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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申旦大学的校园内,一大片金黄色的溶溶光线将整个校园笼罩着。蓊郁的草坪旁,不时有学生抱着书路过,热烈地讨论着各种课题。

这是一份属于申旦大学的气华与自如,风一拂过,温温热热的。人若身处期间,总是很容易忘却燥热的天气,反倒多一份心境安宁。

然而,刚从实验室匆匆赶来的晚晴,却多少有些忐忑起来。昨天她刚收到张行知的邮件,说是约她下午在办公室见一面。约定的时间原是下午两点,晚晴却在一点多一刻钟就赶到了。

半空流转的阳光,金灿地穿过走廊,映射在张行知的办公室门前。门框上的玻璃,好像泼翻了的颜料盒,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来。

半空中掠过几只麻雀,整整齐齐地在靠近树荫的栏杆下休憩着。晚晴经过的时候,那些麻雀又倏地飞向了半空中,好不热闹。

晚晴敲门进去的时候,张行知就穿着一身浆洗地发了黄的衬衣。衬衣的领口上破了几个小洞,显然这衣服他穿了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会,他正弯着腰、侧着脑袋,手里握着一把剪刀,正修剪着他那几盆花草。年纪大了,眼神算不上太好,他需要格外专注地盯着左右两盆花,来进行比对。

左看看、右看看,还得退后几步看个差距。张行知就是个追求精确的人,以至于眼睛都跟着看得眯起。他要尽量保证从花的枝叶里,寻找出个别发育的不够好的枝干,将其剪除,这样才能保证其余的花朵能开的更娇艳。

晚晴迎着阳光,挥了挥手:“张老师。”

张行知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晚晴在一旁坐等片刻。他继续弓着身子,在方才挑出来的枝叶上用剪刀裁剪着。

他剪除的手势并未因为晚晴的到来而有所改变,依旧保持着从容、一丝不懈的姿态,那认真的劲,倒是一点都不输年轻的小伙。

落下的枝干,他一根根揣进早已准备好的纸巾里包住。剪刀用一块小布擦拭着,吹掉上头沾着的灰渍。最后再掏出一个起了球的绒布袋子,将剪刀轻柔地放进里头,搁置回抽屉里。

抽屉合上的刹那,张行知瞥了眼那几盆花草,轻轻吁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你最近发的邮件我都看过了,里面提到的关于我在多年前发表的那篇关于布鲁氏菌的文章,你说你还有些困惑……”张行知在椅子上落了座,将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厚厚一叠资料和书籍推到了晚晴跟前:“这些你可以拿回去读一读,都是我在当年的一些辅助资料,或许对你会有一些帮助。”

“诶呀,这些文献资料网上都很难找得全了,真是太感谢您了!”晚晴说道,眼里瞬间发出了闪亮的光。

“这个课题主要涉及的群体在国内不算广泛,很多年轻的研究者和学者都不一定有兴趣去看了,亏你还有精力做这个方向的课题研究。”张行知说着轻笑了一声:“我可得提醒你一下,现在这个年代,选错了研究方向,可是要吃苦头的。”

“选错方向有什么可怕的,我觉得自己精力还算旺盛,就有探索的无限可能。我还是相信,未来这个领域还有继续深入研究的机会,毕竟国产乳制品行业正在复苏和兴起。那么与它相关的布鲁氏菌病,早晚还是会重新引起大家重视的。”晚晴大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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