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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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淮听见他倒吸凉气的声音,幸灾乐祸的把不厚道的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走吧。”

“你是不是穿的太少了?”

纪淮掰手指头开始给他科普各种加厚加绒的保暖衣,没被他牵着的手拍了拍自己身上:“很多的,而且我刚故意洗了个手。”

陈逾司听见故意两个字,抬手装作拿刀,往她手腕上一砍,还锯木头似的来回切着:“把手给你砍了。”

“手冷不就可以牵手回家了?”纪淮伸手让他口袋里一揣,冰凉的五指扣进他指缝里。

扣进自己指缝的手冰凉,温度和每次默写前伸进自己一样口袋时一样。

“那……”陈逾司一顿,想了想:“那以后我们还是别牵手了。你冬天谈恋爱,挺费男朋友的。”

纪淮抬腿,踢他:“分手!你就是牵手牵多了,现在习惯了就不珍惜了。”

陈逾司不辩解,还点头:“牵手是习惯了,亲亲还没习惯。”

说完,纪淮给了他一个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的肘击。

他作势凑过来,晚自习已经放了有半个小时了,学校空荡荡,就连门卫室里的大爷都闭着眼睛,加棉的帽子盖在脸前打盹,等待着最后一班的巡查。

烤红薯摊已经过了放学那会儿的高峰期,火炉子里只剩下卖相最难看的那几个,许斯昂就拿着个很难看的红薯,站在一个系在一根竹竿上的小灯泡下。

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眼角抽了抽:“他们要干嘛?”

易伽拿着半根玉米,看着面前两个面颊快要贴一块的人,回答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应该是要接吻。”

许斯昂能不知道嘛?

“我没瞎。”他刚那句话就不是问句。

易伽哦了一声:“那就是你不知道接吻。”

许斯昂:“我知道。”

易伽还是那副表情,不太意外,甚至觉得他知道也挺正常的。语气平平,但话说得格外伤人:“你这么不聪明,如果不是因为谈情说爱或是沉迷游戏导致的,那就太可怜了。”

许斯昂:“……”

四个人在校门口碰见的时候,都有那么点尴尬。

许斯昂又找老板买了点烤红薯和玉米,丢给他们两个:“我说你怎么放学越来越晚。”

纪淮躲在陈逾司身后,缩了缩脖子没敢讲话。主要是还有易伽在场,这要亲不亲的被她看见了,怎么都有点不好意思。

偷偷用视线打量着他们两个,反问:“你们呢?你们又没有晚自习。”

许斯昂直说了是易伽帮自己补课,顺带着把蒋云锦给自己的那个信封从书包里拿出来,递到易伽面前:“我妈说不能让你白给我补课。”

补课?

纪淮和陈逾司对视了一眼,纪淮抬手将另一只冰凉的手伸到陈逾司领口:“冷吗?”

陈逾司点了点头:“没在做梦。”

许斯昂当然知道是在损自己,张嘴就说了个滚字。

纪淮到底是女生,心思还要细腻一些,给钱容易伤人自尊心,拿着许斯昂买的烤玉米红薯,拉着陈逾司就先走了。

手拿着信封说句实话有点冷,朝易伽面前又递了递:“拿着吧。”

易伽垂眸,目测很厚,应该不少:“就帮你补了两次而已,不用这么多。”

“谁说这就是两次的钱,两次能有这么多?”许斯昂嗤声:“我妈的意思是先给你一点,你继续给我补下去,到时候再给你剩下的。日结周结月结都可以。”

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移到徐斯昂脸上:“不要,我不要给你补课。”

许斯昂以为她是人穷要志气,语气有点冲:“又不是施舍给你的,你们家不是缺钱嘛?你给我补课是劳动所得。”

易伽摇头,给他解释:“不是我死要面子。”

她并不鄙夷那些靠着男人生活的女性,或是丢掉廉耻出卖青春的人。毕竟抛却廉耻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网络上‘廉耻几斤几两’的毒鸡汤铺天盖地。如果能贩卖廉耻自尊,她也能称斤按量卖掉。

“你好笨,讲也讲不懂。”易伽抿唇,露出嫌弃的表情:“给你补课太累了,收银台的零时工只是站着累,给你讲课是坐立都累。”

“靠。”许斯昂捏爆了手里流浆的蜜薯:“我小时候也当过天才儿童,我小学一直考九十分的。”

“我小学从来都是满分,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年级前列。”易伽表情依旧。

许斯昂被气笑了,不服:“读书好有什么用,买菜又用不到。”

“但读书能决定你在哪里买菜,而且你的人生是只有买菜嘛?基金理财股票证券,你可以做到完全相信的把一切给一个陌生人帮你打理吗?你家不是很有钱吗?你的知识能对你家资产起到多少增益?”

接连的几个问题,被她一口气连着全说出口了。

生活在对她进行一场驱逐,她是原生家庭的难民。

“许斯昂。”易伽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你很幸运了。”

末了,在玉米和蜜薯都凉透的时候,她又补了一句:“相较于我,幸运太多了。”

许斯昂没再吃手里的蜜薯,随手丢进垃圾桶:“你妈妈是太不靠谱。”

易伽没丢,哪怕手里的玉米冷了之后有那么一点硬了,也不甜了。玉米啃咬的很有规律,没有东一口西一块。她不学美术,所以没有办法把玉米的黄色说出个准确的颜色名字。

盯着玉米看,也没有办法看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只有吉卜赛人才有本事用咖啡渣这种食物残留物进行占卜预言。洵川人目前还没有办法用玉米芯预测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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