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2 / 2)
这......高人好像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喜欢低调?
王沐泽自认找到问题关键所在,于是小心贴到房门上,自我打气了半分钟,抬手开始轻声敲门:先生?先生?先
门突然被打开,王沐泽猝不及防,惯性往前一倒,差点儿撞到沈文宣身上,连忙使劲往后仰,差点儿吧腰给折了。
沈文宣斜了他一眼,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人这么狗。
焦诗寒从沈文宣后面偷偷露出半张脸,眼睛在外面扫了一圈,除了几个拿着乐器的小厮,没有其他人了,于是又从沈文宣身后出来了一点儿。
王沐泽看呆了一瞬,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简直甩县令家的千金小姐好几条街,好在他求生欲强,在沈文宣的脸上黑云罩顶前,马上反应过来,一拍大腿:
瞧我这不懂事的,嫂子!我怎么说先生刚才那么着急呢?原来是唉,实在对不住,刚才冲撞了、冲撞了!
喊谁嫂子呢?这是我弟弟。沈文宣觉得自己手痒得更厉害了一些。
王沐泽还不明白,沈文宣没弟弟啊:情、情弟弟啊?
沈文宣深吸一口气,额头青筋一跳,抄起旁边的扫帚就开始抽他。
他发现跟猪交流根本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忍耐,直接上手揍他不香吗?
怎、怎么了?怎么打我啊?唉唉我错了......先生先生先生,我真错了!别打了!
至少别打脸啊!
焦诗寒乖乖地站在一边看着,觉得兄长揍人的时候好威武,虽然他对嫂子、情弟弟的称呼并没有感到反感。
最后王沐泽一脸鼻青脸肿地坐在堂屋,浑身哪那都疼。沈文宣带着焦诗寒去厨房吃饭了。
怎么可以这样!他一大早起来就往这儿赶,生怕怕误了吉时,自己都没吃饭呢!
那个,少,不是,王总管,这些东西放哪啊?下面的一个小厮问道。
王沐泽瞪了他一眼:你现在知道我了?那我刚才被打的时候!声音有点儿大,王沐泽闭嘴瞅了几眼厨房,声量小了好几个度:我刚才被打的时候,你刚才怎么不护着我?!都干什么吃的!
这......小厮也很为难,不是你来的时候说,对着先生要毕恭毕敬吗?我们怎么拦啊?
滚蛋!这俩冲突吗?
厨房传来几道咳嗽声,王沐泽立马禁声。
那、那这些东西?小厮继续问道。
王沐泽瞪着他突然觉得他蠢得不值得自己瞪,泄了气一般让他自己看着放。
他这次带了套中堂四件套,小厮按平时大户人家的摆放把条案放在正对门的墙边,前面摆一个八仙桌,两侧放两把灵芝椅,除此之外,下首也摆了四把椅子,两个茶几。
堂屋的另一头放了一个博古架,堂屋瞬间就有模有样了。
带来的瓷器、布匹、笔墨纸砚、妆奁、针绣、如意枕等等物件王沐泽都让小厮捧着排成一排。
只是瞅着那对如意枕突然有些犹豫,他本来打听到沈先生救了一个双儿,还常去看他,怎么也是看对眼的样子,怎么就不是夫夫呢?这样东西他要不要收起来?
王沐泽还没有想清楚,厨房门就开了,沈文宣拉着焦诗寒走了出来,看到大变样的堂屋,再看向那些小厮捧着的东西,脸上没什么表示,很自然地拉着焦诗寒坐在了上首的那两把灵芝椅上。
有事就快讲。
王沐泽:......怎么莫名有一种准奏的感觉?
