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赵益谦也叹了口气:“连圣上都没想到吧,罗贵妃这些年一直嚣张跋扈,兴风作浪,谁料对圣上却是真心的呢。”
“只是罗贵妃一人之功却不能抵罗家一家之过,还有那个罗月婵,”陈嘉琰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仍觉后怕,“我真后悔以前没能杀了她。”
“好了好了,”沈画棠忙插话揭过去这件事,复而朝向赵益谦转移话题说,“赵大哥,听说前段时间你们还在跟西桑僵持着,如今竟突然大获全胜了,真是可喜可贺。”
赵益谦一听就乐了:“弟妹你有所不知,这多亏了思齐啊。本来那西桑已经狗入穷巷了,还有他们那个狂妄的世子,前段日子不知为何离开了一阵子,后来再回来西桑就已经兵败如山倒了。后来他和思齐在战场上对上,他竟还出言挑衅思齐,惹得思齐大怒,一鼓作气将他们赶出了靖州。”
沈画棠心里发毛,为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赵益谦却很好奇地看向陈嘉琰:“而且问思齐尉迟霖挑衅了他什么,他就是不肯说。思齐,现在没外人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陈嘉琰抑住眸子里的阴沉,眼里柔柔的笑意看得沈画棠头皮发麻:“没什么,西桑小儿,无知挑衅而已。”
赵益谦为人实诚,也没再追问,反倒被昀哥儿吸引过去:“小世子白白胖胖的有福相,和思齐小时候长得真像。”
陈嘉琰窝一肚子火:他哪有这么丑!更不像这小子这么黏人!心机!
第92章 .大结局
等到秋日来临的时候, 京城里的叛党欲孽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罗家犯了谋逆大罪,男丁尽数抄斩,女子流放为奴。就连和罗家有姻亲的几个世家都没能逃得过去。但念在瑞贤侯府向圣上检举有功的份上, 对于瑞贤侯府仅仅是摘除了爵位, 男丁女子一律不受牵连。反之, 容云鹤还因有功被升了官。
只是瑞贤侯府的富贵荣华梦, 却是戛然而止了。容老爷听闻这个消息一病不起, 他当初让儿子和罗家联姻,就是为了重复瑞贤侯府往日的风光, 没想到风光没捡起来,倒是彻彻底底地断送了瑞贤侯府的前程,还将自己的儿子搞成了鳏夫。
容云鹤那日回来之后不知伤到了哪里, 脸色苍白的吓人, 才刚被扶回来又立马晕了过去。着大夫看诊之后说是失血过多,容姨妈掏出自己的嫁妆,不断给儿子找名贵药材才勉勉强强捡回了一条命。容云鹤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刚能下床就听到了罗月婵身死,以及容家被摘除爵位的消息。
容老爷听见这个消息更是五雷轰顶,以前只觉得罗家狂妄大胆,可没想到真做出了谋逆之事,还牵连的自己家失去了祖上一脉承袭的爵位,容老爷当即就吐出一口老血倒卧在床。等意识清醒一点, 他就病病歪歪地差人将虚弱的儿子叫了过去。
“这罗家做出这等事, 罗月婵虽已身死, 却之于你仍旧是个污点,你赶快写休书和她彻底撇清干系。”容老爷颤颤巍巍地说。
“人都死了,休不休的还有什么差别。”容云鹤唇色苍白,微微一笑显得有些无力。
“不行!休不休是咱容家对此事的态度!”容老爷急得一下子精神起来,“幸好儿子你有远见,向圣上检举了罗家之罪,才保住了咱们父子两人的官职。儿子你以后是要做大官的人,若留有这个污点,是一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
“儿子向圣上检举罗家,不是为了私情,而是为了家国安定,百姓不受战乱之苦。”容云鹤朝容老爷缓缓看了一眼道,“当初娶罗月婵是儿子自己选的,既然都已经这样选择了,就活该背负着别人的指点和非议。而且夫妻一场,我也不想叫她死后连个归葬之处都没有。”
容老爷一听更急了,双眼圆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不成还想叫她葬在咱们容家祖坟里不成!你想让别人笑话死咱家吗?”
容云勉强一笑说:“七妹妹刚才已经差人来问过我,要不要去给罗月婵收尸。月婵纵有千错万错,身为女子,乱葬野岗也终归太残忍了些。儿子已派人去给她收尸了。”
“七妹妹七妹妹,人家都是王妃了你还这样喊!”容老爷气得已不知再说什么,“早知道还不如让你娶了她,也好过惹了这一门子的骚!”
