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见温浓愣是跟他绕圈子,郭常溪无法,郭公卓与妻子眼神意会,郁氏忙不迭说:“婉婉这会儿还没醒,不若我先领你去见你祖母……”
温浓摇头:“入宫的马车已经备好,殿下还在等我回去呢。”
这下目的彻底明了,郭常溪长吁一口气:“你随我来。”
郁氏在丈夫的示意下也跟了过去,只是当郭常溪把温浓带到郭婉宁门之时,温浓忽而挡在面前:“我与婉宁妹妹有话要说,你们能否在门口稍等片刻?”
郁氏连忙解释:“婉婉伤了喉咙,不方便说话……”
温浓一脸随意:“没事,她听我说就行。”
郁氏还想拒绝,郭常溪先她一步说:“好。”
温浓不由多看他一眼,郭常溪面色平平:“我相信你。”
温浓心中微哂,转头进屋,把门阖上。留在屋外的郁氏怨怪地瞪了儿子一眼:“婉婉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你怎么能放她跟婉婉单独相处!”
郭常溪顿声:“如果婉婉的轻生念头真是从信王府出来之后才有的,也许我们能从温浓身上找到答案。”
“她把我们挡在门外,什么也听不见怎么找答案?”郁氏没好气。
郭常溪耳朵一动,没有回答她。
第108章 发现“那个‘阿浚’是什么人?”……
温浓关起房门, 面色一整,鬼鬼崇崇凑到床前。
郭婉宁听说信王府来人了,料想过来人不会是信王, 却没想到竟是温浓只身前来。
温浓挑来帷幔, 冲她一笑:“婉宁妹妹,见好点了吗?”
她的态度颇是违和,令郭婉宁略感不适。尤其她原来总是规规矩矩喊郭小姐的,如今却改口换起了‘婉宁妹妹’,这声婉宁妹妹,怎么听都像是不怀好意。
“你怎就闹起自杀来了?这里刀子一抹,那得多疼呀。”温浓看她脖子缠裹纱布, 想到刀口划破白净细嫩的肌肤那一刻鲜血渗透的画面,都替她疼了。
郭婉宁张了张嘴,但她只能发出零碎的音节, 还不能完整说话。温浓不勉强她, 坐到床头贴心替她掖被子:“没事, 我来就是看看你, 再者跟你说几件事, 你听我说就行,不必说话。”
郭婉宁神情怔忪, 懵懵懂懂。
尽管屋里只有她们俩, 但温浓还是顾左右而言他, 低压声音说:“你给我的钥匙我收到了。”
郭婉宁双瞳微缩,不动声色。
“昨天回去以后我跟信王吵了一架, 我才知道他把阿浚关在地窖里头百般折磨,险些要了他的命。”温浓苦笑:“也不对,信王为了折磨他, 一时半会也是不会要他性命的,只是如此一来生不如死,还不如让他解脱算了。”
郭婉宁攥住她的手一紧,温浓轻轻将手覆上:“你别着急,昨天你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我想了一晚上,我与阿浚青梅竹马,我做不到见死不救,我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的。”
郭婉宁似是狐疑又似震惊。
“你恐怕还不知道,昨夜阿浚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逃出去了。”温浓一脸唏嘘:“可他伤势太重,没逃多远就被信王派出去的追兵给抓了回来。”
这回郭婉宁的反应较前面更激烈了,温浓摁住她的手轻声安抚:“信王今日回宫,还打算将他一并押去天牢交由刑部严审。我听说刑部酷刑极为残忍,阿浚这一去,再想解救难如登天。”
“也许你说的对,如果当初我能跟他走,说不定他不会挺而走险回来找我,现在也更不会落于信王手中。”温浓感慨说:“很快我就要随信王回宫了,这一趟回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不瞒实说其实我今天借口上国公府来找你,是想趁这个机会避开耳目救下阿浚。”
郭婉宁瞠睁美目,不敢置信。
“若能成功,我打算随阿浚一起离开。”温浓苦涩一笑:“没有了我,也许信王不会再对你咄咄相逼。你俩二人本就身份相当,门当户对,将来嫁作王妃总比心心念念着那样的罪人更好,我与阿浚都会祝福你的。”
说罢,温浓起身要走,却被郭婉宁紧紧扣住她的手腕。温浓回眸扫去一眼,只见郭婉宁张着嘴,从喉咙里发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她体贴问:“你想说什么?”
郭婉宁摇头:“不能……你不能……”
“你在担心我的安危,生怕信王发现会不得善终?”温浓自动自发给她翻译,“没事,信王不差我一个女人,他喜欢就是只是这张脸而己,说到底他还是喜欢你的,否则也不会两个都要。可我不能让你为难呀,你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作妾的。我若是走了,殿下绝不会再为难你的。”
郭婉宁摇头摇得更用力。
“你是不是怕我跟阿浚逃不出信王的手掌心?”温浓莞尔,“不会的,我还有其他帮手。”
郭婉宁表情僵裂,温浓轻轻拨开她的手替她掖回被子里:“我很感激你这些日子以来对阿浚的帮助,是你的每一句话敲打我点醒我让我顿悟,我走了,你放心,我和阿浚绝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郭婉宁还想拉她,但温浓轻巧地退到她伸手够不着的地方,惋惜地叹:“你我有缘再会。”
这一回温浓走得干脆,留下郭婉宁气喘不定,她的面容逐渐扭曲,再没有了人前的那份温驯乖觉。她抖着手从枕下摸出一封纸笺,里面的字眼分明告诉她曹世浚已经逃离的讯息。
一直守在屋外徘徊的郁氏见温浓出来立刻迎上,小心翼翼问:“你跟婉婉……”
“跟她说了些私底话,不妨事。”温浓微笑,“我见婉宁妹妹乏累得很,让她歇下好生养伤。”
郁氏还想多问几句,哪知郭常溪蓦地强拉上她,径直往外走:“我送你出府。”
“诶、溪儿!”郁氏干着急却拿他没办法,眼见郭常溪拉着人越走越觉,郁氏颦眉咬唇,转身推开郭婉宁的门。
一路走来,郭常溪面色阴沉,温浓看见了却装作没发现,多说无益,她还没想好怎么跟他全盘托出。
“那个‘阿浚’是什么人?”
进屋之前见郭常溪应得干脆,温浓就知道恐怕隔墙有耳。反正这事该心虚的是郭婉宁,温浓并不怕郭常溪质问:“这事你该去问你的好妹妹。”
郭常溪停下脚步,回头瞪她。
“你不舍得对她发火,就冲我发火来了?”温浓凉凉一笑:“就知道柿子拿软的捏。”
郭常溪被噎得哑口无言,按捺脾气说:“她现在伤成这样,我就是想问也问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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