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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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殿下也是表里不一,装得什么正人君子。

周云棠压根起不来,秦昭的力量都压在她的腿上了,自己忍不住朝他翻了白眼,将酒杯推至他的面前,笑道:“殿下,你我兄弟一场,不若您替我喝吧。”

秦昭不客气地扫她一眼,小女人懂得拿他挡刀了,啧啧啧,被云天带坏了。

心里埋怨,面上没有丝毫不悦,端起酒盏就大口饮尽,皱眉道:“此酒过于辛辣,世子喝了肯定会犯病,罗将军就莫要劝了。”

袒护之意太过明显,就连其他将军也感觉出奇怪来,罗雄更是表面敬佩,心里极为唾弃。

“殿下说得极是,臣这就自罚三杯。”

“不必了。”秦昭不快,扫了一眼厅堂。在座的将军都是醉醺醺的模样,面上凝结几分秋晨寒霜,“你们都饮醉了,敌人来攻城。你们怎么去应战,依孤看,到底结束。等回到长安城,孤在东宫设宴款待你们,今日作罢。”

将军们感觉出太子几分不快,纷纷站起身告罪,罗雄感觉自面子过不去。罗家是明摆着支持肃王,太子来了肯定会找茬的。

这个时候不能做出不耐的举止来,太子孤身而来,没有威慑性,这里数万将士都是他的兵。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古来有之,又不是他一人。

他立即应和道:“殿下的话,臣等铭记,现在立刻回营地训练。”

秦昭颔首,朝他言道:“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你将功名簿取来。”

“功、功名簿……”罗雄被问得措手不及,头顶渗出汗水,“殿下既然来了,应该先去营中观看演练,功名簿不在将军府里。”

秦昭手中把玩着酒杯,桌底下的膝盖碰着周云棠的小腿,引得她呼吸微喘。

“不必,罗将军治兵有方,孤不懂兵法就不去随意指挥。来时父皇令我来慰问将士,孤特地待了些赏赐,你将功名簿取来也好对着赏赐。”

“原来这样。”罗雄猛地呼出一口气来,幸好之前早有准备,他走到门外吩咐心腹去取,回屋的时候却见殿下与世子眉来眼去,卿卿我我的姿态就像是一对夫妻般。

真是世风日下,太子都不晓得廉耻。

不需片刻,心腹将功名簿取来,罗雄亲自呈至殿下的面前。

秦昭的右手被周云棠扣住了,眼下只好用左手接住。

周云棠想吃了秦昭的心都有,这个时候面对罗雄都还有心思胡闹,死死握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后才得以安宁。

“这是从哪一场战役开始的。”秦昭一面翻一面问,面色凝重。据他所知,罗雄来这里屡战屡败,昨日的战役还得益于云天。若非他入阵找到阵眼后,也不会击退敌军。

可见罗雄的应敌本事不佳。

但功名簿上的战绩很多,多是罗雄立了头功,部下立了二等功三等功,翻来覆去都没有周家军的名字。

罗雄胸有成竹,余光不忘凝着唇红齿白的周世子,“从臣来后,注明了日期,殿下若是不信,可去问问。”

“宣化府守将陈得将军战死后,他的兵可在你麾下,将副将召来。”秦昭语气凌冽,说话丝毫不拖泥带水。

周云棠闻得几分紧张的气味后悄悄松开他的手,只勾着他的尾指,眉眼如画,笑靥如花。

她不会主动令他分心。

秦昭也感知到她的心思,朝她浅浅一笑,旋即拍桌道:“罗将军,怎地不说话了。”

罗雄心口一冷,太子的目光蜇得他浑身不自在,“陈将军的副将在他死后就不知所踪,为安抚将士一直就瞒着没有说,他当是背叛、叛国去了敌方。”

“叛国的罪名太大,罗将军慎言。”周云棠不清不缓地出声,神色染着与秦昭一模一样的凌冽。

两人如出一辙的神色使得罗雄渐渐不安,细细衡量后道:“世子所言也对,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至今没有回来,不过殿下可放心,不会影响军心。”

“好了,孤就是问问罢了,罗将军方才提醒了,孤明日去看将士们演练,今日时辰不早,就到底结束。”秦昭显得懒散,勾着周云棠的腿脚也立刻收了回来,整理好衣袍后就领着人离开。

厅堂里留下独自冒冷汗的罗雄,焦头烂额的时候京城内送了书信。

肃王亲笔书信,他打开看后直接将信摔在地上,怒骂道:“暗杀太子是何等的罪过,倘若被发现整个罗家都会完,肃王打的主意真好。拿我当垫脚石,老子才不是傻子。”

副将将信捡起来后当即就烧了,小声劝道:“肃王是我们的主子,太子一死,储君自然就是他的,到时就算查出来,随手找个替罪羊。再者周家军那么多人,拉出来一个就是天衣无缝。”

罗雄慢慢安静下来,一屁股坐在食案上,想起方才周世子尤物般的姿态后心口有些痒痒的。

他露出松动的神色后,副将追道:“将军还需想全面些,毕竟这里事情被发现后,您还是会掉脑袋的,横竖有替罪羊,您怕什么呢。”

罗雄拿起桌上的酒坛灌入喉咙里,嘴里骂骂咧咧道:“妈的,不给老子活路,老子也不让你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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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棠下马车后感觉一阵腿酸,都怪秦昭,在车里玩什么游戏。

下车后,她踢了踢脚蹬,红着脸不肯走,秦昭看看天又看看她磨蹭的样子,大步上前将她抱起,还不忘‘谴责’她:“真是麻烦,你以前从来不会撒娇的。”

“以前是周云棠,是你兄弟。现在是太子妃,是你的正妻,这个时候不撒娇,难道把机会留给旁人吗?我昨日可梦见你娶了吴晚虞,卿卿我我不管我了。”周云棠也不委屈自己,一面埋怨他的恶行,一面揉着他的耳朵。

秦昭觉得她过于敏感,又觉得自己心虚,临来之际陛下将吴晚虞送入东宫了,当时记挂着这个小女人都未曾在意。

被她这么一说,回到长安只怕还有些麻烦。

秦昭不言语,周云棠得寸进尺地咬住他的耳朵,絮絮叨叨地控诉他不厚道的行径。

李晖在后头跟着,觉得太子妃哪里变了,变得爱撒娇也爱以下犯上了,东宫上下哪个女人敢这么和太子说话,还咬耳朵。

胆大妄为。

府宅不大,跨过门槛就到了待客的厅堂,廊下的云天远远地看着两人打闹,下意识轻轻咳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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