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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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的风向在悄悄变化,春和园却是一直岁月静好。自从儿子出生,璎珞觉得和傅恒又回到了新婚,许是因为新婚太短暂了吧。夫妇二人声气相合,婉笃恩爱,绸缪倍至。而且璎珞月事来得少,又在喝避子药,傅恒看她时眼里那逼人的精光,似乎在灼烧她寸寸肌肤,她其实一直不习惯,虽然成婚已久,孩子都生了,心里还是有羞怯,但又十分喜欢。

这日晚间,她坐在灯下写字,傅恒和皇帝晚面回来后,便沐浴上了床,坐在被子里看书。写了一会儿,璎珞瞧了瞧他,只见他全神贯注在看书,那侧面真像儿子福隆安,心里一笑,他就是她的大宝宝!然后又开始写字。她现在在学写草书,珍珠在一旁磨墨伺候。

又写了一阵,只听傅恒说道:早点睡。说着,他放了书,立刻躺入被子里。璎珞于是一笑,叫珍珠收了纸砚。待璎珞吹了灯上床后,傅恒立刻在被子里抱着她。她看傅恒十分困倦,便道:早点睡吧。傅恒点点头,但还是抱着她。因为她还不困,在黑暗里思潮起伏。忽然想起,福康安的乳娘曾经说过的那句,“长夜漫漫苦,夫人您还年轻”,想起尔晴来,心里竟然为她感慨。于是她摇了摇头,亲了亲傅恒的脸颊。

傅恒已睡着了,她忽然顽皮起来,想逗他,于是亲住了他的唇。过了一会儿,傅恒才有反应,还在睡意朦胧里,但也开始辗转地亲她。她一时想让傅恒和自己亲热,一时又想让他睡,十分矛盾。但渐渐的,她身上越来越热,自然更睡不着。傅恒还闭着眼睛,但已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于是她低声说道:你不睡了?吵醒你了。傅恒只一笑,还是闭着眼睛。

璎珞觉得傅恒也十分顽皮,他故意不睁开眼睛,更像一个大孩子了。两人嘻戏了好一阵,璎珞困倦起来,傅恒却不让她睡,道:不准你始乱终弃!璎珞咯咯直笑,一时之间仿佛重回少年时光。只听傅恒又说道:我们应该多生几个孩子。她知道他在说因为生了儿子,自己丰腴起来……

在封闭的月子房里,傅恒曾好奇地问她这和那,夫妻俩说了多少情切体己话。那段时日,她彻底体会了皇后姐姐对他和他对皇后姐姐的那种姐弟情愫。怀孕根本没有影响她和傅恒,她腹中傅恒的孩子只会让他们俩更亲密,一直亲密。

还因璎珞产褥过后,叶天士以紫河车配天山雪莲成补气血方,回江南以前,给璎珞把脉后,和夫妇俩说过,紫河车专治妇人气血不足,天山雪莲入药,大增其功效,尤胜于加茯苓和人参,再调理半年,将来生多少孩子都不怕了,傅恒故有此说。心里更十分甜蜜起来,恨不能立刻再怀孕,早忘了那时害喜的难受和怀孕的不便,忽然手触到他左胸上那个多年以前被自己用刀扎入的伤口,心里一震,脱口说道:很疼吧?!

第二天一早,傅恒醒来的时候,璎珞还在熟睡,傅恒亲了她一下,她立刻就醒了,于是两人又亲吻了好一会儿,她边吻边隔着中衣轻轻触摸他胸前那个伤口,脑海里全是当年扎刀的一幕幕,明晃晃的利刃!她似乎还能听见匕首刺进肉里“噗”的声音,他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他要自己喂他喝汤,叫她吹汤,却把她手握住,并轻轻按回碗里……从那天起,自己就是他的了!

傅恒知她心思,在她耳边说道:“好丫头,若共你多情同鸳帐,怎舍得你叠被铺床?”!她落下泪来:”多情同鸳帐”等待了若许年,那时候,她就是要做傅恒的丫头也不能够……傅恒心里也全是柔情蜜意,将她的眼泪亲去。终于起床后,见时间已晚,饭后直接去早朝。

傅恒走后,她好好沐浴了约半个时辰,想起昨晚,不是只傅恒依恋自己,自己也十分地宠着他就着他,儿子生了也没两样,他没变,自己也没变,儿子在自己心里还是比不上傅恒,想起怀孕时那个担心,不觉一笑。

吃早饭中间,忽然想起,昨日李玉来为皇帝传话说,今晚上五阿哥便和索绰罗氏合房了,心想:永琪定然是喜欢依博尔的,自己才进宫的时候就和她差不多大,然后就遇到了傅恒。想到这里,又得意起来。吃完了饭,便去涵秋馆见海氏,说永琪合房的事,两人欢喜地说了一阵,璎珞走时,见她又去礼佛念经,心如止水,再想起自己和傅恒,更十分的感慨。

弘昼到了长春仙馆拜见太后,见礼过后,太后让刘嬷嬷去教乳娘带了弘昼的女儿珊珊出来。珊珊两岁多,胖胖的可爱,见到弘昼,还记得,上去叫阿玛。弘昼心里欢喜,抱起她来。太后于是笑道:我没亏待珊珊,你回去叫德雅放心。弘昼忙道:太后,您说这样的话,弘昼一家可受不起,您给我们和珊珊的恩典,我和德雅每每说起来,都十分感激。太后笑道:一家子骨肉,不说这样的话。

珊珊被带走后,弘昼对太后道:太后,南巡的事儿,皇兄要我侍奉您,弘昼一切已准备好了,再来请您的示下,看还有什么要补办的。太后道:你啊,和皇帝一样孝敬我,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我也没什么了。弘昼微笑道:额娘早逝,就让弘昼侍奉您吧,我对额娘未尽的心,就全给太后您了,您别嫌弃才好。

太后笑道:你也是个会哄人的。然后面色一黯,叹道:你那额娘,先帝在的时候,是很看重的,没想到遇上那事儿,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好在这些年,皇帝都夸你能干肯干,我高兴,你额娘在地下有知,也高兴。弘昼微笑道:都是太后和皇兄给弘昼的机会,弘昼在家里给额娘装香的时候,都说多得您宽慈体恤。

弘昼走后,刘嬷嬷扶太后去里间佛堂,道:奴才看着,您不介意以前的事。太后道:温淑夫人的那封信?胡世杰说,那信本来在吴书来手上,怎么就去了弘昼那里,吴书来和他素无往来,这还是皇后。刘嬷嬷道:这和亲王挺聪明的一个人,在您和皇上面前都能打马虎眼,却过不了那一关。太后道:唉,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想想耿氏,就算了吧。刘嬷嬷道:皇上不会纵容这事儿吧,再怎么说,那可是嫂子。太后只一笑,不言语。

五阿哥要第一晚和依博尔,内务府当然是随他心意,由奕禄报备皇后。容妃给了永琪一对和田暖玉,庆嫔绣了并蒂莲床幔做贺礼。因依博尔年纪小,嬷嬷们都比较紧张,而阿哥也是少年初次,怕到时候格格在床上受到惊吓,冲撞了阿哥,大家都要受罚,于是一早指派给她的两个嬷嬷又花了好多时间告诉她嘱咐她,叫她无论如何不能反抗,不能出屋。依博尔现在听这事,觉得自己的耳朵都长老茧了,嬷嬷们见她毫不脸红,都不觉惊诧,但也不好说什么,都觉得她应该是年纪小,还未开窍。容妃和庆嫔年轻脸嫩,又非生母,照例由阿哥的乳母和永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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