“儿子庆幸没娶她,”容云鹤浮起一个苍白的笑意,“儿子配不上她,她这么坚强善良的女子,只有景王那样的男子才能衬得上。今日这个下场,全是儿子咎由自取,若不是儿子当初差了心思,不信自己,非要信这虚无缥缈的联姻,也不会是今日这个结果。月婵嫉妒心是强了些,可我也有错,生前不能举案齐眉,便也只能死后善待。”
容老爷一听突然不吱声了,当年叫闻天娶罗月婵全是自个的主意,今日落了这个下场也是因为自己。罗月婵这些年非但没给容家带来一点好处,反而把府里搅合得乌烟瘴气,整日折磨着儿子也折磨着所有人。容老爷轻叹了口气,突然背转过去不再看容云鹤:“容家以后就靠你了,既然这样,这些事情都由你自个决定吧。”
容云鹤虚弱地应了一声,慢慢地退了出去。
容云鹤刚退出去容姨妈便带着嬷嬷和太医走了进来,容老爷听见响动有些艰难地转过身来,见是容姨妈不由得一怔,挣扎着起身有些局促地说:“阿芙,你来了。”
容姨妈谦和地对太医笑笑,太医上前为容老爷看诊后说道:“老爷没事,只是一时心血郁结,等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容姨妈谢过太医,叫身边的丫鬟将太医送了出去。
容老爷有些尴尬地低头道:“咱家如今这个光景,怎么还有太医愿意来。”
“是王妃好心,觉得咱家两个病人就托太医来看了看,”容姨妈犹豫了一下,在旁边的红漆描金万福团花背靠椅上坐下来说,“这丫头心肠真是好,当初我不过就待她好了这么一点,如今这般境地了还不忘着咱们。可偏偏姐姐是个不惜福的,这么好的女孩她却那般对人家,如今姐姐这个下场其实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容老爷一愣,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去说:“都怪我,当初我若是听了你的,咱家也不会落进今日这个田地了。”
“都过去了,”容姨妈轻轻叹了口气说,“如今不过丢了一个爵位而已,月婵再怎么不好也是咱家的儿媳妇,厚葬了她便是。我也算是看开了,以后我也别无所求了,只要你跟然姐儿和鹤哥儿都好好地就成。”
“芙儿,”容老爷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说,“是我对不起你和孩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娶你的时候,我也曾向侯爷曾诺过,要待你好一辈子,可后来我做的那些事,却是叫你失望了。现在还因为我的无用,叫咱家鹤哥儿背负上这么多...我为了虚幻的荣华显赫,为了自己的纸醉金迷,害苦了你和鹤哥儿,还有然姐儿。”
容姨妈站起身子,走到床榻前坐下,看着容老爷柔声说:“然姐儿现在过得很好,我倒是庆幸她没入宫。鹤哥儿虽然凄惨了些,但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也要快点好起来,这个家还等着你支撑起来呢。爵位没了也好,这些年你们为它背负的,也够多了。”
容老爷眼底泛起泪花,不由得握住容姨妈的手点头说:“芙儿,以前都是我鬼迷心窍,不知道自个真正要的是什么,不知道对我好的究竟是谁。你说的对,爵位丢了也好。虽然说这话有些晚了,但我还是想厚着老脸说一句,等我好起来,就好好跟你过日子,再也不去招惹那些风流帐了。”
容姨妈看着容老爷虽具沧桑,但仍不失俊美的容颜,温柔着笑笑点点头:“好,我就再信你最后一回。”
容老爷紧紧地握住容姨妈的手,眼底有点点泪光在闪烁:“这回,我绝不会再叫你失望的。”
沈画棠这几日却疲惫得很,陈嘉琰足足素了一年多,如今一回来,每晚简直死命地折腾她,几乎恨不得把她拆干净折入腹中才好。沈画棠虽然也想他,可到底比不过男子精力旺盛,每日都腰酸背疼的起来什么也做不成,次次都是奶妈抱着昀哥儿来找她才能勉强起身。
这一日正是西桑和北胡前来订立条约的日子,所有朝臣都得前去观礼参宴才行,她身为皇家妇,自然也要跟着前去才行。可昨夜被陈嘉琰折腾得狠了,沈画棠醒了一回,愣是没起来又睡着了。后来还是被陈嘉琰拖拽了起来,他把她娇小柔软的身子揽进怀里,轻轻呵着她的痒:“棠棠,起来啦。”
沈画棠还迷迷瞪瞪的,看见男子优美挺峻的下巴,不由得伸手揽住他的脖颈:“我不想起,我好累啊。”
陈嘉琰对她这个反应无比舒泰,他看着怀里不着寸缕的雪白娇躯身下不由得又火热起来,他伸手捏捏她的两团娇俏玲珑说:“那要不你别去了,我自个去就成,我就托词说你身子不舒服,你看怎么样?”
沈画棠瞬间清醒过来:“去什么?”
陈嘉琰有些郁闷地继续玩弄着她的丰盈:“今日不是西桑和北胡要来吗,其实你不去也没什么...”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沈画棠恼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把推开他胡作非为的手说,“你怎么这个时辰才叫我!”
陈嘉琰有些委屈地扁扁嘴说:“现在也不晚啊。”
“这还不晚,”沈画棠动作飞快地穿好贴身衣物,“这么重要的场合,若是晚了,你叫别人怎么瞧我?快点起来收拾了。”
陈嘉琰不情不愿地起来,他向来不需丫鬟服侍,委委屈屈地自己洗漱一番,穿好衣服看着几个丫鬟穿来梭去地帮自个媳妇梳妆打扮。
“不用这么好看,”他坐在一张凳子越看越不舒服,“你平时已经够好看的了,不用再刻意打扮了。”
沈画棠瞪了他一眼,看向迟疑的莲藕说:“不必理他!”
几个丫鬟的动作这几年训练得已很是娴熟流畅,没多大会已经帮沈画棠仔仔细细地收拾好了。只见沈画棠身穿朱砂色金玉牡丹图案的织锦礼服,头发高高挽起,斜插一只金凤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步摇,配一对明珠琉璃耳环,手上带的几个琉璃翠镯子叮当清脆作响。雾鬓云鬟,螓首蛾眉,朱唇榴齿,尽态极妍,眉间浅浅一点红色花钿将女子的娇媚勾勒得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间尽显楚楚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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