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涛骇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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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傲天站了起来,从曲建红手里接过了信,随手折成一个方块,塞进了信封里,回手再递给狂鹫剑士曲长:“你带着这封信去找艾米吧,和他说一下,我最多2个月后,会向小佣兵团本部靠拢。至于这信里的事情,请团长查明真相后酌情处理吧。你现在就走,记住,你得到此信后立刻去找艾米团长,说并没有来到梵岗城,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见过你。明白了么?”

“明白了!”少年行礼后,抹掉眼泪,悄悄推开议事厅大门,很快消失了。

“至于我们……”池家二少接着坐回到了座位:“刚才我们没有见到任何人,我们还是在这里准备对法诺斯联盟军发起总攻。”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尽快派人与通云关家主取得联系?”曲建红非常担心这么大的事情,有可能池寒桐元帅大人还根本不知道,元帅大人不知道,那自己家里当然也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很多时候,关心则乱。

池傲天瞥了一眼曲建红:“我都已经说了,我们并没有见过那封信。现在……箭已离弦,请阁下不要再分心了。”这样的话由池傲天说出来,已经很重了!

苏文用脚后跟踢了踢曲建红,俊美的年轻军官无奈地摇摇头,像一个老人一样缓缓坐在椅子上。

将军大人没有说错,现在的远征军已经把一万多将士撒豆子一样散在花语平原方圆100里之内,人数多的大概有1000多人,人数少的也就一两个人在单独行动。现在,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必需按照既定时间落实既定的步骤,任何一点疏忽,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对于远征军而言就是灭顶之灾,甚至,刚刚从神圣教廷阴影中挣脱出来的沙漠帝国也会被一巴掌抽回原形。

苏文把议事厅大门再次关上,缓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论是塔扬还是池大同,一切消息都没有送到这里。

魔法历7年春1月30日傍晚19时左右,起风了。

冰冷的北风越过沙漠带着干燥的寒气侵入了花语平原,当天夜里,气温骤降10c以上,眼看着梵水河的南岸开始结冰。

梵岗城的远征军还好一些,毕竟有城墙挡风,城里还有一些房屋没有被彻底破坏,搭上帐篷生上火,军人们还能熟睡。

旷野上扎营的法诺斯联盟军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帐篷保温效果根本无法与房屋相比,呼啸的寒风很快击透了军人们内外两层护甲,来自法诺斯大陆的军人们把能找到的所有衣物全裹在身上,就算这样,依旧冻得直打哆嗦。

“不是说花语平原一年四季温差很小么?怎么会这么冷?”诺顿就此事还专门请教了教皇陛下。

“哦,这种天气是比较少见,在我记忆中,近30年来,最多只有三四年的气候这么低过。不过,还好,这马上就2月2了,龙抬头之后,花语平原的气温就会迅速回升,这也就三四天的事情了,阁下无需为此事担心……”教皇陛下知道诺顿担心恶劣气候会造成不必要的士兵减员:“老人们总说‘倒春寒’,这一次也算是见到了。”

“哦。”诺顿长出了一口气:“我一直担心这么古怪的天气是不是西林岛那个冰系魔导师搞出来的,您这么一说,我可以放心了。”

“呵呵,阁下多心了。不要说一个冰系魔导师了,就算十个冰系魔导师,也不可能用冰系魔法覆盖方圆百里的范围。”如果对方真有这么强大的魔导师,这仗根本没有必要打了,如此强大的魔导师假以时日,完全可以用几个大型禁咒覆盖敌人的营地,直接定输赢了。这样的话,教皇陛下没有说出来。

“殿下晚安。”诺顿深鞠一躬后请退了。

魔法历7年春2月1日,呼啸的北风依旧在旷野中肆虐,不过还好,红太阳升起后,温度迅速提高,梵水河里的冰不到中午时分,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下午2时左右,法诺斯联盟军神圣教廷第13军团大营南门外,出现了一大群羊,羊群的后面晃晃悠悠跟着两驾牛车,前面的牛车上斜坐着一个车夫。

“噢……噢……左……驾……”车老板四米长鞭凌空甩得炸响,眼看着就把羊群和牛车朝大营南门赶。

“什么人?站住!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就开弓放箭了!”土墙上的军人冲着车老板大吼了一声,把车老板吓得一哆嗦,连忙一偏腿从车上跳了下来,下来的时候腿脚还不利索,咕咚在地下摔了一个狗啃屎,惹得土墙上的士兵一阵哄笑。

“兵爷,不要放箭!我听说,兵爷们打了胜仗,马上就要全歼该死的池匪傲天军团,特地来给兵爷们送慰问品的。”车老板都没敢爬起来,就势滚到车底下,扶着自己的毡帽,哆哆嗦嗦喊着。

土墙上的士兵看着车老板的怕死样,一个个顿时增添无穷勇气。

“你不会是奸细吧?你怎么知道我们打胜仗了?”

“当然都知道了,前几天两位红衣大主教从我们镇上过,告诉所有人,兵爷们已经把池傲天这些兔崽子包围在一个城里,不日就攻克城池,把那些混蛋,一个个活扒了,给我们报仇。可怜……我的腿呀……如果不是这些……”车老板说着说着哭了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还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左腿。

“你的腿怎么了?”土墙上的士兵一边问,一边派人去通知自己的直属千人长。

“这话说起来长了,呜……”车老板趴在车底下大声哭了起来,好半天才在士兵的安慰下停止了哭泣,刚好第13军团第六千人长也来到土墙上:“小民我本来是教廷南部居民,一年前,池傲天那些凶恶的匪徒突然杀到我们村子里,就因为我们不肯投降,下令杀死所有的村民,他们还戏弄我们,让我们逃跑,最先跑出来的就可以不死,小民跑得慢了,被他们一箭射在股骨上,当时就晕死过去。后来被教皇陛下派出的牧师救活了,小民为了躲避匪灾,不得不千里迢迢逃到北边,结果,想不到匪徒们又从北面杀了过来。小民实在跑不动了,和小镇上另外一些跑不动的老人,把逃难民众丢下的东西收拾收拾,坐在家里等死。想不到,老天终于开眼了,匪徒们也有今天!小民一合计,把镇子里所有能吃的肉,能喝的酒全都带上了,来孝敬诸位兵爷,谢谢教皇陛下,谢谢兵爷们解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呀……”

第六千人长也是花语平原土著居民,听眼前车老板的话,不论是口音还是讲得事情,清清楚楚,千人长大人对这些事情多少也有耳闻,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你赶的那些羊都是送给我们的么?”

“是呀,是呀。兵爷,都是孝敬给您的。”

“那你退后,我们现在要验货。”

“好,马上。”车老板爬出来,上了牛车,驾、驾,把牛车赶出去30多米。

“前方羊群,射!”千人长一挥手,士兵们拉开角弓雨点一样射了出去。羊群咩咩惨叫着,一片一片栽倒在地上,血汩汩地流得到处都是。

还真是羊,那……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让车老板进来,再过去几个人,把那些死羊都扔到车老板车上,一起拉回来,挑最好最嫩的,给军团长大人送去。”

嘎吱嘎吱嘎吱,宽五米的大吊桥落了下去……车老板扬起鞭子赶车闯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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