第20章
有事快讲。
沈文宣坐在上首,虽这么说,但看这么大阵仗,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这隔着卖出曲辕犁的图纸已经好几天了,即使距王老板勾搭上郡城里的大人时间也不短,之前什么表示都没有,偏挑着这个不前不后的点儿来,怕是有求于他。
先生,王沐泽先拱手道歉道,这次没考虑到先生的意愿就冒然前来,敲锣打鼓的,扰了先生安宁,王某在此给先生赔罪了,也给先生弟弟赔罪了。
沈文宣闻言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眼圈还有些红的焦诗寒,脸上不显,但心里的气闷总算消了一点儿。
王沐泽见此留了一个心眼儿,一瘸一拐地走到离沈文宣最近的下首位置坐下,虽然看当家主人的姿态,一点儿让他坐下的意思都没有,但王沐泽觉得人嘛,脸皮就是要厚一点儿,能少受一份儿罪就少受一份儿罪。
承蒙先生大才,之前的曲辕犁实乃精妙之极,不仅救我王家木器行于水火之中,也是我大庆国江山社稷
说人话。沈文宣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吹捧。
王沐泽顿住,准备的一箩筐话在心里来回倒腾,再看几眼沈文宣的脸色,笑道:
先生果然是不同凡响之人,那我就直话直说了,我来一是为了替我家老板感谢先生,具体是因为何,想必先生已知晓。
这第二嘛,敢问先生知不知道我们这儿县太爷的千金颜大小姐,就要成亲了?
沈文宣看了他一眼:关我何事?
王沐泽:本来呢,这不关我们这些小民什么事的,顶多凑个热闹,但听闻县太爷给颜大小姐准备了几块上好的木料,想要为颜大小姐打成家具作为嫁妆。
这县太爷的千金成婚,到时来的人肯定非富即贵,嫁妆这东西就是谈资,这样在权贵面前露脸的机会谁不想要?
木家和县太爷是亲戚,搁几天前,这事儿肯定落到木家头上,但今时不同往日,我们王家不是靠着先生您起来了吗?所以这事到底谁来做可就不清楚了。
王沐泽说到这儿有些惭愧:这县太爷的意思是公平竞争,虽然这木家在县里没开多少时间,但人家好歹是从郡里出来的木器世家,论实力,我们王家确实还......差了那么一点儿,所以只能来求助先生了。
沈文宣懂了:我不会木匠活,这事你得去找好木匠。
王沐泽站起来一拱手:先生虽不是木匠,却胜似木匠,还望先生相助一二,我们王家木器行绝不会亏待先生的。
说完手在背后示意两下,那些个小厮在他身后齐齐站成一排,恭敬地弯腰献上手里的礼物。
这么一站,看着还挺唬人。
沈文宣笑了一声:王总管...是吧?
王沐泽点点头。
你可能对沈某我有误解,那曲辕犁我说过,只是我碰巧从古书中看到的,论真才实学,我一样没有,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沐泽闻言心下一急,隔了一会儿才小心地问道:先生心中气可还没有消?如果王家还有哪些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先生表明,我王家一定赔礼道歉。
沈文宣有点儿疑惑:你为什么不相信曲辕犁不是我本人所想?
就这么笃定他是不想帮王家才这么说的?
王沐泽低头笑了一下:曲辕犁就算是先生从古书中看到的,但这也不能表明先生没有才学,那画图的手法老练至极,标注也比我们这儿最好的木器师傅还要精简,这总不会是一个门外汉该会的吧?
我们俩都是行家,打这马虎眼就不必了吧。
沈文宣挑眉,然后继续装傻:你还是误解我了,那标注也是古书上就有的,至于手法,我看它精妙,就画了上百遍,看起来自然老练。
王沐泽还想说些什么,估计又是点明他话中的不合理之处。
行了。沈文宣打断他,这些东西既然是王家的道谢之物,我不收也不好,正好给各位的回程之路减轻负担,慢走不送。
掺和进权贵之间展现他不正常的才能,沈文宣觉得自己想要作死的时候才会这么做,但不巧,他有弟弟要养,不想作死。
王沐泽语噎:先生......
这东西都收了不能不做事的......做人得厚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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