轻揉捏着,这种亲密的动作让许皓月更不自在了。

还不如刚刚的剑拔弩张。

贺轩轻笑一声,气息扑在许皓月的脸上,语气幽幽:“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种这棵树。你想在我们家里,种下你和另一个男人的定情信物,方便你睹物思人,顺便恶心我,对吗?”

许皓月不停往后退,试图拉开与他的距离,无奈他的力气太大,她挣脱不开,只能提高音量,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是又怎么样?”她勾起唇角,毫不留情地耻笑他,“既然那么碍眼,那你把它砍了啊。”

那只在后颈揉捏的手突然大张,箍住她的脖子,指尖用力收紧。

她顿感呼吸一窒,心跳骤快,明知危险逼近,却仍死死瞪着这只手的主人,眼里恨意滔天。

大手突然一松,放开了她。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拍着胸口试图让自己心跳平复。

贺轩嘴角轻扬,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拍拍手,像拂去什么脏东西似的,“我要等到它花开得最盛的时候,再把它砍了。有句话说得好,所谓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人生中所有的美好,小到一棵树,大到一个人、一段记忆,都会被我一个个毁灭。你的人生,最后只剩下悲剧。”

许皓月微微喘气,脸上浮起一个讥讽的笑,“是吗?那你也挺可悲的,活着只为了毁灭别人的人生。因为没人爱你,所以你就嫉恨那些相爱的人?你以为这样别人就能匀一点爱给你?真是可怜。”

贺轩脸上怒气升腾,一把揪住许皓月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正欲落下,突然被一阵铃声打断。

他蓦地顿住,僵滞几秒,悬在半空中的手终于缓缓放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上的名字让他脸色微沉。

铃声还在持续。

贺轩终于松开许皓月,冷哼一声,越过她,大步走进了一楼客厅。

确认许皓月没有跟来后,他才接听了电话,压低声音问:“查到了?”

那头传来季铭的声音:“查到了,那几个人的档案我发你邮箱了,跟之前查到的差不多,但是后来出了点事。”

“怎么说?”

“他们涉嫌一起特大贩毒案,其中三个人被警方逮捕了,判了刑,另外两个还在逃。”

“贩毒?”

贺轩微微眯起眼,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很疯狂,但并非不可能。

“那个跟陆成舟很像的人,叫江海,他也被抓了,判了五年。另外两个人可能是头目,一个判了死刑已经枪决了,另一个判了十年。”

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贺轩表情玩味,“你的意思是,那个什么江海,现在还在牢里?你亲眼见到了?”

“这……”季铭一顿,语气有些为难,“我没见到他,是局里的朋友帮忙打听的。”

贺轩略一沉吟,命令道:“你亲自去一趟监狱,看看他还在不在。”

“啊?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对了,还有那个判了十年的人,你也找机会去探探监。”

“……好。”尽管心中疑惑,但他的指令,季铭不敢违逆。

挂断电话,贺轩透过窗户,看到许皓月还站在后院里,仰头看着那棵光秃秃的树,怔怔失神。

他抬起手臂,做了个砍树的姿势,嘴角缓缓勾笑,眼底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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