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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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很灵,但白云间不信。他认为是硬币两边重量不均匀,再加上顾海宇的心理作用造成了概率偏差。

硬币翻转升空,稳稳当当地被拍在手心——1。

白云间:“……”

接下来几分钟,白云间脑子里塞满了黄河远的事迹。

因为呼噜声失眠,举着垃圾桶走了一百多米,最后踩着桶怒而离校。

本来打算再也不回来,但心爱的手办还在学校,为了拿手办勇闯大前门,险些和教导主任打起来。

校长和他老爹哄了半天,黄河远才勉强继续上学。

到了晚上,严辉把他俩叫到办公室,态度严肃,告诉他们一人要背一个处分,以及将校规抄一遍。

顾海宇早已习惯,提笔开始抄。他还挺喜欢抄东西的,抄书就像抄佛经一样修身养性。他知道严辉看的是态度,并不需要抄完校规,等严辉消气,赖过去就行了。

顾海宇油头滑脑至极,黄河远则是另外一个极端。这厮坚决不抄,将校规翻了一遍后,逐条拎出来,宛如一个究极杠精,抓出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和严辉反复抬杠。严辉被气得笑容扭曲,两人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就在严辉要落败之时,严辉发现黄河远居然能脱稿了。

原来,黄河远的记忆力过于突出,翻了一遍校规就背得七七八八了,比抄十遍还管用。

吵架局势逆转,严辉喜笑颜开,黄河远气红了眼,走之前还在捶自己脑袋,骂骂咧咧地让大脑自己清内存。

“他还挺有趣的。”顾海宇耸了耸肩,“你俩没当同桌真可惜。”

白云间:“为什么?”

顾海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应该也是一个有趣的人。”

白云间不置可否,放下书包洗澡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听了八卦的缘故,白云间梦到了黄河远。是一个很枯燥的梦,黄河远坐在他身边,在对着他背校规。他看不清他的脸,校规却很清晰。

是的,白云间也会背校规。不过和黄河远不同,他是有阅读癖,任何有字的东西,他都会下意识地去记。

第二天醒来,白云间将这个梦归类为噩梦。

————————

军训。

黄河远来军训,一是好奇军训是什么感觉,二是因为他穿迷彩服实在是帅气逼人。

校方精挑细选,选了一段副热带高压回南的日子,哪怕是秋天,天气依然热得让人窒息。

他穿着一身迷彩服,站在队伍中间,在太阳的炙烤下,汗水不断顺着鬓角流下来。脚底板火辣辣地疼,腰部以下酸胀难忍,好像快断了。帅不帅他现在不知道,臭倒是一定的。

最糟糕的是,黄河远左边是个胖子,右边是白云间。

他穿上鞋178,没想到白云间只比他矮一点点,按照身高排队,好死不死站在他旁边。

班里女生看到他俩站在一起的时候,又露出了“这不结婚很难收场”的表情。

漫长的站军姿训练,太阳晒得空气都扭曲了,他们像臭臭的人肉包子,被蒸出了一股子馊味。很奇怪的是,在这股子难闻的气味中,黄河远依然能闻到白云间身上淡淡的薄荷糖气味。

白云间的呼吸很轻,黄河远听见了嘎啦嘎啦的声音。

他在磨牙吗?

磨牙是这种声音吗?好像不是。

白云间呼出了一口气,黄河远闻到了更加强烈的薄荷味。

黄河远突然意识到,他在吃糖。在如此惨无人道的军训中,白云间还有功夫吃糖!

薄荷的香气从白云间口中呼出来,又被他吸进去了!他身体里的水分,进入了他的身体。

黄河远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越想鼻子越痒。他现在终于明白军训是什么感觉了,是肉体和精神双重煎熬的滋味。

他往后仰,揉了揉鼻子,立马引起教官的警觉。

“动了!动了要打报告!!!”教官怒吼。

黄河远瞄了他一眼:“

……哦。”

教官走过来:“原地俯卧撑五个!”

“行吧……我想去树荫底下。”黄河远说,“这水泥地又硌又烫。”

教官冷面无情,“不要讨价还价。原地俯卧撑十个!”

黄河远生气,“呵,不做!做十个俯卧撑是能觉醒超能力吗?”

“不做是吧,”教官额角冒青筋,“全体都有!你们的战友,不肯做这10个俯卧撑,就由你们替他完成!全体俯卧撑准备!”

话音刚落,其他同学看了他几眼,陆陆续续卧倒,在滚烫的地面上做出了俯卧撑的准备姿势,只有黄河远和教官还站着。

黄河远有些无措。他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是连累不相干的人,还不如自己做了。“我做行了吧,嗳,你们都给我起来!”

没有人起来,炎热的空气里回荡着教官洪亮的报数声。

“1!2!……8!9!10!”

这十几秒相当漫长,黄河远甚至拗不出一个摆脱尴尬的造型,僵直地站在原地,直到全班同学都站了起来,教官又喊了一声“调整军姿”,黄河远才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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