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2 / 2）

“孙子？”李向前登时怔住了。

就是八哥老道也静静看着她，等待下文。

终于，老妪开口了。

“六十年前，老身被外面的枪炮声惊醒，从墓道的缝隙中第一次出去，在外面游荡了几年。结果在山梁上，救了一个青年，那人就是孙二柱。”

三人都围着石桌坐下，听她讲述这段经历。

“后来，一次次接触下来，老身感觉青年不错，就与他在后山的茅屋里一起生活了，五年后生下一下孩子。”

听到这里，老道没什么反应，李向前和八哥却惊得张大了嘴。两人同时在想：“难道人鬼殊途也能怀孕产子。”

“这个时候，人世间又发生了变化。所有的人都被集合起来，开始上山下地劳动，日子也好了起来。孙二柱也知道我的来历，但是没有办法，只好搬回了村里。临走，把孩子也抱走了。”

“他一辈子没有再娶，就一个人抚养孩子。听说二十几年前，还想办法给孩子娶了房媳妇，生下了一对儿女。”

“可怜我们的孩子，到底是人鬼殊途，不能有正常人的阳寿。孩子出世不久，就离开了人世。他婆娘也带着女儿改嫁了。只剩下一个孙子，二柱一人抚养。”

老妪说到这里，虽然为鬼，却也流下两行老泪。沉声道：“孙子没了，看来二柱也阳寿将尽了。”

李向前听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原来他们家还有这么曲折的一段故事。只是，小旅馆的老板娘，为什么口口声声喊他个老东西，难道也是因为这个？”

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对八哥道：“八哥，你留下跟婆婆一起照看公主。我两天后回来。”

“是，主人。”八哥欣然答应一声，目送李向前和老道离开了。

李向前已是结丹修行了，偌大的古墓根本难不住他。灵识在四下一扫，就发现了墓室的间隙，化成一片金光出了古墓。

现身的地方，是在一座山梁上。

古墓的位置非常的巧妙，直接就建在了悬崖中，难道这么多年没有人发现。如果不是开山挖矿，估计还要沉睡无数岁月。

远处忽然传来山羊的叫声。

李向前抬头一看，一群黑山羊正在山梁上溜达，到处攀援找草吃。

往下看，几百米外，一个老人身上盖着一顶草帽，抱着鞭子正在那里打瞌睡。

李向前走过去，远远咳嗽了一声，叫道：“老人家，睡着了。”

老汉伸手拿开草帽，扭头看过来，见是个陌生人，就坐了起来：“差一点就着了。小同志是外地人吧，以前没见过。”

“是的。我来这里找个人，今天闲得没事，到山上来转转。”说着，抽出两支香烟递过去一支。

老汉接过来，凑到火上吸着，问：“找谁啊？”

“孙二柱。”

“孙二柱？你找这个老东西干嘛？”老汉讪笑一声，吐出一个烟圈。

“噢，是为了他孙子的事儿？”

“孙子？孙朋？”

“对。看来你老也认识了。”李向前在他的身边坐下，正想趁机打听一下。

“认识，都是老乡能不认识吗？”

“老人家，孙朋是他的孙子吗？”李向前试探着问了一句。

“嘿嘿嘿嘿。”老汉咧着嘴笑了几声，说道：“说孙子也行，说儿子也没错，怎么着都行，反正都是自家人。”

“啊！”李向前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